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夫曼和之前的随意和霸道,像是痞子一样的风格完全不一样,现在的他,充满了逻辑性和思辨能力,他提出的很多观点都是朴京和威廉没有想到的。
一开始大家认为监控的录像能够发起有力的一击,可现在下来,法官已经霍夫曼的申辩引导到了录像和录音不能成为呈堂证供,大家都没有意识到议员向德国司法部部门提出的法律修改这种前沿法律动态也被运用在法庭上。
“录音和录像不能成为呈堂证供的申诉,由来已久,录音和录像在现代技术的情况下,越来越不可能作为呈堂证供,因为人为篡改的可能性太大,我不用去什么专业的技术部门就可以对录音和录像进行修改,大家请看我让我的徒弟对录音和录像作出的修改。”
霍夫曼的徒弟动作熟练的打开一个小型投影仪,并把图像投到了法庭上准备的幕布上。
视频中一个男人向另外一个男人开枪射击,被击中的那个男人在视频中倒地身亡。
法庭上的人在看到这个视频之后,都不知道霍夫曼想表达什么。
“大家看了这个视频之后什么感想?是不是觉得这就是一起枪杀案。”
“请大家看另外一段视频。”
视频中的一个男人开枪射击射击的却是标靶,接着这段射击视频的是一个男人被勾拳击倒在地的视频。
看完这段视频,大家都明白霍夫曼想说什么了。
“现代的影像技术和科学的技术已经发展到让人恐惧的地步,那些向司法部门提出录像和录音不能成为呈堂证供的议员的呼声越来越强烈,我作为他们的法律顾问,对于很多细节已经研究的很透彻,如果大家想要看的话,那可以到我的律师事务所去。”
“实际上这是一种现代的视频剪辑,电影上经常应用,相信大家都看过一部有名的电影叫《阿甘正传》,那个时候是九十年代初,我记得是一九九四年当时的电影技术已经能够把电影里面的画面和真实的画面剪辑在一起,想想现在都是21世纪了,这种技术已经发展到何种程度,所以我建议在本庭不应该采用录像作为呈堂证供,同样建议的,还有录音录音这种要搞出名堂的话那更加简单了,这都不用一九九四年的技术,那只要六七十年代的技术就好了。”
朴京从旁听席上看见威廉这时候已经神色慌张,显然开始乱了阵脚,威廉显然没料到他的师傅会使出这一招,在开庭之前商讨申辩策略的时候,大家都以为霍夫曼会对录像上的人是LX公司的人做一番否认和辩论,可现在这个申辩更加高明,直接推理整个录像都是假的,那是直接断了后路的做法。
这简直就是一个老流氓,糟糕的是,他是一个博学多才,涉及各个领域的参与过法律修订的大律师。
他想起了之前国内说的一个段子,不怕无知的流氓,就怕有文化的流氓,像霍夫曼这样的老流氓不会按照套路出牌,这时候他突然觉得那个深邃眼睛很可怕。威廉一点也没有夸大其词,他首先就来了,一招不战而屈人之兵,让他的徒弟现在已经彻底乱了阵脚。
出乎意料的是,威廉在一番手忙脚乱之后还是重新恢复的平静,他和盖德正在商量着什么,因为霍夫曼的申辩时间很短,却极具杀伤力,这种短时间之内就造成这样大的杀伤,着实让人有些措手不及,甚至连法官对于霍夫曼提出这种还未完全立法的条款都觉得差异不过社会上的呼声大,这是事实。
从现场陪审团成员的神色来看,就连陪审团的态度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在原告和被告的陈述结束之后,进入到了白热化的辩论阶段。
“法官阁下,我当事人所开设的公司和LX集团旗下的工业芯片公司在一开始有芯片生意上的来往的时候,就已经签署了相当详细的条约,可是条约上的很多方面lx都没有按照条约来履行,只是用一种极其苛刻的霸王条款来敷衍了事,就连芯片上的很多底层设计语言也是有限制的使用,是我当事人通过技术和程序上的公关,最终实现了自己想要的功能。”
“反对!法官阁下,控方做出了和本案无关的陈述,如果威廉律师再用带有感**彩的申辩的话,那我想这个法庭的人都要听着他抒发自己的感情而浪费时间了。”
这是威廉之前和大家商量的一个策略,如果暂时找不到有效的措施的话,那就通过这种方式来拖延时间,想办法出来,显然这些话的确是像霍夫曼说的那样,有些无用。
“反对有效,请控方作和本案有关的陈述。”法官警告了威廉。
“就在前段时间拓疆公司所购买的LX公司的芯片出现了大规模的问题,这些芯片要求进行强制接入互联网更新,这个更新很突然,而且很频繁,这大大增加了拓疆公司的工作量,这违反了相关的合约内容,我就不做一一陈述,我在这里向大家列举出来,请法官阁下过目。”威廉说完,盖德向大家分发材料。
所列举的问题和违反商业合约的材料,同样也递到了霍夫曼的手中,不过霍夫曼看了这份材料之后,嘴角露出了不屑的微笑,他把那份材料扔到了一边,似乎对于反击,已经胸有成竹。
这个策略是之前需要到庭审中期、后期才使用的方案,可现在已经迫不得已使了出来,可霍夫曼这样的操作表现了不屑,让大家都开始慌乱起来。
“法官阁下LX公司无端的强制联网的更新行为,导致我当事人或将公司的多项利益受损,这本身已经违反了商业合约和契约的相关法律,所以除了控告该公司的间谍行为之外,我代表我当事人LX公司违反合约的行为。”
这时候法庭的大门突然打开,进来的竟然是老刘,老刘面色不再像之前一样蜡黄,而是恢复了一些正常的肤色,让人诧异的是,这是他们第二次在法庭见面,不过这次是在旁听席。
刘兴朝老刘挥了挥手,老刘便坐在了刘兴身边。这个举动在别人看来或许没有什么,可在朴京看来却有些奇怪,因为老刘平时对自己的儿子留心向来都是大呼小喝,发号施令,可现在,他竟然表现出对自己的儿子的顺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