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江小望冷眼看着,他一摆手,“肯定没关系!我们怎么弄的我自己清楚,要那样还能怀上,我也认了!”
“那这孩子是谁的?是你们少爷的?”
“这就不知道了,反正,她一口咬定,说是少爷的。些日子,少爷出事了,她来找我,要我把她和少爷的事情说清楚,还说,杜家得给自己一个名分。这事儿,老爷也是知道的,但他的传统观念还是比较强的,他想找个大家闺秀,找个门当户对的,像这种夜场认识的他不太喜欢。可当时,少爷的问题已经很严重了,神志不清,问啥啥都不知道,有大夫说,少爷能不能好起来都不好说,得早做打算。你说,这么个节骨眼上,还送来一个大孙子,老爷还能挑三拣四的吗?他说行,别的不说,一会儿去医院做个亲子鉴定,这孩子真是少爷的这儿媳妇自己就认了!“
江小望一愣,“等会儿,孩子还没出生就能做亲子鉴定吗?”
“能。我也是后来才知道。”花衬衫说着,抓抓头显得很焦虑,“但是,那孩子肯定不是少爷的。去医院的前一天,婉婷给了我二十万,叫我去医院把事儿平了。那大夫胆子小,不敢干,我花了挺大力气才说服他,现在想想,这事儿肯定有猫腻儿。哎呀,你自己寻思,这事儿要是没猫腻儿她为啥要花这笔钱。”
细细地思量了一下,江小望泛起了嘀咕,“先不说这个,你跟他们走得近,说说他俩感情怎么样,在一起之后,他俩还和谐吗?”
“你说哪方面?”花衬衫说着,一咧嘴,“那方面,肯定没那么和谐。少爷花天酒地惯了,这身子,有点虚,婉婷又不是那种很容易满足的女孩子。你寻思寻思,她要是能吃饱了,还能逼着我做那个?”
“那他俩吵架吗?感情怎么样?”
“也就那么一回事儿,一开始还行。相处了几个月,少爷就冷落她了!少爷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可能是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的,反正,听话里话外,是后悔了。说婉婷不是什么正经人,背着他干了什么不要脸的事儿,还说她,又懒,又脏,蛮不讲理还特别有心机!我的天,刚开始我还以为是现什么了,拿话敲打我!都把我吓坏了都!后来才知道,合着说的不是我,是另外一个人。”
听得一阵尴尬,江小望斜着眼睛,“那后来呢,他俩分手了吗?”
“没有!婉婷不干,说孩子都有了,说分就分啊!要么你娶我,要么你给我两百万!一听这话,少爷也急眼了,他骂了她一顿,说了一些挺不好听的话,然后,就摔门走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掌握了什么证据,听那意思,他好像知道那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自己的。”
“然后?”
“然后不就犯病了吗?那情形,你也看到了。”
花衬衫说着,耷拉着脑袋轻叹一声,“说真的,我感觉,这事儿不是别人干的,十有就是婉婷下的手。背地里我找了她几次,叫她收手,可她咬死了不承认,还叫我不要多管闲事。我有把柄在她手里,也不敢多说啊,就这么一直拖着,拖着。说真的,少爷对我不错,我不忍心看他这么死了,我想救他!可私底下一打听,也没听说谁能解决这个事儿,后来,有个卖菜的大叔说,这边有个老头儿,叫丁兰,捉鬼治邪的事情你不妨找他看看。我跟老爷说了,老爷也点头了,可到头来,那老爷子我们请不动,就这么的,拖来拖去最后找了你。”
双手重叠摆了一个正儿八经的“农民揣”,江小望陷入沉思。
人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看样子,这话是有些道理的,自己吭哧瘪肚地跑了大半天,到头来,还没这花衬衫一席话说得干练有用,早知道,就不那么麻烦了。
可话说回来,要真像他说的一样,这事儿是那叫谢婉婷的女人下的手。那这个叫谢婉婷的女人的身后必定藏着一个能下蛊的高手。
江小望在本地混了好几年了,对这边的行情是有了解的,据他所知,在这方圆二百里,能数得上的行家里手一共有五个:自己的师傅丁兰、广济寺的智真禅师、天桥摆摊的孙文斗、戏院看门的铁拐李,还有一个是抱冲斋的居士,名字没记住,反正是个女的。
这五个人,各干各的,相互之间没有往来,但,彼此见了面,也都会给对方留下些许颜面,毕竟,这行当很小,总有磕头碰脸的一天。江小望闭着眼睛思量了一阵,没想起合适的人选。
先,自己的师傅是不会下蛊害人的,这一点,江小望心知肚明。
智真禅师修习的是佛门正宗,行事向来磊落,早些年江小望时常去听经,对此人的印象也算不错。
孙文斗与铁拐李,一个眼瞎,一个腿瘸,两个人都是玄门的弟子,却并非茅山一脉,早年间,有人说他们收钱害人,着实有些不光彩的事儿。可仔细想想,此二人用的法子,也不过是“草人飞针”、“钉头七箭”,巫蛊之事,从未涉及。
除却这四个人不说,唯独那抱冲斋的女人最为神秘,可这个人,深居简出,没什么动静,要不是师傅时常提起他,怕是很多人都不记得了。
而且,居士居士,都是信佛的,佛家人修炼神通,也有邪门一点的,但从没听说佛门子弟也有爱玩虫子的。
要这么说的话,就不是本地人作案。
可是,什么时候,在这附近还来了一个会用蛊毒的神秘人呢?
要知道,此地身处北方,蛊毒又以南疆为源地,要说走南闯北的时候遇上那么一两个会下蛊的,倒也不出奇,可这毒蛊的例子越来越多,也难免叫人生出几分不安。
江小望很清楚,蛊毒的难办,尤甚降头和血咒,这事儿要是不弄清楚,怕是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
这是146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