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漪不放心,“别给我耍花样。”
“你放心,我肯定给你,愿赌服输,我不是那么没品的人。”
蓬枭说完之后,立刻消失离开,连看都没有再看栾心逸一眼。
管明皱着一张脸,“姑娘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说什么?你们大概都没看出来吧。这阵子一直呆在睿王府的这个人并不是我,而是栾家小姐。一个多月前,蓬枭找到我,要跟我打一个赌。让我跟栾心逸互换身份,只要我能在三个月能让项云瑾重新爱上我,这场赌局就算我赢了。他会把遥儿的魂魄给我。否则,就算我输,他将会把遥儿的魂魄彻底毁了,遥儿自此消失于天地间,再也无法回来。”
管明大惊,“所以……这一个多月来,在这睿王府里住着的事栾小姐,而姑娘你一直在栾府。”
“错!”风清漪纠正他,“我头几天都是住在牢里的。你们这些没心没肺的,竟没有一个认出我来。”
“这……我哪里知晓啊?我这不都在珍馐斋里吗?这一个多月都没见过姑娘,哪里能认得出来。”
风清漪睇了他一眼,“得了吧。”
说完,她转而看向项云瑾,眼角眉梢带着笑意,“幸好还是我们的睿王殿下靠谱,今日到底是让我赢了这场赌局,不然,管明,你的这条命怕是要没了。我跟蓬枭赌局的条件之一,就是这三个月来,我不能动用我的仙术,要彻彻底底地做一个凡人。凡人可是没办法在川引手底下将你给救了的。”
项云瑾却暗暗说了一句,“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风清漪问道。
“其实一开始怀疑过你跟栾心逸究竟谁是真的。所以请管郦过来了一趟,她也去牢里见过你,她告诉我说,牢里的你确实不是清漪,因为你身上一丝仙气也没有,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凡人。她说,就算是蓬枭对你使了双生咒,你身上的仙气是不可能消失的。既然你身上没有仙气,那你肯定就不是清漪。”
可是管郦哪里会知道,是风清漪自己将自己的仙气给封住的,只为了赢这场赌局,拿回易遥的魂魄。若是她不愿意,就连蓬枭也是万万没法子将她身上的仙气给掩盖的。
这也是导致管郦判断错误最关键的地方,倒也是怪不得她。
风清漪低头看向仿佛神魂都不在了的栾心逸,“怎么样?这段日子,扮演我扮得还开心吗?”
栾心逸面无表情地看了风清漪一眼,忽地大笑了起来。方才项云瑾的话她也全都听到了,感觉?自己跟风清漪给他的感觉差别有那么多大吗?
风清漪冷冷地看着她笑得涕泗横流,“你也不用在我面前装疯卖傻。既然你这么想要疯的话,那我就让你真的疯了就是。”
“你要对我做什么?”栾心逸止住笑意,恐惧地瞧着风清漪。
“这人呢,一旦没了灵智,也就成了疯子了,我成全你的愿望。”
“我不要,不要……”
栾心逸甚至来不及站起来,爬着就往外跑。
可是无论她跑多远,风清漪坐着不动,就能取了她的灵智。
栾心逸这下是真的疯了,无知无识,不知冷热。
项云瑾派人将她押回监牢,剩下的事情自会有人处置。
管明告辞离开,回去了珍馐斋。
风清漪将项云瑾拉去书房,关上门之后,却是双手环臂,狠狠瞪向项云瑾,“既然早就怀疑我跟栾心逸两人的身份,为什么早不说?”害得自己绞尽脑汁去接近他。
项云瑾实在冤得很,“我哪里知道你跟那蓬枭约定了什么赌局。我还以为你跟栾心逸互换身份是有什么目的呢。”
他想着,若是清漪不肯将她就是真正清漪的事情告诉自己的话,那她肯定就是有什么隐情,或者她正在利用栾心逸的身份谋划着什么,自己万一揭穿,会不会扰乱了她的计划。
他哪里知道她跟蓬枭这场赌局的关键就是自己认不认得出她。
“那天在栾府,我问过你,还有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还问你,是因为不想说,还是不愿说。你记得吗?我当时指的并非是那场事故,我问的是你有没有什么隐瞒我,或者想要跟我坦白的事情。结果你根本就没明白。”
当时自己还以为她是有什么苦衷不能说,所以自己想通过这场的方式,让她暗示一下自己,结果她根本就没明白自己话里暗含的意思。
风清漪也是直到这时他亲口点明,方恍然大悟,原来当时他特意问那句话是这个意思,难怪自己当时觉得他说话的语气和神情都有些怪怪的。
“所以,昨天晚上你救我的时候,就已经确定我才是风清漪了?”
“不然呢?我大半夜不睡觉,豁出性命去救一个不相干的人?还记得那匹我在山脚下给你留下的马吗?栾心逸是不会骑马的。要我认为你才是栾心逸,就不会留下那匹马了。”
自己派人跟踪她,也不是为了防备她什么,而是唯恐她会出什么事情。只不过他一直闹不明白,她跟栾心逸两人搞什么鬼吗,还互换了身份,所以也不敢轻举妄动,害怕会破坏了风清漪本来的计划。
结果谁想到,今日一大早她就气势汹汹地闯进来,问自己爱不爱她,让自己在她跟假的风清漪之间选一个。其实当下他的确是有些懵,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既然她问了,他也就老老实实地回答了。
如今才知道原来自己的答案才是她谋划的关键,这阵子她这么反常,其实就是为了吸引自己的注意,让自己重新爱上她。
“那个荷包呢?”
风清漪正拿了桌上的葡萄送进嘴里,忽然听得项云瑾这样问,一时没转过弯儿来,“什么荷包?”
“你说要送我的那个荷包?”
风清漪这才想起来,故意道:“哦,那个荷包啊,你不是不要吗?我送给邢元清了。”
项云瑾忽地近前,双手撑在书桌上,将风清漪困在方寸之间,“明天去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