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隆大饭店,将不复存在。中文 w≈w≥w≥.≈看着被我砸烂的牌匾,我踉跄着收起捆仙绳,转身摇摇晃晃的离去。邪师已经彻底变成了废人,而邪师所依赖的鬼邪之物,也已经被我诛灭。至于崔胡子,要生要死都看他自己的了,不过他毕竟是人,而不是妖魔鬼怪,所以人间的律法,不归我管,我仅仅能做的,便是惩治他们一顿罢了。
刚走几步,我突然想到一人,疯老婆子去了哪里?这耽误了老半天的工夫,疯老婆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正值我一筹莫展之际,突然觉得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急忙扭头一看,果然是神出鬼没的疯老婆子。我错愕的张了张嘴,说道:“你去哪里了?没出什么事吧?”
疯老婆子闻言,顿时一脸嫌弃的挥了挥手,说道:“我当然没事,他们也不能拿我怎么样,不过你这个小道士到底喝了多少酒?怎么去办事还喝上酒了呢?!”
“呵呵!”
我忍不住一笑,随即说道:“我也不想的,不过不喝这么多酒,又怎么进入陷阱呢?唉,说起来都是我道行太浅所致,第一次使用掌中术,结果压制的酒劲,在半途给破开了,害得我现在变成了这样。如今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慢慢等着酒劲过去,对了,我要告诉你的是,张木生的仇算是报了,邪师已经不可能再害人,而兴隆大饭店的事情,也算是彻底了结了。”
哪知疯老婆子古怪的笑了笑,点头说道:“我都已经知道了,但你现在还有一件事没做。”
听到疯老婆子的话,我错愕的抓了抓后脑勺,回头想了想,突然想起了疯老婆子所指的是何事,但当我扭回头再想说什么的时候,却是意外的现,疯老婆子竟然又不见了……咦?这疯老婆子人呢?怎么说不见又不见了啊?!这一突然的变化,让我体内的酒劲,瞬间醒了大半,难道……难道那疯老婆子并不是普通人?
而是某位仙真巧化身相来度化世人的?还是……还是某位得道的高人?我仔细想了想,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索性不再去费脑筋,不管如何,只要是遇到的是正道方面的就好。但我心里,却莫名的放不下这件事,干脆等我料理完这里的事情,回去见到师父,再问问师父的意思,兴许师父见多识广,真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呢。
打定主意,我便大步流星的回到了木嘎村。直接到了张木生的院门口,抬头看了一眼天色,现在估摸着应该是寅时左右,再过不久,恐怕天就要亮了吧。只是现如今天色还比较暗,尤其是月色早已西斜,透过如此暗弱的光线,再看张木生的家宅,不禁让我的心又是一跳。
也不知道那张木生吊死鬼的老母亲听不听我的劝告,如果不听,我也只好强行送她入地府了啊!
推开院门,忽然感觉到一股阴冷之极的气息,扑面而来。这一刻,我体内的酒劲算是彻底醒了,不由得让我想起院门口上面贴着的符咒,为了禁锢里面的吊死鬼而贴的。没曾想院子里的阴邪之气越来越重,已经到这种地步了。我当即把门头上面的符咒撕下来,也正是在这一刻,只觉得身前缭绕的阴邪之气,呼啦一下子四散而逃……
缓步来到了院子内,我没有多作迟疑,大步进了堂屋之中。但见油灯还在亮着,嗯,可见还有得商量,我点了点头,从黄布袋内拿出一支香点燃,插进香炉之中。看也没看那房梁一眼,直接向着张木生的骨灰坛说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现如今邪师的法已经彻底被我破解,而恶人崔胡子也得到了相应的惩处,张木生,你在九泉之下也该安息了……”
“呜呜呜……”
只听到我的话音刚落,空气中,便是有着一道凄厉的抽泣声,不断的缭绕在四周。我听得出来,这个哭声不是什么孤魂野鬼,而正是张木生的老母亲,那个吊死鬼。听到这里,我暗自咬了咬牙,沉声说道:“你儿子的仇也算是报了,你也该放下执念,回地府报道去吧!”
说完,我抬起脚重重的在地上跺了三下,旋即,只见香炉之中的香火猛地向下燃了一截,火头简直快得让人咋舌。不过片刻之后,我忽然感觉到屋子里的阴邪之气,一下子消散个干净。与此同时,只听到房门“砰”的一声关了起来,紧跟着,又缓缓的弹开……我知道,张木生的老母亲,内心的执着姑且是放下了吧。
她无非就是因为张木生的惨死,而怀恨在心,再加上死的不甘,才久久的游荡在家宅之中,而不得安息。现在恶人已经得到了恶报,她心里的结,自然而然的也就打开了。
当香火燃尽的刹那,我终于把心放下,微微轻叹一声,转身默默的走出了张木生的家宅。这场闹城隍的阴阳鬼事,也总算在了结。而我,也该是时候回去和师父碰头了,要说这几日没见到师父,还真是怪想念他老人家的,也不知道他老人家现在过得怎么样,修为恢复的如何。
不过我清楚,师父一共需要七七四十九天的时间才能彻底恢复修为,但这七七四十九天,说长不长,要说短,也着实不短。
刚走出张木生家的院子,但见木嘎村的一个村民,步履蹒跚的走在不远处,看到我,略显惊愕的停了下来。我定睛一看,乃是一个年迈的老头儿,当即走上前抱拳一礼,说道:“老人家,起得好早啊!呵呵!”当听到我的话语之后,老头儿更是惊愕不已,不停的上下打量着我。
“你是……”老头儿疑惑的问道。
我笑了笑,说道:“我是来张木生家管事的道士,事情已经办完,以后你们木嘎村不会再有坏人害命的事件生了。那崔胡子已经得到了相应的惩罚,对了,我有个事情想向您老确认一下。”一听到我的话,老头儿豁然开朗,对于这些老年人,自然是深知神鬼之事,就算没见过,至少也听过不少,得知我是道士,又是来管张木生家的闲事的,他便是没有了半点怀疑,因为一个普通人能够随随便便进入张木生家而完好无损的走出来,绝不可能。
这一点,想必这老头儿也明白。老头儿笑着说道:“多谢大先生帮忙,我们这一带的老百姓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不过大先生想问什么事情?如果小老儿知道,一定告诉大先生。”
我点了点头,问道:“敢问老人家,你们木嘎村是不是曾住过一个疯婆婆?年龄约莫六十岁左右,说话一会儿看起来正常,一会儿又看起来像是疯言疯语,而且她就住在张木生家,连住过好几天。现在她去了哪里?”对于那个疯老婆子,我还是难掩一抹好奇心,她就像是一个神龙见不见尾的得道高人,专门在最关键的时候出现,而事情了结后,又走了。
老头儿苦着脸笑道:“不瞒大先生,我们这一带虽说有恶人,但是要说疯老婆子之类的人,还真是没有。张木生活着的时候,村儿里人一直在照顾,并没有见到什么疯老婆子,我在村里经常来回走动,人老了睡觉也少,如果连我都没见过,那我可以保证村里的人谁也没见过什么疯老婆子,大先生,你要找的疯老婆子是不是外地人啊?”
“呃……”
我顿时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那这就奇怪了,怎么这木嘎村的村民会说从来没见过那个疯老婆子呢?她却和我说,曾在张木生家住了几天,照顾张木生来着,这,这说不通啊……而且现在我压根就找不到那疯老婆子的去向,好像她就这么凭空消失了一样。真是稀奇古怪的一个人。见这老头儿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只好打消了追问下去的念头,随即又说道:“老人家,张木生的骨灰坛就在他家的神案上面,如果村民们能够帮助一下,将张木生的骨灰坛妥当的安葬,也是功德一件,我还有事,不便久留,就此告辞了!”
说完,我向老头儿再次抱拳一礼,转身就走。而老头儿迟疑了半天,似乎还想挽留我聊点什么,而我此刻,已经出了木嘎村。重新回到了城隍庙,点了三柱清香,叩拜一番,随后恭敬的向城隍老爷布告:“城隍老爷,晚辈李二狗已经遵照您的吩咐,破掉了那邪师的法门,并诛灭了鬼邪,惩治了恶人崔胡子。现如今张木生的老母亲魂归地府,一切相安无事,特来向城隍老爷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