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休听见白衣武士的啸声,心中念头闪动。
对方冲出,看见他,面色一怔,皱眉问身边的黑衣人:“僵尸?此是何人?”拱卫在他身边的黑衣人都要摇头,做不知状。
白衣武士持刀望着余休,突地看见了余休手中的火童刀,特别是看见刀身上的纹路缠绕,极为不凡。
“好一柄快刀!”他打量着余休,发现余休面容稚嫩,英姿勃发,恰似一个持刀闯荡江湖的少年郎。
武士皱眉回想着,并未将余休和脑中的任何一个青年才俊对上。
他顿时眼睛微眯,说:“此人行踪诡异,许是鬼魅之物。”
此人持着手中漆黑长刀,遥遥指着余休,口中冷声:“弯弓搭箭,以防不测!”
“诺!”拱卫四周的黑衣人当即应声,一阵刀剑嚓响,数把劲弓被拉开,箭矢搭在弓弦之上,纷纷对准了余休。
余休看见这一幕,面上也是冷笑。
他听武士刚才的啸声,还以为对方是因为恐惧僵尸,大惊小怪,这才弄出了误会。可此时看来,其人分明就是桀骜跋扈,并想谋财害命。
白衣武士的阴冷目光,可是被余休清楚的瞧在了眼睛里面。
余休转动手中长刀,目光在黑衣人和武士身上驱巡。
虽然对方人数众多,十几个黑衣人都骑着马,背弓挎箭,且白衣武士的血气高两丈余,稍胜余休。
但是余休心中并无惧色,要知道他可是一个道士,袖中有着一叠叠符箓,其中一张更是七品火药制成的白火符,价十数万!
此符若是使出,寻常七品武者都讨不了好,更别说八品武者了,直接就会被焚烧成渣。
擒贼先擒王。余休望着黑衣人阵中的白衣武士,浑身血气涌动,随时都要勒马冲上前,一刀砍下白衣武士,好让对方知道血是怎样的红!
双方剑拔弩张,白衣武士看见余休的举动,面上反而露出笑容。他狞笑着,持刀指着余休,即刻就要挥下,纵兵砍杀余休。
可这时,白衣武士和十几骑黑衣人坐下的马匹突地一阵惊动,一阵阵风声响起,鬼哭狼嚎一般。
“有动静!”武士面色陡变,勒马大喝。余休听见鬼哭声,同样是心中警钟敲响。
“啊啊啊!”一头头虚影突地从白衣武士身后冲出,盘旋在众人头顶。
“桀桀桀!”虚影冲撞,结成了一张灰黑色鬼脸,在半空中放肆桀笑着,喝问到:
“女尸即将来临,尔等为何大动干戈!”
鬼脸张开裂口,尖啸而出:“是不将贫道放在眼中么!!!”
白衣武士和黑衣人听见鬼脸的啸声,全都脸色一白。
一股股黑气从鬼脸口中冲出,撞到黑衣人身上,直接将对方手中搭着的弓箭打下。
余休看见这一幕,脑中念头狂跳:“道士!能念头驱鬼,触碰实物的道士!中三品!”
他只觉后背寒毛突立,立刻就想勒马狂奔,远远的逃离此地。可是身前的一众骑士的动作让他按捺住了这个想法。
白衣武士面色一紧,他咔得收回长刀,翻身下马,直接对半空中的鬼脸拱手行礼:“道长恕罪!某是见此人形迹可疑,想擒下此人,免得耽搁了道长的大事!”
他身旁的黑衣人更是被吓得滚马落地,单膝跪在地上,口中呼到:“请道长恕罪!”
半空中的鬼脸冷哼一声,瞧了眼白衣武士和黑衣人,然后空荡荡的眼眶盯着余休,让余休心中发悚。
余休瞥着半空中的鬼脸,面上做着一副惊愕过度的神色,心中则是在疯狂的计较形势。
“这道人能以念头打落箭矢,而非直接卷走黑衣人手中的弓箭兵器,许是修为不高,只是六品道士!驱鬼之术可以用火符抵抗!只是希望此人没有法器……”
余休脑中的念头电光火石般闪动,他突地发现自己面临的状况并未绝境,甚至心中还想到:
“道士当如是也!”
此种一声厉喝,便能让十余骑人胆颤心惊的威势,才是真正的仙道中人该有的!
他一时眼热的望着半空中的鬼脸。
不过余休的精神也凝聚,时刻警惕的,若是对方听信了白衣武士的言论,他少不了拼死也要与对方做过一番。
只是对方身为中三品的道士,麾下又有一众骑士,除非情非得已,他并不想招惹对方。
“桀桀!好一个少年郎,顶上血气竟有两丈高,难怪家中长辈会放你出来闯荡。”
诡异的是,半空中的鬼脸看见余休,话声虽然依旧阴冷,但是语气却是软和下来。
余休听见此言,心中猜想不断,但并未猜出对方的意思。他也立即下马,拱手行礼说:“小子唐突。打扰了道长修行,还请道长见谅!”
“小子这就离开!”
鬼脸听见,却桀笑说:“既已打扰,那便亲自前来向贫道谢罪!桀桀”
余休听见,眼皮跳动。对方这话听起来,直接就是不怀好意啊。
可鬼脸似乎料到了余休的担忧,忽地轻飘飘加了句:“尔前来除尸,岂能空手而回耶!”
喝到:“前来助某!”
话说完,半空中的鬼脸直接溃散,化作一缕缕灰黑气息,疯狂的往黑衣人背后的黑暗处收去。
霎时间,现场的尖啸声消失掉,只剩一众骑士和余休面对面的望着,气氛僵硬生冷。
余休思量着鬼脸的的话,并眯眼打量对面的白衣武士。
对方在鬼脸消失后,明显松了一口气。此人望向余休,眉头紧皱,眼中的冷意再度浮现,但冷哼一声后,将冷意收起,只是对身旁一众半跪的黑衣人喝到:“收好东西,别丢人现眼了!”
“是、是……”黑衣人纷纷回到,手忙脚乱的捡起箭矢,收好了刀剑。
余休瞅着对方的不忿之色,并非发现有半点假装之色。
“难道那道士真是个有道之士,也是前来除尸的?但女尸不过是毛尸而已,如何能让对方瞧上……”
并且对方使出的手段,鬼气森森的,压根就和好人不沾边。
余休琢磨着,对面的武士和黑衣人已经让出了一条道,默默望着他,似要请他前去见那道士。
余休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