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濑过后,凌矜言将自己关在房中又开始了修炼,时间在气息的运行间过得很快,凌矜言还未休息,卧房外又响起了月芽的声音:
“小姐,你起了吗?”
凌矜言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随即睁开眼睛,双目熠熠生辉,脸色也红润了不少,并无整夜未眠的疲态。
“进来吧!”
月芽端着洗漱用具推门而入,伺候着凌矜言梳洗的时候一边轻声说道:
“刚才老夫人房里的翠柳来过,她让我准备着,等下老夫人会过来看你。”
“你有告诉她我醒了吗?”
“没有,小姐嘱咐过,月芽谁都没有说。”
“嗯!”凌矜言看着镜中月芽正在为她梳头的双手皱了皱眉头,“我自己来就好,你去取早餐吧!”
“啊?”月芽呆愣住了,小姐什么时候会自己梳头了,但她仍是很快把木梳交到了凌矜言手上,她记得小姐说过,她要想留下来就要听小姐的话。虽然小姐性子冷清了些,可待她像亲姐妹一样,其他房里的丫环虽然吃穿用度比她好很多,可成天不是挨打就是受骂。
“那我取了粥过来再帮小姐上妆!”月芽快速退出了卧房。
待月芽端着餐盘踏进卧房时再次惊得张大了嘴巴,望着只高高扎了一个马尾的凌矜言惊愕道:
“呃……小姐,你这样的发式会不会太简单了?”
“吃饭吧!”
凌矜言岔过话题坐在小餐桌上,快速喝了一碗粥,待月芽吃完以后才道:
“走吧!”
“啊?小姐,我们去哪?”
“去给老夫人请安!”
“可是,可是老夫人他们都以为你还没有醒啊,而且小姐你不用上妆吗?”
说完这句月芽才猛地想起她没有完全听凌矜言的话,遂紧张地低着头,小声道:
“月芽知错了,月芽再不会置疑小姐的话,求小姐不要赶我走!”
凌矜言看着手足无措的月芽,在她生活的年代,似月芽这样年纪的孩子多数还在父母跟前撒娇吧。虽然两世为人她都没有享受过多少温情,但她的心底里亦有柔软的一面,她放轻了声音道:
“我重病初愈,这样去见老夫人没什么不妥,外面天还寒着,你去取两件大氅来!”
“是!”月芽双眼晶亮,飞快地取来了两件还算过得去的大氅。
当凌矜言带着月芽走到老夫人住的锦松苑时,伺候二房两位小姐的几个老妈子已经在院子里候着了,这几人看见凌矜言时显然有些吃惊,她们没有想到凌矜言能这么快就醒来,她们知道,二老爷和二夫人已经作好到了婚期抬个活死人到将军府的准备。可醒了又怎样,不过还是个废物,几个老妈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傲慢,带着轻蔑和看好戏的神情睨着凌矜言。凌矜言没有理会她们,带着月芽径直向前厅走去。
还没挑开门帘,凌矜言就已经听到厅里一片热闹欢腾,她嘴角噙着丝冷笑,换上一副孱弱的神态,让月芽扶着,掀开门帘慢慢走了进去。
热闹的大厅瞬时安静下来!众人都看着凌矜言,瘦弱的身子在大氅下显得更加弱不禁风,头上的伤在头发的遮掩下已经看不出,只是脸颊依然瘦削憔悴,只是那双眼睛却比以往都有神采。
老夫人必竟是人老成精,先开了口:
“矜言来啦,可把祖母想坏了,快来,坐到祖母身边来!”
老夫人在炕上向凌矜言招着手,顺便向旁边挪了挪身子,又严厉地看着月芽道:
“你这丫头是怎么伺候大小姐的,我不是让翠柳传了话吗,过会儿就会到你们的浅水居来。矜言身子弱,眼看着她婚期将至,外面天又寒,要是着了凉我们可怎么跟皇上和将军交待呀!”
老夫人只字不提凌矜言受伤的事,更肯定了凌矜言与将军的婚事。只是说话间她一直注意着凌矜言的反应,见凌矜言只是平静地听着,心道她到底是接受了,心底里也松了口气。
不知道是不是凌家的基因比较好,凌府的二夫人生得一脸刻蒲,二房的两个女儿绮蔓和绮茵却长得花容月貌,特别是只比凌矜言小三个月的绮蔓,足比凌矜言高出了半个头,身材又胖瘦得宜,看起来妩媚又明艳。
此时这两姐妹正坐在老夫人的炕上,绮蔓满脸不屑地睨着凌矜言,嘴里却说着:“姐姐快过来坐,祖母刚刚还在念叨着你呢!”
与绮蔓相邻的绮茵虽然岁数较小,面上却看不出喜恶,她们两人向着旁边挪了挪把老夫人旁边的一块地方让了出来。
凌矜言乖巧地到老夫人旁边坐下,软糯糯地说道:
“矜言身子骨不争气,让祖母、二婶和两位姐妹操心了!”
凌府二夫人许氏掩口笑了笑,嗔道:“瞧你这孩子,你自小没了母亲,我是把你当作自己的亲闺女一样对待,你还说操心不操心这样生份的话,再这样我可要生气了。”
凌矜言心里冷笑着,面上却惶恐道:“二婶不要生气,矜言再不说这般的话了。”
“傻孩子,二婶有时虽然对你严厉了点,可不都是为了凌家的体面吗。你说是吧,娘?”许氏一张刻薄的脸上堆满假笑,讨好地向着老夫人说道。
老夫人满意地点了点头,向着许氏道:“我有好阵子没有见着矜言了,得好好跟她说会儿话。二房的,你带着绮茵绮蔓先回去吧,矜言的嫁妆还需要你来操办,这阵子你要受累了。”
“娘,您老说的什么话,为自己的女儿操持哪有什么累不累的。您和矜言都放心吧,我保证办好,让矜言风风光光地嫁出门。”又关切地看着凌矜言,“矜言,我们先回去了,等下再到浅水居去看你!”
凌矜言心底一片冰冷,表面的功夫谁不会,她甜笑着看向许氏和绮茵绮蔓,“二婶慢走,绮蔓、绮茵妹妹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