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还是不能改变既定的道路,我还是救不了你吗?”微哑的声音带着几丝神伤,“我不相信,锦衣,我不想相信我的重生救不了你,如果真的救不了你,我会和你一起去死”
看着锦衣苍白如鬼的面庞,傅谨言的心仿佛痛的要炸掉,他的脑中只有前世锦衣死在他怀里的那一刻,“锦衣,我真的好爱你,你真的不知道吗?”
“你第一次和冉清然交手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了,那时的你杀伐果决”
锦衣在疼痛中醒来,在疼痛中昏去,反反复复。身上蹭的,撞的红印子变成紫青色,零零碎碎印在身上与其他羊脂白玉的肌肤形成鲜明对面,看起来极为恐怖。
傅谨言双眼发红,一只手指还放在锦衣口中,献血已经干涸,手上的咬伤深可见骨,另一只手搂着锦衣,像捧着宇宙至宝般,不肯撒手分毫,生怕一不留神,锦衣就会在次咬伤自己,或者永远离自己而去。
七天,整整七天,痛苦的不仅只有锦衣,还有在房间内看着她的傅谨言。
锦衣痛苦挣扎时,他只能在一旁无能为力的看阵容;锦衣陷入深渊时,他还是只能在一旁看着。他明明已经知晓今生之后发生的一切,却不能避免分毫,原来前世,锦衣也是这么苦苦挣扎么?不能替她痛,不能替她流泪,甚至不能伸手扶她一把,纵使知道末世的到来又如何?
还是……
保护不了她。
一点血泪从微闭的双眸滴出,滴在了锦衣苍白的脸上,触目惊心。
锦衣醒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伸出手缓缓的碰了碰他的脸,修长手指敷上血泪划过的痕迹。
“锦衣,锦衣,你怎么样了?”漂亮的凤眸中蹦出狂热的光彩,看到锦衣醒了,傅谨言连忙轻声询问,抱着锦衣的双臂微微颤抖。
这几日,傅谨言都在锦衣身边陪着她,没有离开分毫,和她一样没有吃饭没有喝水,傅谨言的下巴起了点点胡渣,陪着他消瘦的面庞,血红的双眼格外骇人。
锦衣却别了别嘴,侧了一下头,一滴清泪流下混入汗水中,眼眶微红的说到:“我饿”
“嗯,嗯,对”傅谨言嘴里急急的应着,手却轻轻的把她放在床上躺着,立马下去准备些吃食,不一会端了一些热乎的稀饭过来。
将锦衣扶起来坐着斜躺在床头,一手里端粥,一手拿着汤匙喂她。
锦衣乖乖的喝下傅谨言喂她的粥点,整个人显得格外的乖巧,或是太虚弱不能抵抗,或是看到那一点血泪时心中微微的抽痛,或是已经接受了他。
锦衣微微饱足之后,便不在喝了。
傅谨言将碗放在一边,过去想要环抱着锦衣,锦衣也顺势躺在他的怀里。
是了,就是这样,在黑暗时就是这样的温暖环在她身边,让她觉得她还有牵挂,她不能死,她在黑暗中看见了灼热滚烫的红色,像是血液里滚烫的温度,拉扯着她,把她带回现实。
她不知道在黑暗中沉溺了多久,醒来便是痛苦,昏去亦是黑暗。她真的在那一瞬间想要放弃,想要堕入无际的黑暗,可是,黑暗里什么都没有,没有院长妈妈的爱,没有那些可爱的朋友,没有温度,只有死一般的阴冷沉寂。
是傅谨言把她拉了出来,是他牵引着她,是他让她留有归途……
一滴血泪从傅谨言眼中落下,落在锦衣的手上,锦衣不自觉的动了动手指,仿佛能感受到鲜血灼热的温度,锦衣的心钝钝的,酸酸的,像是有人拿了个生锈的钝刀子在她心上割,不疼,但感觉深入骨髓。
锦衣闭上眼掩去眼中纷杂的情绪。
即使如此,我也不能接受……
傅谨言进来时,就看到了锦衣的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傅谨言心抽的一痛,赶紧把手上的粥点放到一边,扶着锦衣躺好,细细为她盖好被褥。
“你怎么不好好休息”漂亮的凤眸中带着不满,手掌握着锦衣有些冰凉的指尖。
这几天,虽然锦衣在好好吃东西,但也还是不能理解把前几天亏损的东西补回来,本来不甚圆润的小脸更加瘦了,忖着眼睛越发的大了,脸色也苍白的不自然。
傅谨言心中狠狠一痛,仿佛一双无形的大手拉扯他的心脏,任由疼痛袭向四肢百骸,眼中透露的满是自责和心痛,一丝不易察觉的毁天灭地的风暴深藏于眼中。
整个人显得越发的魔魅。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锦衣颇为冷淡的说道,明明身上的伤口极为骇人,但由她嘴里说出就是那么平平淡淡,不是勉强,而是……
真的不在乎。
傅谨言捏着汤匙的手指紧了紧,语气温柔的说道,“没事就好,先吃点粥吧”
说着,就把汤匙递到锦衣嘴边,锦衣也并没有拒绝,就这么默默的吃着,眼从头到尾只看过傅谨言一眼,然后就是低下头吃东西。
傅谨言心里很痛,他很想捏着锦衣的肩膀问为什么?但是看着锦衣淡淡,毫无波动的双眼,他也什么也问不出来?问了,不过一样会得到同样的答案而已。
拒绝,还是拒绝。
也许,还是自己不够爱她而已……
傅谨言的手轻轻的抖了抖,但是动作很微小,锦衣并没有看出来,敛下心中的思绪,一如既往的温柔。
喂完之后,傅谨言也不言语,把锦衣搂进怀里。
光洁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空闲的手有一搭没一搭抚摸着她如丝绸般润滑的发丝,极尽温柔。
锦衣没有拒绝,好像臣服。
……
态度的不同,导致相处和谐的程度。没有以前碰到的就是怒目而视,现在两人站在一起竟满是和谐的气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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