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华郡主为何一直盯着本宫看?”明知道夏浅笑是为何?嘉懿皇后还是笑着问道。
“早就听闻皇后娘娘仙人之资,今日得见,容华才知道,皇后娘娘竟比那仙女还要漂亮,容华一时才看痴了去,请娘娘原谅。”话虽是这样说,夏浅笑心中却是这样想的,相公,我可是一直在夸你啊。
“你这丫头。”语气有点无可奈何,见夏浅笑脸色有点憔悴,嘉懿皇后关心地问道:“容华郡主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这气色并不是很好。”
夏浅笑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实不相瞒,容华一宿未睡。”她气色能好吗?更深一层的意思却是在指责嘉懿皇后了,他才不信嘉懿皇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皇宫中的女人哪个不是人精?
嘉懿皇后但笑不语,把夏浅笑看得真想直接骂一句,你想干嘛直接说行不行?我好回去吃饭睡觉。
“不知容华郡主在皇上生辰那天所说的话?”嘉懿皇后问道,她虽幽居未央宫二十多年,但宫中的一举一动她还是了如指掌。之所以会这么问,也只是想看看夏浅笑对施宴是否真的有情。“皇后娘娘觉得呢?”夏浅笑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皇后娘娘有问题想要问容华,同样的,容华也有问题想要问皇后娘娘。”“不知郡主所问本宫何事?”嘉懿皇后看着夏浅笑笑,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
“听说皇后娘娘这头发是一夜之间白了的。”夏浅笑想要知道嘉懿皇后白发的原因,还有心中的那个猜测。
嘉懿皇后二十一年前白了头发,自此,她一直幽居于未央宫,施宴今年刚好二十一岁。相似的时间,相似的容貌,夏浅笑才不相信是巧合,两人肯定有种什么她不知道的关系,不然,这也太巧了吧。
“容华郡主,你放肆。”嘉懿皇后一瞬变了脸色,她万万没有想到夏浅笑会这么大胆,还真的问的出口。她白发的事情宫中知道的人不多但也不少,但从来还没人敢当着她的面说出来。
夏浅笑无谓地耸耸肩,一脸好笑地看着她,问问就是放肆了,嘉懿皇后所想问的还不是她的私事,她和施宴的私事。
一时之间,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嘉懿皇后明显被气得不轻,她强克住心中的怒火,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容华郡主先回去吧,本宫有点累了”
夏浅笑莫名其妙,这人把她找过来,害的她觉没睡,饭没吃,结果以一句她累了就把自己打发走了。
走就走吧,这个地方她还不想来呢。只是,又看了一眼嘉懿皇后,夏浅笑才带着芳菲离开。
见夏浅笑离开了,嘉懿皇后松了一口气,她怕夏浅笑再呆下去,她就会真的忍不住了,把夏浅笑杀了。她以为自己足够理智了,可是一想到,施宴和夏楚曦都心悦容华郡主,恨意就侵袭了她的大脑。
“小姐,那施少爷?”秦嬷嬷向前问道。
“他无性命之忧。”想到施宴,嘉懿皇后的眸中才有了点神采,带着暖意。
两人走出未央宫后,太阳已经东升,照在人的身上,有种暖洋洋的感觉,夏浅笑停住脚步,看着这座奢华的宫殿,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未央,未央。这两个字在阳光的照耀下分外夺目。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有点飘渺,像来自天外,亦如此刻的她,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一样:“芳菲,嘉懿皇后叫什么?”
“郡主,嘉懿皇后叫宴晚玥。”
宴晚玥。
“相公,为什么你叫施宴?”
“因为娘亲姓宴啊。”
因为娘亲姓宴,施宴的那句话犹在耳边回响,夏浅笑突然觉得好冷。
两人回到暖玉阁的时候,施宴已经睡着了。夏浅笑坐在床沿前看着他,仔细地看着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子,他的唇,又在脑海中想着今早嘉懿皇后的样子。芳菲的那句话她一直都记着,嘉懿皇后叫宴晚玥。
相公,我的猜测是不是正确的?
“郡主,水烧好了。”
“芳菲,你过来伺候我沐浴吧。”
“好啊。”小丫鬟高兴地应道,又有点害怕地看着床上的施宴,就怕施宴会醒过来,一掌把她劈了,在姑爷的眼中,这肯定是她在占郡主的便宜了。可是,以前,都是她服侍郡主的啊。
“咦,郡主,你那是什么?”芳菲指着夏浅笑的脖子处,一脸的匪夷所思。
“玉佩。”夏浅笑看她一眼,又闭上了眼睛,真心疲惫。
“红玉?”芳菲不敢置信,又着急地说道:“郡主,你也不怕姑爷吃醋啊,等下姑爷醒过来又要和你急了。”
夏浅笑一脸的茫然,她又没有干什么?施宴好端端的吃什么醋。见芳菲还是盯着她脖子上的玉佩看,夏浅笑无奈地道:“你说,他吃这个玉佩的醋?”这玉佩是他送的,她天天带着,施宴高兴还来不及。
“是啊,郡主,你怎么可以这样。”小丫头一脸的不满,那看夏浅笑的眼神隐约还有点委屈了,姑爷对郡主一片情深,郡主怎么可以做对不起姑爷的事情。
夏浅笑郁闷地坐在浴桶中翻着白眼,她做啥了,看这丫头的委屈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吃了芳菲的豆腐呢。
“郡主,你怎么可以带着太子殿下送的玉佩?”芳菲气得直跺脚。
“你有病。”这丫头越说越离谱了,夏浅笑真想把芳菲的脑袋敲开,她像那样水性杨花的女人吗?
“郡主,我是说真的,奴婢不是在开玩笑,你还是把玉佩还给太子吧。”芳菲急了,等下姑爷醒过来那可怎么办。
“停,你先给我闭嘴。”夏浅笑伸出一只手打断她:“你是说夏楚曦也有个这样的玉佩?你见过没有?”
“没有。”芳菲摇头。
“那你还乱说。”夏浅笑真拿芳菲无语了,关系她清白的事情怎么可以乱说。
“难道是睿王爷送郡主的?”
“芳菲,你欠揍啊。”夏浅笑忍无可忍;“这是施宴送的,懂不?那个天天躺在你家郡主床上的男人送的?”怕芳菲再猜下去,夏浅笑真不敢保证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比如一刀把这丫头劈了。
“郡主,你别开玩笑了。”芳菲明显的不信,她是不聪明,但是也不是傻子啊。
“说吧,为什么你会这样想?”夏浅笑也正色起来,面色凝重,她抚摸着脖子上的玉佩,芳菲这样说,肯定是因为这块玉佩不一样,或者说这样的玉佩她相信施宴是不会有的。
“郡主,在大夏一直有着这样的一句话:玉石挂红,价值连城。”芳菲也隐约明白了什么,郡主这么爱姑爷,又怎么会做对不起姑爷的事情。想到今早见到的嘉懿皇后,芳菲变了脸色。
“我知道。”这句话她早就知道了,夏浅笑曾经还想过,要是哪天她和施宴的生活实在是过不下去了,就把这块玉拿出去拍卖,看看是不是真可以换一座城池回来,当然,这只是想想而已。
“那么,郡主可知这句话的缘来?”
“不知道。”她又不是十万个为什么。
“郡主,红玉只在宫廷皇室中流传。”顿了一下,芳菲接着道:“像咱们燕王府都是没有红玉的。”
“为什么没有?”不就是一块破玉吗?还是现代好,只要有钱,神马都买的到。
“咱们燕王府虽是被赐了国姓,但流着的毕竟不是皇家血液。”自古以来,皇家最注重的就是血脉,纯正的血脉。
原来如此,夏浅笑心中仅存的那点侥幸也被芳菲的这句话击垮,红玉只在宫廷皇室中流传,也就是说只有真正的流着皇家血脉的人才有。
她的猜测是正确,如果真是这样,施宴救夏楚曦,施宴求她不要伤害夏楚曦的事情也就能够明白了。
她瞪了芳菲一眼,眼中清冷,泛着寒意:“芳菲,今天的事情,你最好忘掉。”
“奴婢知道。”
相公,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又吃了点东西,夏浅笑才躺在了施宴的身边。她才刚躺下去,就看到施宴睁开了眼眸,就那样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眼神平静。施宴早已醒过来,在夏浅笑刚回到暖玉阁的时候他就行了。
这件事,他一直想要告诉夏浅笑,却不知该何从说起,现在,夏浅笑自己知道了,也好吧。
“相公,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见他醒过来,夏浅笑还是高兴的,她已经从施宴也要皇家人的震惊中走了出来,又慢慢想明白了一切,施宴是早就知道这一切的,只是,夏浅笑不知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也不知为什么他会成为施老爷的儿子。
“见到皇后了?”施宴问道。
夏浅笑点点头:“皇后很漂亮,她很好。”这句她很好是想要施宴放心。
“娘子,你想不想听故事,我讲故事给你听吧。”有些事即使深藏的再久,终究还是要说出口,那道疤终究还是要揭开。
夏浅笑不知怎么就有点难过了,她害怕去听到这一切,她抱着施宴,笑着说道:“相公,我们先睡觉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