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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他不是高逸!(1 / 1)

“詹小姐,在下还有事,得先行一步了……”

詹宁儿刚才那句“城主公子付得起”可是瞬间提醒了这男人,如此大手笔的女人当真要不得!

那男人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詹宁儿脸色大变,铁青的神色骂了一句:“废物!”

“他是不是废物我不知道,可詹小姐堂堂一个刺史家的小姐,却单独出门幽会男子,这御景楼可是人来人往,恐怕不少人见到吧!”安月故意说道。

詹宁儿眼神狠厉,“一个乡野村妇也敢来吓唬我!你不回桌,你那些男人恐怕要走光了!到时候无人付账小心被抓进官府!”

安月笑了笑,还在担心她有没有钱付账?

“莫说付账,就是请詹小姐吃一顿也是正常的!”说完,安月瞧了瞧门口忐忑的小二,道:“小二,上一份全牛头,算我的!”

她就不信这娇滴滴的大小姐见到牛头还有**吃饭!

詹宁儿心里堵着气,想她堂堂刺史家的大小姐何时受过这等委屈,被人如此低视过?

“也给我上一份……全牛头送给这位夫人的桌上!”詹宁儿咬牙切齿,一份扭头的钱她还出得起!

安月觉得好笑了,送给她东西吃她竟然还不满意?好呀,她就要看看这女人的底线在哪!

这御景楼最不缺的就是使唤的下人,安月觉得牛头做的差不多的时候又冒了一句:“听说御景楼的五毒不错,詹小姐恐怕没吃过吧?没吃过也不要紧,今天可以尝尝。来人,再上一道五毒宴!”

所谓五毒,便是指蝎子、蛇、蜘蛛、蜈蚣、蟾蜍这五种让人闻之色变的东西。

跟着,那牛头也端了上来,这御景楼的菜色虽然不缺,但迄今为止,除了那姬燕以外,敢吃全牛头的人不多,如今硕大一个牛头从众人视线中端进了包厢,顿时惹来了无数人的惊叹与关注。

安月的话音虽然不大,但还是有些人听到了她口说五毒的话,也慢慢传了开来。

詹宁儿到底是个女儿家,年纪也尚轻,害人的事她完全可以毫无感觉的让下人去做,所以这“恶心”的东西她还没见过几样。

瞧着她脸色瞬息万变,安月安慰了一句:“别急着吐,那五毒可是更好的美味……”

詹宁儿已经有种想要退出的冲动,但又觉得面子挂不住,只好恨恨的又道:“不就是五毒吗!来人,送一道让夫人的公子好好尝尝!”

第二道菜绕过众人眼前,顿时沸腾了!

这可是五毒呀!两个娇滴滴的女人竟然敢点?

玉澈等人眼睁睁的看着小二上了一道牛头,还没过多久竟又来了一道五毒?脸色也都越来越黑,也不怕孩子吓着?

不过显然安月更懂孩子,兜兜对压根没见过的东西只会好奇,怎么会吓着?

安月将那盘五毒端在手中,从詹宁儿眼前绕了一圈,然后随后抓起一只送进了嘴里,还不忘露出半截,发出“咯嘣咯嘣”的声音:“嗯~味道不错,不过不够的吧?要不再来个琉璃盏?小二,再来个琉璃盏!”

詹宁儿忍住恶心的感觉,听到琉璃盏的时候顿时松了一口气,与前面两样相比,琉璃盏既漂亮而且美味,这她自然也吃过。

稍稍得意的划过安月的脸,嘲讽道:“我看你还是不要点了,若是没钱付账,你没准要轮到卖儿子的地步!”

哼!卖儿子吗?她倒要看看是她卖儿子,还是这女人卖老爹!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不过你刚才不是跟着点菜的吗?怎么,荷包不够?要不要本夫人借你一点?”

詹宁儿拳头一握:“这个女人点的所有东西都照例送一份还给她!”

詹宁儿这话说的中气十足,外头凑近瞧热闹的人也都听的分明,找那小二一打听,竟是上州刺史家的小姐,无论是贵公子还是娇小姐各个放慢了手中的筷子,竖着耳朵听着里头的动静。

詹宁儿也不傻,如此惹人耳目的菜色肯定找来了别人的注意,心里更是看重一点,生怕被一个村妇比下去,落了面子!

这琉璃盏一上,安月将她向詹宁儿的面前一推,道:“怎么,我点的东西詹小姐一个不吃?”

泛着淡淡绿色的汤羹如同琉璃一样美丽,让人一看便有吃下去的**,安月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选的它,毕竟别人不知道它的原料她却是知道的。

玉澈盯着眼前的美的晃眼的汤羹,嘴角抽了抽,都说最毒妇人心,一点不假!

詹宁儿冷哼一声,示威一般喝了一口,那嘲笑一直浮在脸上。

“怎么样,这美人草的吐出的粘液味道不错吧?”安月趁着詹宁儿一口刚刚下肚,立马说道。

“什么美人草?”詹宁儿下意识的问了一句,心里突然有种不安的预感。

安月认真的搅拌着那被琉璃盏,道:“美人草呢是一种长得如同人形的草类,可以吸收周围一切存在的脏污和生物,同食人花差不多,不过她比食人花爱美多了,当脏东西吃到一定程度,便会吐出来,而她吐得便是这个……琉璃盏的原料!”

安月说的丝毫不差,这美人草好比爱美的美人,将周围一切难看的东西吃掉以后再吐出她“生产”的美丽混合物,据柳城说,这种植物很罕见,只在赤夜国的某个森林里出产,因此也贵的很。

不过,哪怕这东西如今再美,那也改变不了她的前身。

只见詹宁儿喉咙间上下波动了两下,安月恶心的别过头,这丫的肯定是将泛上来的东西又咽了下去,为了面子,值得吗?

詹宁儿有苦说不出,怎么也没想到如此美丽的东西本身竟然如此让人恶心。

当即想了想,自己是富贵小姐,自然受不了这恶心的东西,比这个自然是输定了,倒不如将自己的钱财拿出来搏一把,羞辱这女人一番!

“刚才你送了本小姐这么多菜,本小姐自然不能落后,小二吩咐下去,将御景楼的土豆四合宴端上来!这位乡下夫人恐怕没吃过呢!”詹宁儿原本温婉的面容此刻彻底消失无踪,整个人既嚣张又无理。

土豆四合宴很简单,那就是干煸黄金土豆丝、土豆球,金沙土豆泥,最后一个薯条,这四样算不得是招牌菜,因为做法简单,远远比安月教的那些差远了。

安月憋着笑,比土豆吗?好!

“小二,除了这四合宴以外的土豆全给上来,就说安夫人要瞧瞧这厨子有没有长劲!”安月这点自信还是有的,那些厨子做的土豆可都是她教的,师父要尝菜,徒弟还能不快点?

詹宁儿心里一抖,全上?岂不是要上万两不止?

那小二一来二去也从厨子那里知道了安月的身份,当时便卖力起来。

詹宁儿嘴巴张张合合么,最后还是眼色一灰,不再出声。

安月见她已经到了极限,当时便说道:“那土豆四合宴八百两白银,这包厢你另外加了五千两的时间,而这一桌子的菜不过六百两,当然牛头、五毒两样一起才两百两,那琉璃盏嘛……一千两!詹小姐要是现在不想吃了,就请先拿出七千六百两的白银,其它零头都帮你省了!”

这詹宁儿以前到这御景楼吃饭几乎都是别人掏的腰包,这次可终于知道菜价了!

“你……你不是也没付!”詹宁儿不甘心的叫道。

这七八千的银子她虽然付得起,但是要耗费自己几乎所有的私房钱,若是让她的父亲知道了,以后还能不能领月银都难说。

安月从怀中拿出一沓银票,在詹宁儿的眼前晃了晃,不过,她这银票原本是为那看中了几个月的新楼准备的,眼下不过是让詹宁儿死心,毕竟姬燕早早就说过,自己在御景楼的所有支出都算他的。

以前虽然有姬燕的口令,但是安月自己不是那么浪费的人,吃一段饭很简单,但是如今该争一口气的时候她绝对不会心疼!

至于那土豆全宴,虽然小二已经下单,但是相信柳管事知道她的用意,不会真的做。

詹宁儿一瞧安月拿出的银票,当即便傻了眼,何止一个万两!

一个乡野村妇怎会有如此积蓄!

“小姐,您这帐?”小二一脸期盼的问道。

詹宁儿脸色渐白,瞧着外头时不时向这里张望的人,顿时心灰意冷的说道:“我、我会付!不过、不过我今天没带这么多过来……”

安月早猜到这样,顿时说道:“詹小姐是大家闺秀,自然不可能赖账,我看不如让她签单,你们改日上门去取。”

她一定会提前让小二们选个好时间去!

詹宁儿虽然恨得咬牙切齿,但此时也只有点了点头,在众人的关注下向那大堂柜台走去,无数道眼神落在她的身上,“万众瞩目”的成了整个御景楼的笑柄!

签完单,詹宁儿逃一般的跑了出去,安月走至楼下,冲着青寒说道:“跟着她,查一下她没带丫鬟出门的原因。”

青寒立即应命,玉澈无奈的摇了摇头,瞧她怀里鼓鼓囊囊的样子,这银票又收回去了!

“王二,之前看中的那座楼还没谈下来?”她银子都准备好些天了。

安月早早就规划找一处合适的地方开她的餐馆,只不过雁城虽然很大,但像御景楼这样的地方还找不到几处,既要等人家结业,又要谈价钱,实在要费不少功夫。

“三天前的时候这事情已经快要解决了,不过突然来了两个人挡了下来。”王二歉疚的说道。

那座楼安月去看过,是锦衣轩的数倍,虽然没有御景楼大,但是位置非常好,风景也和御景楼相差无几,当然,如此好地方价格自然是不低的,那楼原本是个妓院,不过经营的不好,这多半年一直耗着,安月派了王二劝说到现在,才让那人起了卖楼的心思。

虽然安月也可以选别的地方,但有的东西看上了再想改变主意实在很难。

“可打听清楚是什么人了?”安月皱眉问道。

“只说是京都的贵人,那人来去挺急的,我这两天一直去和楼主谈了谈,可惜那人非要等那贵人来了再决定。”

安月点了点头,既然是要等那贵人来了才卖,自然是觉得她给的价不够高,若是那贵人真的到了没准还有意外发生,安月心里一紧,急忙说道:“绿儿待兜兜回阁楼玩,咱们走,今个一定要将这事情谈下来。”

这事情也不能怪王二,毕竟价钱的事情他心里也没底做主。

几人动作很快,不一会便到了目的地。

安月下车一看,这楼上本身的牌子已经摘了下来,门前更是空无一人。

走进一看,那老鸨“啪啪啪”的打着算盘,一脸的笑容。

这做生意的都是精明的,尤其是妓院这行,安月之前出的价格是十八万两,算得上是高价了。

她这楼虽然有御景楼的一半大小,但以前是用开做皮肉生意,也只装修了前楼和后面一两个小院子,其它地方都空了出来,就连一处很好的荷花池都荒废的不成样子,要不是这地段繁华,倒还真不值这个价!

安月身上的钱财并不多,锦衣轩开张这一年多以来,送来的银子加起来也只有二十万两左右,为了这这座楼,安月将自己会的所有中式菜肴几乎都卖给了御景楼,但就算如此,也不过是三十多万两的积蓄,不过没算上姬燕曾经送来的十万两雪花银。

若是以前她觉得这三十万两真的是天价,可自从姬燕那十万两出手之后,安月都觉得自己是个井底之蛙,离“富有”这个词还远得很,尤其是对姬燕来说,十万两和十两几乎是一个性质。

“李妈妈,什么事儿这么高兴?”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安月再急、再不满意也只能扯出一个笑脸迎人。

那老鸨一抬头,一看金主到了,瞬间扬起一个夸张的表情,招着手绢走了过来。

“呦,是安夫人呀,可有些日子没见了。”

安月眼皮一跳,道:“是呀,李妈妈,这楼的事儿到现在也没个准信儿,我不露面都不行了。”

那老鸨自然知道安月来意,只干笑两声,道:“嗨!瞧你说的!就好像是妈妈我故意拖延一样……安夫人呐,我想你该知道这楼还有别人想要,如此的话我总要给别人一个交代吧?”

“李妈妈,这话您就甭说了,您这楼从没结业的时候我就派人跟着了,那诚意您心里清楚,可我没想着您这楼才结业又想卖给别家……”

老鸨讪讪的笑了笑,“妈妈我可没说要卖给别家,是别家开了更高的价,若是您也能高一点,我自然还是想考虑您这的。”

安月轻轻掸了掸衣袖,到底还是钱的问题。

“李妈妈你倒是说说,那人开了多少的价?”安月眼睛一眯,笑着说道。

“二十万两。”老鸨说的也是实话,要是自己添了一点,安月也不会相信。

“李妈妈,当初咱们谈价钱的时候是连着前后院一起算的,当时十八万两的价钱已经是给了您的面子,先不说您口中的人还来不来,他就是来了,也有可能突然改变主意,到时候这楼我若是不要了,肯买的人应该难找。”安月仔细说道。

李妈妈做了这么久的生意,这道理自然懂,她放在手里这么久也是想钓钓这位夫人的胃口。

“那您的意思呢?”老鸨问道。

“要我说,十九万两最多了,这一万两我全当是给您的安家费,您也给我一个面子,这么久我都是专门等您这一家的楼,我这生意活也耽误了不少……”安月细细算道。

若是逼不得已出到二十万两倒也无碍,只是心里总觉得不舒服,毕竟这座楼是自己先守了这么久,到让别人起了哄。

这老鸨等那贵人也等了三天,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收到,自然也觉得希望不大,之前王二和她商谈的时候总不会谈钱,只是苦苦哀求,她自然是不乐意的,现在安月肯多出一万两,总好过之前的十八万。

“行,妈妈我看夫人也是个性子好的,也不一定非要拿到二十万两不可,不过,原本我想着价钱高的话屋里的那些不好拿的装饰便留着,可现在只能该卖的卖了,还请夫人别介意哈。”老鸨笑着说道。

安月别无异议,因为她所谓的装饰虽然好看,但多半都是些艳丽的货色,就算她留着也不一定用得到。

安月一点头,李妈妈那边便开始收拾起来,人去楼空她的马车自然早早便准备的齐全,也只需要等安月的银钱和一纸文书,两人心中都急,立马变钱货两清,签字画押。

送走了老鸨,安月松了一口气,现在倒不怕有人和她争了。

将早就准备好的图纸交给王二,安月这才出了门,心里正想着这新楼的名字该怎么取。

“这是您的玉佩……走好。”

安月刚要跨上马车,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向四周看了看,赫然发现齐怀容就站在对面的玉器铺子里,此时也正好将视线放在了她的身上。

二人一对视,齐怀容立马向铺里伙计招呼了一声,自己则心急火燎的冲了过来。

“月儿,我可见着你了。”

安月脸色微苦,最近两月锦衣轩的王喜春每次送钱来的时候都会向她唠叨一番,说是这齐怀容三天两头去锦衣轩找人。

安月也是不想见他一副优柔寡断的样子,便直接让王喜春告诉他不知自己去向。

“齐大哥,这就是你家的铺子?”安月无奈,这也太巧了,躲了这么久,自己竟然送上门了,他那玉器店虽然不算大,可着实是在安月的斜对门。

安月发现这齐怀容着实变了不少,整个人似乎没什么力气,脸上也没有以前显得白净了。

“嗯,以后常来铺子坐坐……”齐怀容眼里划过一丝忧郁,又道:“上次见你之后,我、我去跑商队了,想着能多挣点钱,只不过……我运气不好,路上遇到了大风沙,货全丢了,人侥幸活着回来……我立马去南口村找你,可是她们告诉我你到了雁城,在锦衣轩做事,可是我每次去锦衣轩,都只见那王掌柜,不见你……”

“月儿,你是不是不想见我……”齐怀容顿了顿,那沙哑的声音再次说道。

自从上次知道自己已经不足够成为她的依靠之后,他便奋发图强想快些多挣点钱,可是造化弄人,钱没挣到,还差些赔了性命!

安月纠结的叹了一口,她就知道齐怀容见了她一定会这么委屈的样子,才想着躲着他。

“怎么会呢齐大哥,我这些日子很忙,都没去锦衣轩。”安月不自然的说道。

齐怀容挫败的脸半信半疑,道:“你……真的不是故意躲着我?”

安月怎么都觉得他像一个怨妇,都有些想干脆的告诉他自己确实不想见他了,不过以他这样子,估计说了也没用,还会引来他更强悍的怨怼。

“嗯,不是故意躲着你。”安月又点了点头,虽然不是故意的,但却是有意的……

齐怀容的终于露出一丝喜色,才想起看向她的周围,瞧着玉澈和王二顿时觉得陌生,结结巴巴的说道:“这、这两位是?”

“哦,这个是王二,和我是一个村子的,这个……”安月脑筋一转,道:“我最近才知道我爹去南口村之前已经给我定了娃娃亲,他是玉澈,便是我的未婚夫。”

玉澈一愣,他之前就看出安月脸色纠结的样子,可没想到这纠结的同时将自己牵扯进去了,竟然还说是她的未婚夫?

“你、你有未婚夫?”齐怀容好似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整颗心拔凉拔凉的。

安月一咬牙,“是呀,我也没想到,就连齐氏、你姑妈都不知道呢,也是都怪他,大老远的跑来寻我……”

玉澈差点被自己口水呛死过去,安月说话的同时竟让将身子向他的身上蹭了蹭,一脸的娇嗔,让他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那、那孩子?”

齐怀容想死的心都有了,伊人几月不见,已经物是人非。

“孩子?玉澈心胸旷阔,丝毫不介意兜兜,而且,我家兜兜身子不好,也都是玉澈劳心劳力治的。”安月继续恬不知耻的说道。

玉澈干咳了两声,下意识偏过了头,不敢看齐怀容探究的眼色。

兜兜的身子压根就没有大问题,不过是有些体弱而已,但经过这么久的调养,如今甚至比普通孩子还要强健。

齐怀容晃了晃,“是吗……”

“好了齐大哥,这边的楼已经被我买了下来,往后我们也算是邻里街坊了。”虽然安月不想说,但是不可避免以后要和他经常见面,倒不如提前讲清楚。

齐怀容只觉得耳中嗡嗡的响声,哪里听到安月的话。就连安月后来和他挥手再见都无视了。

“那个男人该不会是兜兜的爹吧?”玉澈也是随意一猜。

安月耸了耸肩,道:“我不知道,反正他是突然出现的……”

玉澈满头黑线,还是头一回见到不知道孩子爹是谁的女人,不过这个女人可真够狠的,竟然当着如此深情的男人面前和另一个男人套近乎,也不知那人受不受得了这个打击。

安月沉默了一会,突然想起了兜兜,顿时狡黠的问道:“未来夫君,我家兜兜怎么样了?”

玉澈瞬间打了一个激灵,连忙将身子往一边挪了挪,一脸防备的说道:“兜兜、兜兜这病是好的差不多了,不过身子还弱……”

安月点了点头,如今兜兜没长成大头娃娃就好。

至于玉澈,她丝毫不担心,总觉得玉澈好似自己的亲人一般,亲切的可以开任何玩笑。

回了御景楼没多久,姬燕便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一脸无奈的样子,手中还抱着一个孩子。

那孩子和兜兜差不多大,眉清目秀。

“他回来了。”姬燕突然歉意的说道。

“嗯?”安月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突然明白过来,“高逸回来了?”

姬燕点了点头,又道:“不过他暂时不想露面,这个孩子……应该……应该是他的,要你帮忙照顾。”

安月一愣,直接吼道:“干嘛要我照顾!我又不是奶妈!”

一回来就让她帮他照顾孩子?

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姬燕早知道会这样,声音放低了说道:“他说这孩子只要饿不死就行,就当是送给兜兜的玩具。”

¥,@!

这真的是亲爹吗!

饿不死就行?而且当他是玩具?

安月也突然觉得有些不寻常,严肃的问道:“高逸到底是谁,他想做什么?”

姬燕犹豫片刻,说道:“我只能说他逼不得已‘睡了’一个女人,后来被人逼婚躲在你家,但是没想到突然有一天得知那个女人怀了孕,他心里怀疑这孩子不是他的,不过找不到证据,而且滴血认亲根本没用,为了避免对方发现这孩子,便将孩子送给你带,更重要的是……那个怀了孕的女人和你有关。”

安月心中大惊:“和我有关?”

“不错,高逸查出来你父亲安烈曾是那家的下人,而你身上应该还有什么秘密,以至于他们想杀人灭口。”姬燕看了看安月又道:“当初你生下兜兜,我们都觉得他和高逸很像,几乎怀疑当初和高逸在一起的女人是你,不过……你代替不了,因为高逸的狼毒只有那家的女人能解!”

安月心中翻江倒海一般,兜兜不可能是高逸的孩子是事实,因为自己的记忆根本没有那一晚。

而父亲安烈是那家的下人,自己呢?到底是不是安烈的亲生女儿?

“高逸正在查你和他们的关系,不过你也知道你都快到十八了,这么多年,很多事情都说不清楚。”

安月将思绪理清,突然想到一个可能。

“姬燕,是安国公、安国公府的人想置我于死地对不对!而高逸、不,他不是高逸,他应该是……西陵归!”安月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也不知为什么。

谜团太多,多的她措手不及。

姬燕诧异的看了看安月,良久,道:“没错。”

“我和西陵一直不明白,安家权大势大,但却一直到瘟疫那会儿才下手对付你,而且他们的能力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但偏偏选择了最阴险的方式,刻意将自己隐藏起来,那只能说他们已经到了不能留你的地步,却又不想光明正大的杀了你……可能是在防备谁……”

安月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高逸……他自己睡了谁能不知道?”

姬燕尴尬的轻咳一声,道:“他那狼毒发错起来六亲不认,干了什么事是绝对记不得的。”

安月一阵无语。

只是没想到安钩月这个弱女子竟然还有这么离奇的身世。

“他不是让我寻求你的庇护吗?这个孩子若是让我养着,似乎会更让我处在危险之中吧?”安月不傻,那安大小姐的儿子不见了能不着急?

“这个你放心,她的孩子已经‘死了’,要不是为了避人耳目,也不会将他养到现在才带来。”姬燕说道。

这也太阴险了!

安月慢慢消化这姬燕带给她的震动,无奈的从他的怀里接过孩子。

“叫什么?”安月对着姬燕问道。

“没名字。”

安月脸色一黑,就算怨恨那个女人也不能这么对孩子吧?瞧着他面黄肌瘦的,一看就是长期营养不良,还有这表情,一点精神都没有,恐怕都饿习惯了……

“让我接手这孩子也行,让高、让西陵归出来见我。”安月抱着孩子说道。

姬燕凤目微眯,刚才的严肃瞬间消失不见,笑着说道:“我就知道你会要见他,晚上吧,晚上没人的时候……”

“什么没人的时候!现在就要见!”安月怒了,这两人把当她是什么了,见一面竟然还要等到晚上没人的时候!

姬燕眼神一亮,别有深意的笑容依旧未散,“得,本公子去给你通报去……”

姬燕才出门,安月便让绿儿热了一碗米粥端了过来,兜兜好奇的盯着新来的宝宝,也不吭声,而这孩子乖的很,那米粥放进嘴边便咂咂的咽了下去,吃饭的样子可怜的很。

过了许久,门口才来了动静。

见到女人喂着孩子的样子,西陵归微微愣神,随即漠然的走了过来。

虽然高逸和西陵归是一个人,但是两个身份给安月的感觉完全不同,见到西陵归,安月陌生的竟然不知该说什么。

“你、你真的是西陵归?”

说完,安月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自己啥时候变得这么矫情了,再说了哪怕和高逸也没有多熟悉嘛……

“嗯。”望着这张熟悉的脸,竟然突然沉迷起来。

九个月的时间,他竟然总是忍不住想起在南口村的沉静日子,竟然连这个小女人气的跳脚的身影都记得一清二楚。

“为什么要把孩子扔给我?”安月顿了一会,问道。

“再放在我这里,我会捏死他。”西陵归声音淡淡,好像说是的是捏死蚂蚁一样无关轻重。

安月心头一抖,对,这样一个不在乎人命的人就是西陵归,别人口中的西陵归。

“可他、也许是你的儿子,这样捏死也不在乎吗?”

西陵归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冷幽幽的说道:“我从未想让他出现过。”

一张面具,隔着太远的距离。

远的让安月的觉得他不是高逸。

安月彻底对他无奈,只好将话题转到了自己身上,“我的父亲安烈,在国公府的时候有没有娶妻?”

如果没有,但自己多半不是他的孩子了。

“未曾。”西陵归简单的说道。

果然,其实安月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没准自己是安烈从国公府出来的路上拾的也不一定。

愣了许久,安月对着西陵归竟觉得无话可说,正准备开口请他出去,却听西陵归突然说道:“最近雁城这块地方有些人看的眼馋了,你注意一点,不要招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西陵归说完,看了兜兜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亮光瞬间又淡了下去。

安月应了一声,完全不在状态,脑中更是混乱不已。

西陵归走后,安月将所有的事情理了理,如今自己的身世是个谜,父母不详,与安国公府的关系不详,而安国公府要除掉自己的原因是因为自己身负一个不能放置在阳光下的秘密,至于是什么……还是不详!

安月挠头搔耳烦躁了一会,这安钩月原本就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女,如今怎么牵扯出这么大的事?

看西陵归对安国公府的态度,好似有着深仇大恨一样,恐怕正因为自己和他的敌人有着不明的关系,才都得到了如此厚待。

彻夜无眠,安月整整挣扎了一个晚上都没想通。

而西陵归送来的孩子,乖巧不已,不像兜兜这般到了晚上便会吵闹一会,虽然是仇人的孩子,安月还是给他起了个小名,叫安安。

一早,青寒也回了阁楼,显然是知道自己的主子现身,一脸兴奋的样子。

安月真不知道西陵归这么闷的人是哪里征服了青寒这个属下,竟能让他每每提到主子便得意洋洋的好像拾到银子一般。

“调查的怎么样?”安月关心的问道。

安国公府的事情暂时不要自己操心,还是得先将那个时不时骚扰自己的女人搞定才行,要不然以后自己餐馆开张,这女人凭借着权力总是闹腾,岂不是影响赚钱大计?

“詹宁儿的丫鬟红玉是跟着詹宁儿一起出门的,不过那个丫鬟似乎去了别的地方,她回来的时候身上有一股浓浓的药香,属下总觉得,好像是……催情的药物。”

催情的药物?

“那她们主仆说了什么?”安月突然来了兴趣,一个闺阁小姐的丫头身上有催情药的味道,可真是让人不好奇都不行。

“属下隐约听见,似乎是关于一个月后城主府设宴的事。”青寒淡淡的说道。

安月也明白了大半,这个年代有种变相的相亲,不过詹宁儿这招玩的有点大,一个小小的“相亲大会”竟然用得着用上催情的药物?莫非是会有什么厉害人物要出场?

怪不得昨天竟然舍得下本钱和一个城主的庶子相处了,应是打探消息吧!

“青寒,你最近好好跟着那个丫鬟,看她去什么地方,见什么人,就连她用的催情药也打听清楚,玉澈这些天没事儿,让他好好研究研究。”安月冷冷一笑,既然詹宁儿要玩大的,那么她就帮她点把火,玩的更大点!

青寒会意的点了点头,总觉得安月每次这般冷笑的时候都是在想着怎么害人!

不过那女人也不是好东西,为什么不直接让他一刀抹了干脆?

青寒退下之后,婴儿床中的两个活宝醒了过来,可怜的安安被兜兜压到了半个身子,竟然一声不吭,兜兜倒是难得没一起床哇哇大叫,而是一脸无辜的用小手按着安安的脸蛋。

“夫人、夫人,买楼的贵人来了!”

安月正一脸喜乐的看着兜兜,楼下王二又叫了起来。

无奈的起身走了下去,这才一大早,青寒刚走王二就来了,是坚决不给她和儿子相处的时间呀!

“什么买楼的人?”安月狐疑的问道,这楼自己不是刚刚买到手吗,又不准备卖掉。

“就是之前和夫人抢楼的人,他们赖着不走。”王二昨晚找了装修的人之后,便留在新楼看家,谁知一大早便来了两个人,一看竟是当初和他抢楼的人,那两人呆了半天,愣是不肯走,非要让他将夫人交出来,他这没了主意才来阁楼问问。

安月一喜,还好自己早了一步,要不然这楼真被别人抢去了。

“行了,咱去看看。”王二做事还是妥帖的,现在来找他定然是那两人在,耽误了他做工装修。

安月到了新楼门口,下意识的掀起帘子看了看齐怀容的玉器铺,没发现他的人影才快速从车上跳了下来,转眼绕进了新楼内。

一进门,映入眼前的是两位翩翩公子。

“一大早找小妇人前来的可是二位?”安月迎了上去,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安月的笑容假得很,明眼人一见便知道她的心思,只见那年纪稍小的公子上前说道:“你这妇人,我二哥明明和那老鸨谈了好价,你怎么把这楼抢去了!”

安月一笑,这事儿她还想问这两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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