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沙滩回到游轮,莫文泽钓了一根泥鳅,我笑着问他怎么没大鱼,他说让我等着,肯定会钓起来。
我坐椅子上吹风看江,田欣给我打电话,阴阳怪气的在那边哟哟哟几声。
我说你有屁快放,她哼一声的喊我田璐:“你不得了哦,榜上大款了哦!”
我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她要我别在她面前装,我呵呵两声,我说你有屁快放,不放就把你屁股收着。
她说她缺钱用。
我直接把电话挂掉,然后把她手机拉黑,她又用另外一个号码打过来,我继续拉黑。
她变着花样的又换号码,这次是发短信。
她短信的内容大概是说她知道小雅的事,我怕她诈我,我跟莫文泽说了这件事,莫文泽要我不要担心,这事自然要找人处理。
莫文泽一边盯水里的鱼漂,一边给人打电话,商量着要怎么处理田欣。
我看莫文泽的脸上严肃,我问他是不是要对田欣做什么。
莫文泽对于这种人就不应该心软,也叫我别心软,否则我总有天,我命都得载她手头。
我沉默。
下午五点,莫文泽钓了条大鱼,游轮上可加工,他让人把鱼弄成烤鱼,另点了几个菜。
七点我们吃完晚饭,他收拾好鱼竿,我们回别墅。
别墅里来了很多客人,莫文泽外省的亲戚赶飞机到的,是莫文泽的他妈那边的亲戚,好像是他妈的嫂子,还有姨妈之类的,另外加俩个老人,七十岁左右,还有四五个小孩,年龄不大,七八岁,十来岁,听说这次过来,是给学校请的假。
都是提前赶过来喝喜酒玩儿的。
莫文泽他爸开车回来放下包,冲客厅里对忙碌的莫文泽他妈说:“明天张江和少谦要来!”
阿姨本来在给几个孩子剥桂圆,她脸上顿时不高兴,扔下桂圆跑叔叔面前质问:“你这什么意思?莫少谦回来就算了!另外一个叫张江的怎么回事?他不是判给张慧的吗?你把他喊回来做什么?”
叔叔哎哟一声:“你不是一向很大度吗?张江这孩子我怕都二十年不见了,再说,他妈妈都去世了,我作为他爸爸,请他来吃个喜酒怎么了?”
阿姨坚决的看着叔叔,嘴咬得死死的:“我不同意!坚决不同意!”
叔叔顿时不高兴了,手上的车钥匙也扔:“就吃个回来耍几天,你至于吗?”
阿姨不再说话,双手叉腰的走开了。
看着这么亲戚在吧,阿姨忍耐的给了叔叔面子。
我想到张江要来,我甩下手上的葡萄,我上楼跟莫文泽说,莫文泽正坐书房里。
我说事情不好了。
原本闭目养神的莫文泽问什么事情,这么大惊小怪的。我说你爸爸请了张江。
莫文泽睁开眼睛,皱着眉毛说:“你怎么知道的!”
“你爸说的啊!”
我说这事肯定要穿帮了。
莫文泽快速的想了想,他说他去联系张江,让他别来了。
说完,莫文泽要准备给莫文泽打电话,我连忙叫住他,我说莫少谦也来。
他嗯一声,说知道了。
我跟着下楼,看阿姨脸上一直不怎么高兴,她之前跟亲戚还有说有笑,这会儿就一个人在那儿闷闷不乐的玩儿手机。
我过去跟阿姨说,阿姨扶着额头说:“小雅,我跟你说,这张江是你叔叔前妻的儿子,你帮我评评理,你说作为一个女人,怎么可能真的大度的容忍他前妻的孩子!判给他那个什么莫少谦我就不说了,从小吃我的用我的穿我的,我要怎么对他?另外一个,从法律上就不该我们管!你叔叔这是要把他请家里头来示威的!是要把他弄过来啊!”
我没急着回答阿姨的话,我想着莫文泽说过,莫少谦从小到大就没怎么拿过家里钱,现在阿姨说得跟莫文泽不一样。
我不知道是谁骗我,看人什么能力,全凭一句话,他妈的这句话彻底的暴露了她本性:她是个极其难对付的角色。
第二天上午,张江和莫少谦如期而至,莫文泽他爸爸把我和莫文泽拉他们跟前做介绍,叔叔跟张江和莫少谦说了我名字,也说我是喝洋墨水的留学生,莫少谦和张江均装着不认识的喊我弟妹。
特别是张江,那双眼睛说不出多复杂,张江他第一次来,叔叔又接着拉他和莫少谦跟阿姨的亲戚做介绍:“这是我两个大个儿子,少谦,张江,这是姨妈!”
张江和莫少谦齐声叫了姨妈。
莫文泽他小姨妈有一句没一句的往外头冒话:“不就是你前妻的儿吗?长得没我们见文泽秀气!”
叔叔笑:“儿子们遗传了我的基因,长得都不差!”
小姨妈啧啧两声,继续带孩子。
叔叔拉着张江到莫文泽他妈面前时,他妈一个正面个不给不甩,斜视张江。
叔叔尴尬的做了个介绍,叫张江和莫少谦沙发边吃水果,不要客气。
别墅的大厅里特吵,小孩的尖叫,大人的哈哈大笑,中午热闹的坐了三桌人,吃过饭我在外头透气。
张江趁着周围没人来拉我,他小声的喊田璐田璐。
我转身走,他拽着我:“你跑什么跑?”
我让他放开我,他说他就跟说几句话,能不能别一见到他就像仇人。
我警惕的看别墅里面,我连忙给莫文泽打电话,张江把我手机也拽过去。
他说:“你至于吗?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就这么急于投入莫文泽的怀抱?”
我没理会他,既然摆脱不了,我只能朝那边隐秘点的地方走。
张江跟到葡萄架子下,我坐着,他站着。
我说如果你是来祝福我的我很愿意接受,如果你要说别的,那你最好现在走。
他说他就是太久没见我,想跟我说几句话。我不做声。
他问我这几个月过得好不好。
我呵呵的笑,我说好不好,你不都看到了?
他也笑,扯着嘴:“不管你愿不愿意相信,我们离婚这么久,我一直很想你!每夜都睡不着觉!”
我冷哼一声,觉得讽刺。
他说他我剪掉的婚纱照粘贴起了,有时候半夜失眠,总会看几眼才睡。
我想了又想,抬起头淡淡的直视他,我喊着张江:“你是结过婚的人,你已经娶了我妹妹,你应该对她负责!不要再东想西想!”
他眼睛有点湿的看着我:“璐璐,我一直忘不了你!真的!我跟你说这些不是要挽回什么,只是想表达,这样,我心里才不会有这么难受!”
我跟张江在葡萄架子下聊了五六分钟,我走后,他一个人坐在里面,一直到下午莫少谦喊他还有莫文泽去打篮球。
他们三兄弟第一次聚,篮球场我没去,莫文泽他小姨妈的孩子缠着我给她剥葡萄。
下午三点,莫少谦给我打电话,说张江跟莫文泽打起来了,很厉害。
我说你快劝啊。
莫少谦说他劝过也拉过了,但是现在两人把车子开走,不知道去了哪儿,嚷着要决斗。
我说我知道了,我到别墅附近等你,我们出去找人。
他嗯的一声挂了电话,我把小女孩哄回她妈那儿,我跟叔叔阿姨说出去看文泽打篮球,他们让我早点回来吃晚饭。
我点头,挎着包走了段路,上了莫少谦的车后,他车里正在放yesterdayoncemore。
我整个人一愣,我突然想起,几年前,我在酒店兼职,被强奸那一次,那个男人房间里就放着这首歌。
之后,我不敢再听这首经典英文歌,yesterdayoncemore,昨日重现。
我把目光唰滴落在了莫少谦脸上,我盯着他,眼睛都不眨。
莫少谦转过脸问我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