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漠璃强迫自己从凌矜言身上移开眼睛,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他看向昏迷着的月芽,“她这是怎么了?”
凌矜言这时也是一个头两个大,这才想起来,先前月芽似乎说过,她晕血的。凌矜言无奈地看着君漠璃,“她晕血!”
君漠璃的嘴角再抽,他想着他那些虎虎生威又忠心的近侍,再看看月芽,不禁暗自摇头,却又不好对凌矜言说什么。只能看着凌矜言又苍白了几分的面孔,迟疑道,“那……你的伤怎么办?”
“无碍的,回城再处理吧,”凌矜言说着便要站起身,却因过多失血引起的头晕踉跄了一下。
“小心!”
君漠璃闪身上前,及时扶住了凌矜言。他这才发现,凌矜言伤口处的血淌得更厉害了,整个后背的衣裳都已经被浸透。
君漠璃虽然年岁不大,却已驰骋沙场好几年。在战场上,他亲眼见过许多伤者还不及等到救治,生命却已随着鲜血流逝。君漠璃虽然感到恐慌,果断如他,此时也再顾不得男女有别。更且,再过几日,凌矜言也会是他的妻子。
“得罪了,”君漠璃闷声向凌矜言说道。
随着“咔嚓”一声,凌矜言只觉得背上一凉,君漠璃已撕开了她后背的衣服。
“你……你做什么,快住手!”凌矜言绯红的脸上又窘又怒。
“别乱动,”君漠璃的语气不容置疑,低醇的声音似乎又有安抚人心的作用,“会有些痛,你忍着点。”
细腻的药粉密密地撒在伤口上,凌矜言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毕竟,
经历过弹片穿透骨头那样的入髓之痛,她的忍耐力已非常人能比。
见凌矜言一声不吭,君漠璃眼中又多了一分探究,却也轻声说道,“这药是军中常用的,有止血的良效,可带给伤者的痛楚也大。我见过许多伤兵用这药时也直呼痛,你若是痛极了,便不要强忍着。”
凌矜言仍旧不吭声,片刻后又不自觉地问道,“你用过这药吗?”
君漠璃怔了一下,连带着手里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嗯!”他低低地应着。
随后又是沉默。
“总算是止住血了,”君漠璃松了口气,可很快,他看着手里的绷带,脸上又有了难色,还有绷带没有包扎……
深吸一口气,君漠璃不再犹豫,将绷带覆在凌矜言后背的伤口上,“六天后我会迎你过门!”君漠璃似乎在向凌矜言保证。
“啊?”凌矜言不解,这不是早已经定下来了的事吗?
就在凌矜言正思索着的时候,君漠璃的手带着绷带到了她身前。
“我自己来,”凌矜言怯了,说着就要避开,可背后一只温暖干燥的大手及时制止了她。
“不想再次血流不止,就不要乱动。六天后,我会迎你进门!”君漠璃重复着,同时,他强迫自己从凌矜言裸露的玉背上移开手,他本是性情清冷的人,可刚才,在与凌矜言肌肤相触那一刻,手下细腻柔滑的触感,竟让他身体里升起一股莫名的燥动跟渴望。
“这是早已定下的事情,将军何须一再重复。”凌矜言有些气恼,自己是个现代人,怎么就在一个古人跟前露了怯。而且君漠璃一再这样重复,似乎是自己巴望着君漠璃娶她一样。
“我的事情,经由我自己确认才作数,”君漠璃的声音很冷,说着他又要继续绕绷带。
凌矜言抓住君漠璃的手,制止了他的动作,声音比君漠璃的声音还冷了几分,“将军不需勉强!”
君漠璃只稍微一顿,又继续着手上的动作,以凌矜言的力气根本不能对他造成阻碍。君漠璃带着绷带的手自凌矜言胸前到肩部,再到后背,如此反覆固定。
“好了!”
君漠璃像完成了一件了不起的战役,额上都布着细密的汗珠。他替凌矜言拢好衣服,再脱下自己宽大的外袍给她披上,随着披衣服这个动作,君漠璃又闻到了凌矜言身上淡淡的馨香,心神微动,君漠璃不自觉地仔细打量着凌矜言。
凌矜言梳着很柔美的发式,一缕黑发自前额垂在她的脸颊上,更显得她肤若白玉,楚楚动人。此时她还有些生气,以至晶亮的大眼睛里像蒙了一层雾气,连带挺立的秀鼻,微撅的红唇,都更添了女儿家诱人的娇气。
君漠璃脑中已没有了其他思绪,他慢慢俯下身;而此时凌矜言正盯着别处,待察觉眼前有张放大的脸时,君漠璃径直含住了她的红唇。
“唔!”凌矜言脑中瞬时一片空白,待她反应过来时,君漠璃正拥着她,已撬开她的贝齿,与她的丁香小舌纠缠着。
“唔!”凌矜言用手抵着君漠璃的胸膛,用力推开两人的距离,一边就要侧头躲避君漠璃的掠夺。
君漠璃察觉了凌矜言的意图,径自一手托着凌矜言的后脑勺,把她拥入了怀中。但他环着凌矜言纤腰的手,却也很小心地避开了凌矜言后背的伤口。
凌矜言感觉自己快要不能呼吸,她的意识逐渐被君漠璃带着走,慢慢地,凌矜言有了生硬的回应。君漠璃就像受到了鼓舞,更加热烈又深情地吻着凌矜言。凌矜言一直恍惚着,她感觉自己灵魂里有一处飘忽的不安定像着了陆。随着热吻持续,君漠璃的身体渴望更多,不自觉地,他的双手开始在凌矜言身上游走。
“咝,”凌矜言身体一震,君漠璃触到了她后背的伤口。
君漠璃忽地睁开眼睛,他在做什么,他竟然吻了凌矜言。往后退一步,他拉开了与凌矜的距离。
君漠璃红着脸,向着凌矜言不自然地小声道,“你身上是用了什么特殊的香料?”
凌矜言美目圆睁,溢满了怒气,若不是身上有伤,她会一巴掌呼到君漠璃脸上。深吸一口气,凌矜言像是平静了下来,“将军救了我,于我有恩,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只是,今日欠将军的恩情,我已还清,再见时……”凌矜言冷冷地望着君漠璃,缓慢道,“请将军自重!”
“月芽……”凌矜言走到月芽身前,轻拍着月芽的脸,又掐了她的人中。
月芽呼出口气,悠悠醒来,待眼神恢复能看清时,她倏地坐了起来,“小姐,你伤口止血了吗?”
对着月芽,凌矜言的语气柔和了许多,“别担心,都已经包扎好了”
“呼,那就好!对不起,小姐,这样紧急的时刻,月芽却帮不上……”月芽垂着头,像在自责。
“你别怪自己,我知道你也不想这样,是你体质的原因,再往后,或许会慢慢改善。”
“真的,”月芽高兴地抬起头,眼睛却又胶在了凌矜言的唇上,“小姐,你嘴唇是怎么回事,又红又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