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凌晨他路过那件草屋,而在草屋内,他隐约看到一蓝一红两抹鲜丽的颜色,由于草屋内常年无人居住,他便自然而然的把那两抹颜色当做了什么物件,更甚至当成了自己的错觉,但最近他在草屋附近见到了御昊天的侍卫们以及卓浩手下在那草屋附近徘徊凡。
后来一问竟知,他们是在找两个年轻女子,民众这才忽的想起那天的所见所闻来,经过确认,那日他看到的两抹鲜丽颜色几乎可以确定是身着蓝衣的司寇与身着红衣的芸心。
得到此消息的御昊天兴奋不已,如此看来,他的推断没有错,当晚司寇与芸心被黑衣人掳走带到了城西的一座草房内,期间一定是司寇与芸心想法子烧了房子,然后借机逃走。
同时这不也是说明,司寇与芸心并不在太子的人的手上,而是逃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
只是他又有些疑惑,为什么司寇与芸心逃走之后没有回到客栈找他呢?这么久了,她们又会去哪里了呢?
城西那座被烧毁的草屋附近。
御昊天的侍卫与卓浩的手下差人一遍又一遍的仔细在附近搜寻着任何有关司寇与芸心的蛛丝马迹。
那日离开,司寇肩上受了伤,草屋附近原本有鲜血淌出,但经过大火吞噬,又加上前些时候的大雨洗刷,地上的那些血痕早已了无踪影。
此时正值正午时候,秋阳高照,找寻了一上午的侍卫们只觉口干舌燥,肚子也有些开始抗议,为首的侍卫提议先行找个地方休息片刻,再继续找。
这时,从不远处走来一个中年男人,男人一副寻常百姓的打扮,粗布衣裳,黝黑的脸上布满了深深浅浅的皱纹,手里拿着一把锄头向众人走来。
侍卫们当即警惕了起来,莫不是在这里碰上了打劫的或者乔装打扮的刺客謦?
眼见中年男人越走越近,众人均是做了好了随时开打的准备,正当为首的侍卫准备一声令下之时,那中年男人忽然憨笑着开口了,
“诸位好汉可是勤王身边的人?我是这附近以砍柴为生的,听说近日这里有英雄到来,所以特来睹一睹英雄们的风采!”老汉语罢,又是嘿嘿一笑。
众人闻言,被惊的面面相觑,心下也各自暗松了一口气。
眼前这个看上去老实敦厚的中年男子不过是附近的百姓罢了,为首的侍卫放下手中长剑,对那中年男人道,
“大哥过奖了,我等只是奉命行事!”
“有听说有听说,呵呵,不过这都眼下这天干物燥的,诸位英雄若不嫌弃的话,来我家喝口水可好?我家就住这附近!不远!”
中年男人盛情邀约,为首的侍卫一时间有些为难,转身看了看身后的众人面色潮红,嘴唇干涩,他们原本就打算休息一会儿再接着寻找,此时,能让众人喝口水,也能稍微缓解一下,如此想着,便应声道,“如此,那便麻烦大哥了!”
中年男子见侍卫答应了下来,当即喜出望外,“哪里哪里,咱们这就快去吧!”说罢,中年男子转身带路,眉间喜色更浓,这些人里随便一个都比他们这小镇上的男人好过不知多少倍,若是能有一个瞧上他那待嫁的闺女,那就……嘿嘿……
中年男子美滋滋的想着,一行人穿过一条细长的林道后不多时便来到了中年男子的家门前。
家门前绿林环绕,一幢并不很显眼的农家屋舍赫然映入众人眼帘,屋舍并无出彩之处,但入目皆是造型精致的绿树盆栽为整个院子增色不少。
中年男人瞥见侍卫们惊讶的目光时,忍不住得意的扬起了眉毛!
“诸位快请进,我这就让小女为诸位备茶!”说罢,中年男子引着用着来到了院子里,待众人坐定后,中年男人便去了厨房的方向,边走边冲着屋内喊道,
“丫头,过来一下!”
“是!”中年男人话音一落,屋内便有一阵清越女声传出。
众人心下好奇,便纷纷往屋内望去。
只见那间屋子门前的竹帘被轻轻撩起,一抹淡蓝身影徐徐进入众人视线,为首的侍卫立时惊在原地,其余众人在望见女子时亦是倒抽一口凉气。
那……那女子所穿衣物,竟与失踪的王妃所穿衣物如此相像!一时间,众人惊得愣在了原地!
女子一张脸生的眉清目秀,见院子里坐着好些年轻男子,不由得瞬时红了脸颊,眼眸流转,不由得娇声唤道,
“爹,你喊女儿出来做什么?这几位公子又是何许人呢?”
中年男人憨笑着,正欲开口说话,不料却被为首的侍卫抢了先,只见那为首的侍卫‘腾’的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沉声道,
“敢问姑娘身上所穿这件衣裳是哪里买的?”
女子哪里会想到侍卫会突然这么发问,不禁满脸疑惑的看向中年男子,中年男子面色一囧,尴尬笑道,
“这是我前些时候给小女新置办的衣裳!女孩儿家家的要出阁了,总得有件像样的衣服不是?”中年男子说着,
眼神不停闪烁。
“是啊,这是我爹爹新给我买的呢,怎么?这位公子有什么问题么?”侍卫眸光一紧,望住中年男子,冷声追问道,“你说的可是实话?据我所知,像这样的小镇上应是买不到这种面料稀贵的衣物,敢问大哥又是何处买来的呢?”
堂堂勤王妃身上所穿的衣物自然是讲究的很,款式面料均是由皇家御用制衣坊裁得,普通人家里又怎会又标识着勤王妃身份的衣物呢!
中年男子见侍卫突然变了脸色,顿时慌了神,这衣服确实不是他给女儿买的,而是在路上偶然捡到的,他虽不识货,也没见过什么稀贵的东西,但当他看见那件衣衫时,便也断定它定是值钱之物,看那衣衫的颜色与大小也与他女儿的身材相吻合,便起了心思,将那件衣服带回了家,对女儿则谎称是他特意为购买的,毕竟是女儿家,见到这么漂亮的一件儿衣服便什么也不问了,当即欢喜的穿在了身上。
只是,他并不知这件衣衫有何来历,是以方才侍卫冷声质问他的时候,他显得一头雾水。女子听侍卫这么一说,面上极是窘迫,当即便煞红了脸,她不得不承认,以他们家的条件来说根本买不起这件衣衫,然而女儿家的虚荣心理,加之她对这件外衫的确是爱不释手,穿上这件外衫又能为她增色不少,这才没细问许多,原想着兴许穿上了它便能觅得一名如意郎君也不一定,可谁曾想竟被人识破,令她当即羞红了脸!转身跑回了房间。
“诸……诸位……英雄,我们可都是老实本分的人,不偷不抢的啊!”
“那你倒是说说你女儿身上那件淡蓝色外衫究竟是从何而来!你又可知那衣衫原是谁的?”
侍卫目露凶光,中年男子当即被吓住了,这才支支吾吾道,“是……是谁的?”
侍卫横眉道,“那衣衫原是勤王妃所有!还不快将衣衫的来历交代清楚!”
中年男人一听那衣衫竟是勤王妃的,当即吓得身子一软,险些跌倒在地,勉强稳住了身子,忙颤声道,
“英雄明察,我这老几辈都是老实本分的砍柴农,眼看小女到了出嫁的年纪,却鲜少人上门提亲,我这心里着急呀,正巧那日我像往常一样去砍柴,忽然看见地上有个蓝色东西,走近一看,这才知道原来是件衣裳,我便又拿起来看了看,心想着给我家闺女穿!所以就……就捡回来了!我可是没有偷没有抢啊!”中年男人说罢还不忘再一次强调外衫他是捡来的。
侍卫听了,眼里的怀疑之色并未完全褪去,
“衣服既然是你捡来的,又是在何处捡来的?当时又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特别的地方……”
中年男人下意识重复着侍卫的话,垂头思索起来,片刻,眼睛忽的一亮,恍声道,
“我记得是在那件草屋,就是刚才我们在的那个草屋往北不远处,而且我好像记得那衣服上有血迹!”
血迹?!众人听到这两个字眼时,心里不由咯噔一下,那中年男子还想再说些什么,为首的侍卫忽然又道,“那件衣服事关重大,你且叫你女儿脱下我等好带回去给王爷回禀!”中年男子见侍卫并没有要将自己带走的意思,当即欢喜地应了下来,“好好,我这就去给您取!”话音还未落地,中年男子便急忙往屋内跑去,须臾,众人便见中年男人出了房门,手上多了一件淡蓝色外衫。
悦来客栈。
御昊天房间内。
伤口未愈的御昊天执意坐起身子,双眸紧紧盯着眼前那片淡蓝色,心忽的痛成一片,这么久了,他终于得到了一点点关于她的讯息,当他第一眼看见这件衣服时,他便百分百确定,这件淡蓝色衣衫确是司寇的无疑。
良久,御昊天定了定思绪,涩声问道,“那捡到的人还说了什么?”
“那捡到王妃衣物的男人还说当时他捡到衣服的时候,上面有血迹!衣服是在草屋向北不远处被捡到的,所以卑职猜想王妃很有可能便在草屋的北方!”
侍卫后面的话御昊天并没有听进去,他的注意力全然放在了那‘血迹’二字上,衣服上有血迹,极有可能是司寇受了伤,至少是她与芸心二人其中有一个人受了伤。
...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