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离那个院子越来远,心情整个在飘浮。一路一蹦三跳地轻快小跑着。越跑越快,却一点也不觉得累。
“啊!”我猛地跌坐在路边井盖上。一看高根鞋的鞋根卡断在里面。脚踝处顿时肿了,钻心的痛疼让我不禁像个孩子一样哭了起来。
“哧~”耳边一个穿剌耳膜的刹车声,吸引了捂脚哭泣的我。
抬眼一看,杨安正急奔过来。一下子我整个人陷入深渊,急忙用力地拔出卡在井口的鞋子,站起来便跑。
“啊!”那穿透大脑细胞的疼痛,让我不禁又喊出声来。身体本能地进行着自我保护,我一下子又重重地跌坐在地上。
杨安没给再给我反应的时间,抱起我跑到车旁,小心翼翼地把我放在后座上。便匆忙开车赶往医院。
看着开车的杨安的后脑勺,我时时有跳下车的冲动。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好不容易飞出囚笼的小鸟,因为自己的不小心折了翅,又给捉了回去。我就知道他没那么好心,他一定是反悔了,又追来抓我回去。这下可是想跑也跑不掉了。
又转念一想,现在不用再为了刘洋留在他身边了。想走还是随时可以走的。他若是再凌辱我,我就可以用法律来保护自己。
我不顾疼痛地分析与自我安慰着。他开的很快,不一会就到医院了。杨安停好车,打开车门,强行地把我抱下车。因为天色都已晚了,他又抱我去找值班医生。
那位年轻的值班医生,仔细地看了看我红肿得很高的脚踝。又用手按了一下,那一下按疼得我渗出了细细的汗。因为不想在别人面前大哭大叫,我使劲用手掩住自己痛苦的表情,咯咯地咬紧牙。
“看不出来,还挺坚强的。崴倒脚踝了,不过多休息几日就好。”他的态度非常好,让我觉得很亲切。我惧怕再回那个小院、那个睡房去面对杨安。
便笑着讨好地和那位医生说:“真是谢谢您!麻烦您能不能让我住院。等脚可以走路了再出院?”
他一听面生难色地望向杨安,像是在询求他的意见。
杨安一脸不愉,冷冷地说:“就这点小伤,住什么院。你钱多啊!”说着向医生点头致谢,猛地抱起我径直走下楼。
“不用,我自己能走,你扶一下就行。”这样当别人的面,被他抱在怀里。满心的羞涩和尴尬。
又见他丝毫没有放我下来的意思,只好深深地把脸藏在了他的胸前。这样躲在他的怀里竟也觉得很温暖。仔细一看,他只穿着在睡房时的薄衬衫。深冬的北京是这么寒冷。可是他裸露在外的锁骨处竟有层薄汗。心想一定是这样抱着我跑来跑去累的,便顿生丝丝的感激之情。
他像放一碰就破的气泡一样,把我放在了副驾驶座位上。又弯腰帮我系着安全带,我闻到他的淡雅的发香,从那两粒没扣的衣领处,看到他上身一块块强健的肌肉。
“看够了吗?”杨安冷冰冰的话语里带些得意。
我赶紧把脸转向驾驶位一侧,又正遇到他坐上车来的侧脸。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似精心修整过的眉形,高挺的鼻梁,薄厚相宜的红唇,无一不标明他的优雅与傲气。
“还没看够?没看够就不许走了。”杨安侧着的脸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
“不,我没看。”我深深地低下头,用垂在脸侧的黑发,遮挡着自己羞涩的表情。
“我说不许走!”杨安借着发动车的声音,大声地却毫无底气地命令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