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伤口还没有好,怎么又跑出来了?”龙凤歌看着严溪,上下摸索了一下严溪的身体,
“没事,小伤口,就是对不起,我没有把你哥救出来。”严溪握住龙凤歌的手,深褐色的眼底随着他有些伤感的话语的说出口,也变得暗淡下来。
“没事,我知道你是尽力了,没事的。”说着,龙凤歌在一次抱紧了怀里的严溪,心底却是暗暗下了决定。
“但还是对不起,害的你现在为了照顾我也没能去救你的哥哥。”严溪回拥着怀里的龙凤歌,一字一句的说道,那双深沉的褐色的眼眸里,带上了丝丝的心痛。
“没事,没事的。”
“门主。”罗晋站在门外,树影婆娑,清风和煦,知道里面传来周阳低沉的声音“进来。”罗晋方才挪动了自己的脚步。
“何事啊?”周阳站在一边紫檀木做成的桌子边,手里正握着一只毛笔在雪白的宣纸上写着毛笔字。
“门主,我们找到了寒冰体质的女子,您现在是不是要见见啊?”罗晋身体微微弓起,看着眼前已经上了年纪,但身体却还是健朗的周阳问道。
“哦?”听到罗晋的汇报,周阳甚是感兴趣,也甚是欣喜的抬起了自己的头,手里的毛笔,因为力道使用的不均匀的原因,霎时间在雪白的宣纸上,划出了一道细长的痕迹“那就带进来见见吧?”
罗晋领命,缓缓的退出了周阳的房间,不多时,就身边带着一个颜色秀丽的女子缓缓再走了进来。
女子眉目如画,眼睛黑白分明,小巧的鼻子下面,是花瓣一样的嘴唇,就像是开在盛夏季节的花朵一般美丽,看着这个少女,看着少女款款的随着罗晋走进来,周阳手里的毛笔,沾了些许墨汁的毛笔,不禁在宣纸上映出一个浓厚的墨点来。
没有见到此女的时候,周阳觉得,这只是一个具有寒冰体质的女子,对于容貌之上的要求,周阳几乎没有,可是,辅一见面,一看到那个女子,周阳的呼吸就是一滞。
这个女人,长相和林悠悠很是不同,林悠悠的长相,很是俊秀美丽,带着轻灵之气,而这个女人,她的长相很是妩媚,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气质。
“你叫什么?”周阳看着眼前的女子,神色几变之间,对着眼前的女子问道。
“回禀门主,我叫血胭脂。”女子抬眼,看向周阳,清冽的眸子里面,没有任何的惧意,她就这样抬眼看着周阳,不惧周阳的威压和气势,直立立的站在桌子前面的大厅里。
看着血胭脂,迎着血胭脂的视线,周阳不禁在心底暗暗赞叹了一声,这是第二个人在见到他的时候不惧怕他的威严和气势,而那第一个人,已经早早的去世了,死在无尽大漠里。
这双眼睛,让他一时间想起了死去了十几年的林间,那个女孩子,在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也是这幅摸样,直立立的立在大厅里,张着一双清澈的眼眸毫无畏惧的迎着他的视线看向他,在一众的孩子里面,鹤立鸡群。
“来人啊,将血胭脂打进地牢。”周阳忽然就是一甩手里的毛笔,拂袖背过身去,那双并不是浑浊的眼底,闪过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罗晋不解,听到周阳的命令之时,甚是疑惑的看了周阳一眼,血胭脂,这样绝色的女子,这样绝色的寒冰体质的女子,不真是门主所需要的吗?要知道,这是他罗晋耗了许多财力物力才在夜总会找到的人物,怎么现在一见面就…
在罗晋正是不解的时候,自门外就又两个判决门门徒应声走了进来,他们靠近血胭脂,想要将血胭脂架出去,可是,还没有等他们的手指触碰上血胭脂的肌肤,血胭脂就是一退,冷哼一声道“我自己可以走。”
多么想象的女子啊?一样清冷的眸光,一样镇定的心态,可是他周阳却是不一样了,第一次见到林间,见到那个九岁的孩子,在一众唯唯诺诺的孩子之间,只有她一个人对着他扬起了头,不惧怕的望向了他,那一刻,他看着这个孩子,震惊了。
就是因为那一眼,就是因为林间在那次的见面之中表现出来的与众不同,周阳就看中了她,选择了培养她。
可是现在,他不喜欢了,不喜欢这样的孩子了,也不喜欢这样的人了,一个林间,已经让他看清楚了一些事情,就是他需要的,不是有血有肉的人物,也不需要什么百折不饶的硬汉,他需要的只是一群效忠与他的人,不管他们是不是有着自己的想法,他要求的,只是不要背叛他就好。
林间那个人,本身就是天赋卓绝,那个孩子,他曾经当做继承人来培养的孩子,却是在他最重要的时刻背叛了他,使他的许多计划,一瞬间被破坏掉了。
血胭脂随着判决门门徒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看着血胭脂的身影消失在眼前,罗晋甚是不解的斗胆向着周阳问道“门主,这是…”
“罗晋。”周阳转身,打断罗晋的话,清明的眼中,闪着厌恶之光的看向罗晋,周阳沉声道“去把她的棱角给我磨平了在送来。”
“是,”看着罗晋领命而去的身影,周阳将桌上的东西扫落了一地,暗暗的恨恨心想道“判决门是再也经不起人的背叛了。”心想着,周阳的脑海里又一次闪过了林间的脸颊,这个人,给判决门曾经带来过殊荣,也带来过最沉重的伤害。
蛛凤柯慢慢的走在街道上,看着四周逐渐热闹起来的氛围,心里不禁涌上了一种名为失落的情感,那天,苏娜说,他找的那个人就在西越城,会在那个晚上、那个杀死弗洛的晚上出现,可是,为什么,自那天开始都已经两天了,他还是没有见到那个孩子,林间的孩子,林间遗留在这个世上的骨肉。
街上,较之于前几天热闹了许多,看着别的人在兄弟姐妹一起欢快的走在街道上,蛛凤柯的眼里,很快的就闪过了一丝难掩的伤痛。
“哎!那洛神,真是个人面兽心的东西,你们听说了没有,那洛神不仅仅是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爷爷,还对自己家里的人下了毒,哎,也不知道…”蛛凤柯走在街道上,耳边,隐隐传来关于洛神的传闻,在这个西越城里,因为吸血鬼出没的原因,很久都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真真是个天理不容的人啊…”
洛神的事情,蛛凤柯听说过,自小生活在社会底层之中的他,混迹于人龙混杂的地方,对于这些事情,也是很是了解的。
洛神杀死了自己的爷爷,洛神火烧了洛家镇,当时的蛛凤柯只是听说过洛神的事情,而没有亲眼见过洛神,可是后来,在西越,他见到了洛神,火舞剑引领着他看到了最近在大陆之上被人议论纷纷的洛神,不知道为什么,那晚见到洛神的时候,他的心竟会微微的动了一下。
听着路上行人的议论之声,蛛凤柯迈步朝前走去,无论怎样,他都相信自己的感觉和自己的眼睛,他觉得,洛神不是这样的人,他觉得,洛神肯定也有别的苦衷。
夕阳渐渐西下,夕阳渐渐的漫上西天,龙凤歌从怀里掏出一包细小的粉末来,颤抖着双手慢慢的撒进药罐里。
走到门外的严溪恰好看到了眼前的一幕,深褐色的眼睛里面,闪过了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他站在那里,看着龙凤歌的手颤抖着,将那粉末状得东西撒进了药罐里面。
“凤歌。”严溪敛了敛自己的神色,深吸一口气之后,然后镇定的唤了一声龙凤歌的名字,脸上,还带着细微的笑容。
听到严溪的声音,听到严溪叫自己的名字,龙凤歌下药的手就是一抖,白色的粉
末就随着龙凤歌的这一抖,尽皆落进了灰色的药罐里面,“你,你怎么来了?你的身体不是还没有好吗?”
龙凤歌颤抖着,脸色很是难看尴尬,她站在严溪面前,手里的药包不经意之间露了出来,严溪的眼睛,一盯上那个药包,颜色就是一暗。
“我是在屋子里呆着太闷了,就出来散散心。”严溪微笑着,从屋子外面迈进了厨房里面,看着那放在锅灶之上的药罐,嘴角就扯出了一个难看的微笑“药是不是好了,可以喝了吗?”
严溪探过头来,闻了闻没有盖上药罐的熬得中药的味道,顺带着微微偏过头去,闻了闻龙凤歌手里的药包。
龙凤歌对他下的药,不是什么毒药,却是迷药的味道,可是,为什么,为什么龙凤歌要这样,为什么要对他下迷药,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严溪镇定的看着龙凤歌,语笑嫣然的对着龙凤歌哥道“现在熬好了吗?”
“哦,好了,好了。”龙凤歌慌张的走过去,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拿捏着药包的手指摸上了放在一边上的白布,然后端起了手边的药罐,将里面的药汁尽皆倒进了白瓷一般的瓷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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