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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的女孩,长着一张和洛辰相似的脸庞,老人似乎在一瞬间就想起了“洛神”这个名字。
“对不起啊!我妹妹年轻不懂事,这酒钱,你放心,我们赔。”龙牧歌对老人笑笑,然后又伸手扯了扯龙凤歌的衣角,龙凤歌嘟着张嘴,不情不愿的甩开龙牧歌的手,方才从包包里抽出一张红票票来。
“哎!这酒是赊的啊!这钱我们就可拿回去了啊!”老人身后的小三,看龙凤歌伸手掏出一张红票票来递给老人,忙一步窜到前面捏住那张红票票道。
小三将钱拿到手,乐呵呵的对着阳光照了照,“哎!老东西,我们先回去了啊!”说着,边拉着一边的小二往回走回去了。
酒馆内,小三一进门,忙抓住招呼客人的阿大问“老板娘呢?”
阿大伸手指了指柜台,小三探头望去,只见肥硕的岳桂花正躺在柜台后面的躺椅上一边呻吟着、一边抚着自己的腰部,貌似很痛苦的样子。
“老板娘,你看,今天的酒钱。”小三笑的一脸谄媚的将手里的钱递上去,然后开心的等着岳桂花的嘉奖。
哪知那岳桂花一看到小三手里的红票票,那眼睛就立刻瞪起,不见了方才的慵懒疼痛之色“这钱,是那老东西给你的?”
听了岳桂花的问话,小三怔了怔,然后“啊!”了一声,算是变相的承认了。
“小三,你给我说实话,这钱是哪里来的?那老东西别人不知道,我岳桂花可是知道,从他手里想要拿钱,可是比登天还难呐!”岳桂花站起身来,看了一眼身边毕恭毕敬的小三语道,然后大力的拍了下身边的柜台。
小三被那“啪!”的一声响震的全身打了个激灵,偷觑了一眼身边的岳桂花,间岳桂花寒着一张脸正怒视着他,小三忙低了头,将事情娓娓道来。
“那老东西没说什么?”
“没有,没有,一句话都没说。”小三顿了顿,然后接着道“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那老东西一看到那个受伤的女孩,就像是魔怔了一样,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人看,连钱都不要了!”
岳桂花听了小三的话,眼睛一瞪,也不管疼痛的腰部,忙急匆匆的走了出去,消失在了店门口。
小三手里捏着那张红票票,左右不知道做什么好,身后突然伸出来一只手,拿捏住了小三手里的钱道“我就说那老东西和老板娘的关系不一般吧?就你傻乎乎的,还不信。”
岳桂花还没有走到街尾的拐角处,就看到了呆立在一边似是失了魂儿一般的老人,微风起,吹起老人斑白的发丝,在他的脚下,散落着碎裂了一地的瓷罐,还有酒水。
“哎!老东西,你这是怎么了?”岳桂花伸手,在老人背后用力戳了戳道。
“桂花啊!要变天了!”被岳桂花一戳,老人方才慢慢回过神来,苦笑着捡起地上的碎片,扔进了面前不远处的垃圾箱里面。
……
医院里,龙牧歌轻轻的将洛神放在病床上,濡湿的后背,沾染了大片大片的学子,一点点的盛开在龙牧歌的后背上。
“医生,她怎么样?”
“嗯!胸口处有好几处致命伤,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是,不过很奇怪的是,她并没有生命危险。”医生伸手指着洛神身上好几处殷红的地方对着龙牧歌说道,“很奇怪,这几处伤按理说都是刺穿了心脏才对,可是,你看,前后均是一剑刺下,心脏却是没有任何损伤。”
“哎!你干什么?”看着那医生伸手去撩洛神的衣服,龙牧歌忙上前按住了医生的手。
“哦!你看,我这职业反应,算了,我去找个女医师来。”
推开锈迹斑斑的铁质小门,老人迈步走了进去,小院中的梧桐树开着一树繁花,正繁茂的在风中瑟瑟飞舞。
七年了,已经七年了,自洛辰离开人世七年了,那个少年,陪伴他度过了最为孤单的时刻,那个少年,曾是他的寄托,可是,七年前,洛辰就那样死了,离开了这个人世,去了另外一个地方。
“我最放不下的便是洛神,你知道她的妈妈,也知道她妈妈的身份,我怕我死了,她会…”
靖难山下,洛辰搂着昏睡过去的洛神,艰难的诉说着。
“我知道,孩子,我知道,你放心,那个鬼地方,我不会让她去的,有关她妈妈的事情,我也会保密的。”
“不,不是,我想等她长大了,请你告诉她,她的妈妈是谁?她的妈妈很爱她…”
“可是…”
“你听我说,等她长大了,她有了自己的思维能力,定能明辨是非,到那个时候,即使是她恨我,我也要她知道真相,因为她不仅是我的女儿,也是她的女儿,她妈妈的死,她有权知道。”
“洛辰,若是她知道了,肯定会很痛苦的,一个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一个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你要她如何?”
“即使是要她痛苦,我也要告诉她这一切,不是我残忍,是我不想因为这件事,让她受到任何人的迷惑,走上卜算子说的那条路。”
“洛辰,这是命啊!”
“我从不相信命,不相信。”
七年前靖难山的一幕幕又浮现在脑海,阳光下,梧桐树间,细碎的阳光流落了一地,洒在了老人的身边。
“洛辰,你说你不相信命,可是为什么,这一切,都是按照着卜算子说的来发展呢!”看着那满树的繁花,老人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