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第二零一章记忆有问题(三)
到滨州的第三日早
好好休息了一晚上的七皇子三人,今天再次来到了天字号牢房。
此时一、二、三号房中的三人都醒了,一号房的齐云山已经没有了再审问的必要,直接跳过。
三人一起来到二号牢房,这个洪副教主此时有点儿不太正常,明明是个半百的老头,却好像顽童般举着两只手,一人示两角,演着双人戏。
“我是圣教的洪副教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怎么可能出生乡野之地。”
“教主不过是这几年的事,这和你是不是出生乡野并没有什么关系。”
“谁说的,我可是为圣族做事的,怎么可能出生乡野,过得那么悲惨。”
“你不是出生乡野,难道还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不成,你前面几十年又是怎么过的?”
“我不知道,那样的过往怎么可能是我的,我怎么可能会去偷看寡妇洗澡,偷看也就算了,我怎么可能会笨到被人发现,这太有损我堂堂副教主的形象了。”
“得了把你,你干过的荒唐事又不止这一件,就是成为副教主后,你还是喜欢和寡妇偷欢。”
“你别乱说,我怎么可能干这种事.....我们那是两情相悦,情难自禁!”
……
张洁三人站在门外没有惊动里面的洪副教主,就看着他在那里自己和自己对戏,听得三人想笑又不敢笑出声来,憋得难受。
从洪副教主这些自语中,也听出了些明堂来,这也是个好色的,而且特别喜欢找寡妇偷欢,比之前那两个红衣执士好一些,最少他讲的是两情相悦,而不是巧取豪夺。
在门外听了好一会,知道这个洪副教主应该是被自己才恢复的记忆搞的有点儿精神异常。
可能还是和被窜改记忆有些关系,因为记忆改变的原因,恢复的记忆和原有的记忆接不上,而让洪副教主不太相信自己才恢复的这一部分记忆,这需要一个过程,不过七皇子可没有时间等他慢慢想通了。
看他怎么也无法说服自己,七皇子让人打开牢门,洪副教主再次见到三人,就没有昨天那种淡定无视了,好像找到了救星般冲了过来。
“是你们,就是你们,你们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的脑子里多了好多的东西。”
三人分站三角,心眼天眼全开,再次以三人之力开起问心之法,窥心之术。
“那是你过去的人生记忆,我不过是帮你解开了被封印的记忆而已!”七皇子淡然地回道。
“怎么可能,我记得我是圣族的忠仆,是圣族安排我来圣教当副教主的呀!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过去。”
“那是你在加入圣教前的过往,只是后来被圣族为了完全控制你,将你的过往封印了,并窜改了你的一些记忆而已。”
“不可能,这不可能!”
“他们窜改的记忆并不多,你可以想想,如果没有这些恢复的记忆,你的人生完整吗?是不是缺失了很多?”
“我……我……”
“当然就算是现在恢复了你部分的记忆,应该还是有一些缺失的,你想知道自己是怎么由一个自由自在的散修,变成圣族的奴仆,被他们当成工具的吗?”
“我……”洪副教主的心防一点点地被七皇子攻破,从开始的不认同记忆,变成现在怀疑自己真的被动了手脚。
“想想你堂堂一个金丹修士,何等骄傲之人,把脸面看得比性命还要重要。如果不是被人动了手脚,怎么可能会自甘卑贱给不知道是否真的存在的圣族当奴仆呢!”
七皇子此时已经用上了刚学会不久的惑心之术,要把洪副教主内心深处最后的自尊给引导出来。
“对!我堂堂七尺男儿,金丹修士怎么可能甘心给人当奴仆,低声下气的任打任骂。一定是他们对我用了什么妖法,迷惑了我的心神。”
“是的,圣族的人都会催眠之法,在他们说话的时候,不知不觉地就把人给催眠了,中了他们的催眠术,别说只是改改你的记忆,就是把你一刀杀了,你也不会有任何的知觉。”
“圣族好狠……我为他们做了那么多,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他们要的是听话的狗,而不是有自己想法的人,所以唯有这样他们才能百分之百的控制你们。”
“敢对老子用这样的手段,该死!我要去杀了他们!”
“你知道他们在哪里吗?”
“不知道,每次都是他们来!”
“不知道他们在哪里,你怎么杀他们,你之前不是说你是他们安排来圣教的吗?那在你的记忆中没有他们所住处的记忆吗?”
“是的,可是那些记忆很是模糊,好像他们是从一处如人间仙境的地方出来的,那里四面环山,仙气环绕,飞禽神兽,仙花仙草,仙树仙果到处都是。可是具体在何处我却是一点记忆也没有。”
“你有在那里生活的记忆吗?”
“没有!”
“看来他们是把自己的一部分记忆复制给你了,不过看来也只是一个场景而已。那他们有留下什么传信方法吗?”
“这倒是有,可此传信只法只有每月十五月圆之时可用,其他时候却是用不了的。”
“说来听听!说不定可以借此找到他们的藏身之处。”
“只要每月十五月圆之时,到城外山巅,放上十五朵烟花,他们就会出现。”
“什么样的烟花!”
“红色的烟花即可!”
“这么说来,他们可能就在城外不远处,不然不可能放完十五朵烟花就能赶到。”
“那为什么只有十五的时候放才行呢!”
“不知道!”
“你们在其他时候放过吗?”
“没有!”
“你们还真是听话呀!”
“没有重要的事,不敢招特使前来。”
“你还挺尊重他们的吗?”
“呸呸……狗屁的特使,就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混蛋,每次来都要搜刮一通,老子的家底有次都差点被他们给搜刮空了。”
“你的家底也太薄了吧!”
“老子又不像下面那些孙子能干得出中饱私囊的事来,更干不出强取豪夺的事来,可是老子也管不了他们那些破事就是了。不过老子的手下要是敢干这样的事,老子就活劈了他。”
……
听洪副教主BB了一早上,也没时间休息,三人又去了三号牢房。
里面显得很安静,里面关着的曾副教主,整个人如大字形瘫在地上,两眼直直地看着房顶,看起来很是无神。
房门打开后,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有了反应,此时七皇子三人已经站在他的三个方向了。
“你们又要对我做什么?哈哈……我不怕,别以为给我弄一些乱七八糟的记忆,就可以混乱我的心神,老子才不怕呢!有什么招都使出来吧!”
显然这个人得心防很强,七皇子的眉头皱了一下。
直接如其所愿,大招全开,天眼心眼,问心术,惑心术等全用上。
“你是说你七岁还在尿床的事还是说你九岁偷看亲姐洗澡的事呢!”
“这些可都是你自己干过的事,你不要以为让人封印了记忆,就不是你干得了,现在记忆解开了,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忘记了。”
“你胡说,这些根本不是我的记忆,不过是你们为了诈我说出真相用的卑鄙手段,你们骗不了我的。”
“我有什么理由要去骗你,没有这些记忆之前,你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吗?你知道自己父母是谁吗?你知道自己家住何方吗?你知道自己的师傅是谁,如何学得这一身的本事的吗?”
“这些都不重要!”
“不!这些很重要,这些是一个人的根,一个人如果连自己来至何方都不知道,就如大树没有了根,还怎么能长得枝繁叶茂呢!”
“我是特使指派的副教主,我的使命就是为圣使的降临尽可能地准备好所需的物品,别的都不重要。”
显然这个曾副教主被洗脑洗得很彻底,同样的话对他一点用也没有。
看来必须先把他被窜改的记忆找出来,试着恢复后才有可能打破他的心理防线了。
七皇子只是稍作思考,就有了决定,十八根细如牛毛银针从储物袋中飞出,停在七皇子身前。
“既然你如此中心于特使,那我就让你看看,特使对你做了什么吧!”
“你要干什么?”
这个时候曾副教主才有些怕了。
“一会你就知道了。”七皇子微微一笑。
十八根银针在七皇子气机的牵引下向着曾副教主全身十八大穴位而去。
然后又是十八针,向着头部而去,没过一会儿曾副教主的头就变成了一个刺猬,被七皇子的灵力托在半空之中,如同一个稻草人般。
七皇子盘膝坐在地上,元婴离体,进入到了曾副教主的识海之中。
这样做其实是有些危险的。
可是七皇子却是有这份自信,以他的神魂之力,别说对方只是一个金丹修士,就是元婴修士他也可以一个打十个。
如七皇子一般的小人,在曾副教主的识海中如履平地,四处查看。
“你怎么可以进入我的意识海,出去,给我出去!”曾副教主虽然身体不能动,意识也大部分被镇压,可是对于七皇子进入自己的意识之中还是知道的。
而且对于七皇子对他做的一切都可以清楚地感觉到。
当七皇子发现不太正常的地方,比如眼前如黑洞般的存在,就会引动其体外的银针,如光靠银针之力无法撼动,七皇子就以神魂之力助攻。
很快黑洞被打破,无数信息从破碎的黑洞中被喷出。
七皇子用神识扫了扫,就又去别处了,就这样,越来越多被封印的记忆一一被解开。
随着记忆一点点的解封,包括一些被修改的记忆恢复,曾副教主不在出声,默默地消化着一点点被恢复的记忆。
这些记忆是他眼睛看着一点点被解封出来的,他没有办法再欺骗自己,在以之前的一套说辞来说服自己,所以他只有保持沉默。
这些被封印的记忆中,多是曾副教主在加入圣教前做过的恶事,不知道为什么会被重点封印,而不像之前那些记忆一样只是简单封印。
直到看到又一个被窜改的记忆出现,七皇子才知道了原因,原来是这个曾副教主自己要求的,他想重新开始,想把过往的一切都割舍掉,所以他的封印和之前洪副教主的封印是不同的。
他是把自己卖给了圣族的特使,当走到意识海核心处时,一条红色的意识之链将一个人形身影困在其中。
七皇子没有去触动红色的意识之链,这才是他真正要找的东西。
这应该是那个所谓的特使留在曾副教主意识内的,意识之链可以说是对方的切割意识化形而成,所以如果能捕获这个意识之链,再想办法定位对方的位置就容易了。
七皇子手决连动,魂力结成大网,将红色的意识之链和人形意识体一起网在其中。
大网在七皇子的手决下慢慢变形,最后网线全部缠在了意识之链上,意识之链想要反抗,可是他的一个个结点都被控制住,他的力量根本无法和网线上的力样抗衡。
很快被完全制服的意识之链被网线拉离了人形意识体,被七皇子抓在了手中。
七皇子的元婴抓着一个红绳似的东西从曾副教主的意识海中走了出来。
随手一招,所有银针全部离开曾副教主的身体,有序的回到了七皇子的储物袋中,曾副教主也摔在了地上。
七皇子这才元婴归位。
“师兄你这是多讨厌他呀!就不能元婴归位后再把银针弄出来呀!”
“这人太脏,那些银针我回去一定要洗上一百零八遍才行。”
“我看见了,确实是一个让人恶心的家伙。一边说着要重新做人,封印了所有的记忆,可这才几年,做的恶事比前几十年加起来的还要多,可偏偏又是一个伪君子,没有勇气去面对,于是又不断地让那个特使给他封印。
真是让人恶寒!昨天那两个红衣执士都是他的手下,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一个人想改过不是看他过去做了什么,而是要看他将来如何去做!他没有面对过去的勇气,又怎么可能真的有悔改之心,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