“好啦,那你先去安尼家吧。”海瑟笑着说道,又冲安尼隐晦的点点头,示意他一会有事就叫自己,得到安尼的回应这才离去。
这下只剩下安尼阎贝三大一小,安尼是个闷性子,加上不熟和警惕,并每和阎贝进行交谈,只是把自家柴房的门打开,转身就到正屋里收拾毛毯等物过来。
他家里似乎就他一人,毛毯自然也不会多多少,只得了一张垫的羊皮和一张盖的毛毯,很不客气的甩到柴房干燥处,什么话也不说这这般走了。
走到门口,似乎这才想起来什么重要的事,闷闷问站在柴房中的阎贝:“你们要吃东西吗?”
伯仑下意识要摇头,一直关注着他动态的阎贝立马抢先点头答道:“要,谢谢你安尼。”
“没事。”安尼浅浅笑了一下,可能是不经常笑,怎么看怎么别扭。
他自己也自己知道笑起来不好看,不到半秒就把笑容收了起来,老老实实准备晚餐。
柴房大门开着,里外情况两边的人都能够看得很清楚,阎贝不想多生事端,把饿到咬手指头的龙龙先放下地,叮嘱他不要离自己太远,转身去铺床。
东西不多,但所幸羊皮垫够大,铺在柴堆上,再垫一张毛毯,对于龙龙和阎贝这两个曾经住山洞的龙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不过伯仑似乎有点不能接受,龙龙已经爬到毯子上打滚了也没见到他往毯子上靠近一点,依旧直挺挺的站在屋中央,加上脸上带着面具,阎贝只能隐隐约约感觉到他有些暴躁。
不过毯子上的小崽子可是已经饿得开始打门口安尼的主意了,她可没空管他,先把自家小崽子喂饱再说。
于是乎,早就注意到阎贝目光的伯仑发现,对方并没有像他预想的那样过来关心他,反倒是把他一个人晾了起来,内心越发暴躁。
阎贝自然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但在她心里孩子永远是第一位,只好先委屈这个被自己撞傻的大兄弟一会儿了。
把龙龙塞进毯子里,阎贝趁安尼不注意,立马把仓库里储存的魔兽肉拿了一块出来,悄悄放进毯子里,立马就有欢喜的咀嚼声响了起来。
为避免露馅让伯仑发现这不是熟肉,阎贝又加了一层隔绝结界,这才给自家偷食的小崽子盖好毯子,起身朝已经暴躁到气息都粗了些的伯仑走来。
“兄弟,你还好吧?”阎贝站在他身后半米处轻声问道。
他没吭声,整个人都笼罩在黑袍之下,柴房内只点了一盏油灯,灯光忽明忽暗,映到他身上拉出长长黑影,正好把阎贝罩在其中,有些压抑。
阎贝皱起了眉头,正怀疑他是不是想起了什么时,一直不出声的他突然开口了。
大提琴般低沉的嗓音,夹杂着浓得化不开的疑惑,轻声问:“我真是你兄弟?”
“对啊!”只迟疑不到半秒,阎贝立马肯定的点了点头。
他身上的暴躁因子静了一瞬,头往她这边侧了侧,露出半张可怖面具,“那你为什么都不关心我?”
刚刚明明感觉到他不喜欢这里,为什么都不问问他为什么不喜欢?
还有之前面对那帮子弱鸡时等等,为什么他会这样称呼这些人?
算了,不管这些,他只想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对待她的兄弟。
难道兄弟亲人之间就是这样的吗?
心中有很多疑问,这些疑问从何而来伯仑自己都不知道,好像他从未理解过这些东西,又好像他早已经看透,但不管如何,她的态度让他感到了困惑。
察觉到他的迷茫不解,阎贝感到有些不可思议,看着眼前这个正在追问为什么的男人,她总觉得剧本上关于这个人的描写太过单薄。
这份单薄也导致了她对他的了解远远比不上主角泽兰,所以,她现在又得撒一个谎来弥补之前撒的谎了。
“咳咳”低咳两声,她往右边走了一步,离开他笼罩下来的阴影,语气诚恳的问他:“那我现在关心你还来得及吗?”
他没吱声,但阎贝就是知道现在自己可以开问了。
“你为什么不开心?不喜欢这里吗?”她试探着猜测道。
伯仑没答,但阎贝也没有就此把目光从他身上挪开,而是耐心的等着他回答。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人是被自己给撞失忆的缘故,她对他总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愧疚感,以至于当她发现他的身份时,没有几针把他扎死,省得他走剧情来祸害自家的小崽子。
当然,现在也因为这份愧疚,她没能把自己的目光从他身上挪开。
她能感觉到他内心是充满了警惕的,只是还有她这个“兄弟”在,所以他让自己选择相信她,这才没有把心中的暴躁发泄出来。
感受到这份被需要,她就更下不去手把他丢弃或者无视。
“唉”阎贝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口气,看着眼前这个黑袍男人,耐下心来再次问了一遍:“你不喜欢这里?”
没有回答。
“那你告诉我你不喜欢什么地方?我试一试弄成你喜欢的样子怎么样?”阎贝又一次尝试提出解决办法。
这一次他总算是松口了,紫眸打量着柴房内四处散落的杂草,淡淡道:
“这些草令我烦躁。”
他又指了指摆放并不整齐也不对称的柴堆,不满道:“还有这些东西,我也很不喜欢。”
听见他这些话,阎贝猜他可能有些强迫症和洁癖,点点头,摆手道:“行,我收拾一下,你先站到一个让你比较舒服的地方去,我很快就好。”
说完撩起袖子就动了起来,先找到扫帚把杂草打扫干净,又开始按照对称的布局把这些散落在各处的柴堆重新堆砌。
她的速度很快,模样也十分认真,伯仑站在毛毯边看着她不停忙活,心中全是不敢置信。
好像,从来没有人会为他做些什么
那么这样看来,他真的是她兄弟?
伯仑有点疑惑,但心底更多的却是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