嗔了一眼面色绯红的东方吟,她无声的给了他一记厉眼:“收起你脑瓜里的歪想,我只是想确定你的身量怎么样。”这么贫弱,就算练好功夫也不经打啊!
“我昨天托山下的铁匠铺子帮忙打了一套锻炼身体的工具,现在看来,你贫弱的身板还真是有待强化,所以,以后你除了修习内家心法和武功之外,还得在我这追加一项强化身体的训练!”
东方透愣神,瞅着那噼啪合不上的双唇,然后下意识红着脸别开视线,呐呐点头应着完全没听明白的话。
“好了,我没什么事了,你也回房休息去。明天给我看看你这两天的招式练得怎么样。”
“哦…哦!”骚着脑勺,挪着步子替她合上门。立在院里,望着天上玄月,东方吟很没骨气的再次红了脸。他也不知道怎么了,最近老是心神不宁,特别是看到弯弯之后,以前没有的感觉,只要一对上她就慌了,乱了。
月上中天照红颜,羞了人心!
入冬的夜晚,异常静谧。然而有些暗流为达到他们目的,誓要打破这安逸!
天璇院里,静默之下的黑影快速闪现,停顿一个手势的几息时间又往外散去,将整个天璇院和天枢院围堵!
静谧之下的睡颜里,有几人察觉危险临近呢?
清芳殿一座偏院的院落里,一处厢房燃着轻微的烛火在里面跳跃。一声如弥勒佛一般的笑意从里传出。而软榻上方摆了一方小桌,上面是一盘过半的棋局,黑白交错,你来我往以退为进,而那两人面上却是游刃有余不间丝毫慌乱。
“哦呵呵~,摘星,看来,我这山野之地很受欢迎。”胖弥勒云缺月手执白子笑得开怀,看他的意思是知道自己的地盘有危险却还在笑?
“今年更甚!”红袍云袖,素手两指夹着一枚亮黑的棋子微伸印在棋盘之上,只见不知摘星呼吸间就将原本的不相上下,瞬间扭转成对己方有利局势。
对于云缺月的话,并不见多大兴趣,眉峰微挑,素手探入棋盒再捻着一枚棋子等着云缺月的落子。
“你说这是为什么?”依旧笑呵呵的语气,仿似两位旧友在谈论夜色如何婉转美妙一般!
“哪有闻着腥味还不躁动的猫。”不知摘星绯唇斜挑,似是一笑。抬眸看了一眼笑得无害的云缺月,不知摘星调整一下坐姿,又道:“再说,没有放出腥味的人,猫又怎么找得到准确位置呢?”
“哦呵呵,是啊。为了能让这些新晋弟子好好整顿一下懒散的精神,我这大把年岁的老头可是煞费苦心呢。”一声脆生生的轻响,白子落地。
“楼主失误棋,白方进军黑子腹地,小胜!”
“啊呀呀!光顾着跟你说事儿害我失了固守好久的城池,果真灾星也!”云缺月直拍拍脑门,点着手指数落不知摘星的狡诈。甚至还拿着他的名字谐音打趣。
哪知不知摘星只是一个惊慌侧身,看着小桌上另一方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缺的和尚。却见他只是注视着棋局,正色给他们判定输赢。
“缺德,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不是让他下山一趟打探暗处黑影的来路么,盏茶功夫,他是去了趟茅房吗?
缺德和尚淡淡瞟了他一眼,隐约扯了一下唇角:“我没偷懒。”
简短的一句话,将不知摘星的不信任击破!
“哦呵呵,你害我输棋,我就顺便没告诉缺德已经会来,这样就两清了。”云缺月起身,负手走至窗前凝眉遥望夜色,丝毫不理会不知摘星的咋呼。
“事情如我们所料,三路人马一个目标!”
缺德自斟一杯温水入腹,接着讲方才探得的消息简短说明。
云缺月吸一口凉气,整个人瞬间清明:“盛世王储在这,的确能引起他们的觊觎甚至抹杀的意思,可是相比天璇院的神兽之引,怎么还会有人想要王储性命?”
按理,就算是平民获得上古神兽,那也比杀了整个大陆的王储还要有吸引力些啊?何况是深谙上古神兽的这一诱惑?
而且杀了这个王储,还会有下一个填补空缺继位太子,是谁这么取小丢大?
“也就是说,你失策了?”不知摘星同他二人比肩,言语间的揶揄轻快。
云缺月扬眉,看了他一眼轻笑:“并非,我们就等着看吧。”只是语气里的沉思逃不过身旁的人。
摇光院。
摇光院后的一处孤峰上,摇光负手立于其上。看着他故意打开七星院大门从而鱼贯而入的黑影,他笑得深沉。
“请君入瓮,好戏开场,务必不要让我们失望!”话落遥望天枢院,就不知这一句请君入瓮,说的是谁?
相对的,天枢院里,冷岫烟本就浅眠,本来提了一护烫好的温酒解馋,却不料久还没入喉却闻见一样躁动。轻哼,扬首饮尽佳酿,杯沿稍稍离开被酒水滋润得闪亮的双唇,笑开:“正好,练手!”
话落,双手十指微张,拉扯间,闪动冷芒的银丝缠绕周身随即隐去。若有似无意间再次执起酒杯,自斟自饮,恍若未觉!
“一个人喝未免孤寂?”
正出神间,眼角就见萧天岚一袭白衣轻缓落在屋顶,单手负于身后遥看了一眼背地里异常热闹的天璇院,走近独饮的冷岫烟,坐在他身旁,轻笑。
“同饮。”冷岫烟有玩杂耍似的从袖中拿出另一只酒杯,斟满,推给他,举杯笑开。
道了声谢,两厢对碰,清脆的声音,杯中酒轻晃,晕开层层波纹,扭曲了杯中月色。
“萧太子如何了?”冷岫烟看着一直形影不离的萧天岚居然有心出来赏月,忍不住揶揄。
“在房里研究棋艺,这是我记事起就知道他有的癖好。”萧天岚放松身体,斜倚桌角上,百无聊赖的把玩着杯沿。
冷岫烟眉峰无声斜挑,笑他:“这是要讲回忆录的打算?”
微抖动双肩,笑出声:“还没开始就被你嫌弃了。放心,我没有话唠的症状。”
“夜色如水,人流如织,此等景色,为今夜甚最!”冷岫烟举杯相邀,两人相视一笑。
看来,都准备就绪,而等的,不是东风,是送死的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