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听了,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只好招来两个小厮帮忙一起找,又问:“可有印象在哪丢的?”
“我方才去了一趟隔壁街的铁匠铺子,又在这条街对面买了两块白糖糕…那时候还在的……”偷眼瞧了一眼也有些着急的大夫,东方透一点也没觉着心虚。
谁教他这么古板,一点都不知道变通,她又不是要做坏事,要补身体的药他大方配给她就是了,干嘛啰里吧嗦一大堆最后还是没给,哼!
“这可怎么好?”大夫没发觉什么问题,只是替她干着急。
东方透以袖擦泪,抽噎两声:“我记得我那银子底下昨天不小心被我弄掉了在地上噌了一下,有道痕记的。”
大夫眼见事情没进展,而他们三个又不肯走,要他们报官吧,十两银子官衙也没那个心思给他们找,这可怎么好?
烦忧反手身后,突然一个小厮捂着脑袋呼痛。随手捡起砸中他脑袋的东西一看,眼睛亮了:“师傅,可是这锭银子?”
东方透一个箭步冲上去抢过银子看了个遍,连连点头:“是!是我的。可是,怎么从大夫你的袖笼里掉出来了?”
“这?!”大夫一哽,方才他也看分明是自己甩袖之时突然掉出来的。可是,他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自己袖笼里啊?
看着东方透三人一脸莫名的神情,那大夫也是语塞啊。
小厮捂着脑袋也是一脸不解,可是苦了他的脑袋了,十两说重不重砸人还真疼。皱着脸又下去做事了。
“大夫,您怎么看?”东方透一定要这满面任意的大夫破攻不可。冷声质问的语气,虽是稚嫩也有一种逼人的气势。
“这……”大夫慌了。
云锦见状适时出来,笑着圆场:“莫不是云透你方才放在桌上,大夫诊脉没注意,不小心被袖子扫到的?”
“是是是!可能是老夫一时不查……”
“一时不查?可我看大夫您满身仁义,怎么看也不像个爱慌骗小姑娘的啊?”
眼见大夫顺着云锦的梯子准备下来,东方透可不打算,步步紧逼,除非他松口给她想要的药单。
“姑娘,你这是何苦为难老夫。老夫经营这医馆数载,声誉自是清廉不在话下,又怎么会贪你这区区十两?”
东方透脸一横,铁了心要抓着不放。
“你说的那症状的药单不是老夫不给,而是怕你误事。”那拉夫一把年纪可怎么担待得起。
原来他清楚自己的来意啊,那就好办啦。
“放心,我可以不要你的药,但是我要跟你谈笔生意。”
大夫懵了。他没听错的话,这个小姑娘要跟他一个大夫谈生意?
“我需要一批温补的药材,所以一定要您的药单子,不然药店不给抓药的。”
“做什么?”大夫不解,还是一批!不少了。
“做补丸啊,说了生意嘛,肯定不会拿人性命开玩笑。”
“可是……”
眼见大夫还有顾忌,东方透无法,只好搬出李凡的名声,大夫才点头:“老夫需要亲自看着!”不容拒绝的语气,东方透自是巴不得。
“好,只是你的医馆?”
“无妨,平日的小病小痛手头弟子可以做好。李大勺的名声老夫信得过,倒是要麻烦他的饭馆一些时日。”
“不麻烦,如此最好!”东方透笑开。
早些时候看李凡院子的干药草,询问云忍之下才知道他以前在云上楼曾练过药,虽然不是拿手,但平常的补丸还是没问题的。
傍晚,三人又回了一趟李凡的饭馆,将事情又说了一遍,他拍着胸脯欣然就同意了。当下东方透的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如何,忙完了?”
云上客栈大堂,晚饭刚过,三人正在堂里闲聊。
云锦瞅着一脸疲倦的东方透,笑得温暖。看得东方透浑身不自在,却还是点头,当然,对于利用他‘肾虚’的谎言还是让她有些发虚。
“那么我们是不是该算算账?”云锦忍着额角突突直跳的青筋,假笑。
“算什么账?”装糊涂,自是不在话下。
云锦又是温柔一笑:“你师兄我十五风华正茂的年纪,平日里也是不乏女孩子的追求。我一个好好的名誉毁在你手里,你觉得我要算什么账?”
东方透投降:“到时的所得从我那四成了赔你一成精神上的损失总可以了吧。”这是她最大的让步,空手套白狼的他,哼哼,多了没有!
云锦点头,算她上道。只是……
“你如何懂得那么多的男女之事?”
东方透喷茶,随后淡定看着两人:“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你还看过?!”云忍噌的一声双掌撑桌而起,模样认真,看起来是激动不知道的以为他八卦大师来的。
云锦看着比他还激动的云忍惊扰了其他客人,一时无语面色尴尬。
意识到自己口误,东方透讪笑起身:“没有,那个,我困了,你们先坐我去睡了。”忙了一天,可以睡觉了。
匆忙的掩饰,反倒是然桌上的两人青黑的面色更加抽搐了,没有她掩饰慌什么?
翌日,东方透看着一车车往千丈崖运去的物资一时被惊呆。她以为所谓比试需要的东西只是一些兵器和日常的,没想到这一次的扫荡险些没将云上城里所有的铺子搬空。
眼见路过之处所有商铺老板都朝他们露出和蔼的笑意,东方透就觉得他们所在的云上楼不过是披上一层好名声的‘土匪’。当然,这个想法她只是在心里想想而已。
云上客栈,面向云上城通向城西的二楼,一间客房的某一扇窗子半开,透过屋里昏暗的光线,隐约能看清正有一双如鹰般的厉眼注视着云锦三人的马车驶向城西。只见他微侧脸看向房内,不知跟谁说了些什么微微点头,吱呀一声合上了窗子。
正好窗子合上之时,东方透正好皱着眉头从车辕上往身后的云上客栈看了一眼。方才那种被盯着的异样,让她长期的敏捷感受到了威胁,就像是被人在身上安了追踪器一样?
是因为她?还是因为云上楼?
……
三辆马车,一人负责一辆,没有车夫。
用云忍的话说,他们不喜欢将不相干的人扯进来,当时她还不懂,现在…不得不懂了,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