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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三章 新生还是沉沦?(一)(1 / 1)

\t\t只见杨生平静的向前跨出一步,身影已经在十米以外。

第二步,百米,离地十米;

第三步,百里,离地千米;

第四步,杨生来到贡嘎山山顶。

山顶寒风凛冽,清冷月光倾洒而下,杨生却丝毫不受影响,眼睛里有冷冷杀意流出。

取下背后长剑,右脚外移作前步,然后左脚再向前跨出,脚尖轻轻踏在有冰雪覆盖的山体上,顿时有龟裂的声响传来。

杨生借着山体传来的力量,一跃而起,一轮硕大明月在其身后,将其映衬的如同从月亮里临世的仙人。

但是长剑却并不如月亮般圣洁,有诡异血红色光芒覆满剑身。杨生上升到顶点,双手握剑,朝贡嘎山旁边的山谷狠狠劈了下去。

一道血红色的弯月剑光带着死亡的气息落入深邃幽寂的山谷。

喀嚓!喀嚓!

一道透明无形的结界破碎开来,血红色的弯月剑光却像丝毫不受阻挡似得,在破开结界之后继续向下。

轰隆巨响传来,周围的山脉响起许多野兽的啸吼声和禽鸟飞出山洞的一道道黑色影子,密密麻麻,如同死神的翅膀。

杨生一剑挥出,身躯直直落下山谷,就在身体落在贡嘎山山顶之下时,杨生又轻描淡写的挥出无数道比刚才那道血红色弯月剑光要小一些的剑气。

杨生漂浮在原来透明结界上方,静静地看着下方血红色剑光疯狂舞动的场景。一声声惨叫响起,一个个生命被恍若有灵魂的剑光有条不紊的收割着。

“阁下是何人!为何要灭我邢月宗!!!”山谷里有老人愤怒不甘的声音传来,浓浓的质问,隐隐的胆怯。对手太过强大了,正在山谷中飞舞的剑光如同死神的镰刀,生命变得如此廉价。

邢月宗宗主心底泛着森森的寒意,额头上渗透出一层层的黄豆大的汗珠,那是死神来临时的惊慌失措与恐惧。看着远处那位刚刚质问的护法长老被一道剑光划过身躯,变成两半,鲜血四溅,飘零的血雨中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但是已经迟了,三道剑光一起袭上了他,即使他耗尽真元,平尽全力,也只是打散了两道剑光,还有一道剑光渗入他的头颅,和他前不久凝聚的仙家元婴一同湮灭虚无。

“是她!”邢月宗宗主临死前脑海中浮现一道白色身影,那娇美的容颜,隐隐中散发出来的圣洁气息,原本存有的想占为己有的心彻底冰凉。但是再不甘的眼神此时也是无神,没有人为他悲悯,因为知道真相的,在今晚,都死在了宗门之内。

就这样,修真界最大的宗门邢月宗在一夜之间就变成修真界历史中的一抹尘埃,最后变成一点空白。而原因,却无人知晓。

杨生目无表情的缓缓落下,走在断壁残垣的邢月宗废墟,丝毫不曾关注脚下的残躯断臂,血流遍地,还有无数张被鲜血沾满的绝望的脸颊和无助的眼神。

杨生走到邢月宗最宏伟,也是丝毫不曾受损的宫殿门口,轻轻挥出手中的长剑。

弯月剑光,巍峨宫殿大门爆碎。

杨生盘膝坐下,将长剑放在膝上,又深深地望了一眼宫殿深处的那道白色身影,微微浅笑,灿烂无比,仿佛一生一世刚刚开始。

然后缓缓闭上清凉眼眸,这一世,结束。

宫殿深处,一位身穿圣洁羽衣的女子开始翩翩起舞,如同一个精灵,像是从天而降的仙子。

千宫流水,蝶衣轻盈舞;

万古清音,长袖凭空依。

从古今,月寒清殿,星月卷红尘;

踱目镜,依稀得见,魅影映九天。

试问,凭多少闲情得此生相依?

求解,作多少白骨如你我相知?

宫殿中的女子依旧在忘我的舞蹈。

羽衣三叠,桃花飘落;举袂向空,莲开三千。女子以举袂向空的姿势停止舞蹈,看着脚下的粉红色桃花,感受着正缓缓飘落的莹白莲花。

女子背对着宫殿大门,慢慢转过身来,早已泪流满面。

“季命,一生一世,一瞬足矣。”女子轻声说道。

然后像是被抽空所有力气一般,精致五官脸上的神采奕奕瞬间被悲伤所掩盖。

一步,两步,三步……

花从影静静地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向盘坐在宫殿大门外的季命,月光倾洒在他的身上,光亮异常,如此圣洁。

花从影弯腰,满怀柔情的吻上季命的嘴唇,冰凉的感觉让花从影更加深情的吻去。

一道浅浅笑意似乎在他嘴角勾起。

花从影抱起季命的尸体,身前突然出现一条被漆黑掩盖,布满紫色小花的道路——轮回古路。

花从影低首看着怀中的季命,那一世的郎君,轻声道:“下辈子,再见。”

然后义无反顾走上被古老沧桑气息充斥的道路,即使古路四周漆黑一片,但是有你在,便是幸福。

………………………………………

古老的时间,缓慢地流淌,沉沉的黑暗,无边无际的空洞与乏味。

一道道七彩流光在空中飞旋,一根根无法看到顶的斑斓巨柱横亘天地间,无数柄各式各样的兵器在巨柱间飞舞,刀枪剑戟,斧锤棍棒,散发着慑人的光辉,迷人的光彩。

天空是纯净的湛蓝色,大地是漆墨的黑色。

诡异的色彩,特别的事物。

还有一道透明的人影在空中上下起伏,不受控制,如同鹅毛在微风下飞动。

从东到西,从南到北。

不对,这是一个没有方向的世界,上下左右的起伏,仿佛在一个方向随时变换的漩涡中舞动。

或许只有这样,才会让人看这道透明人影时有这种飘渺晕眩的感觉。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圣龙立轩感觉到一股昏昏沉沉的麻木感觉,仿佛置身于黑暗,但奇诡的是,在他所感触到的远方,似乎有着无尽光明。

极为纯净的光明在极远极远的远方,他没有时间去疑惑为什么自己能够隔着如此远的距离感受到那抹光明,他所好奇的是,为什么自己现在无法清醒,脑海中的思绪支离破碎,不时的浮出一块,让自己感觉自己是在思考。

这是哪?

圣龙立轩不清楚,因为他根本无法睁开眼睛,就好像做梦一般,但是又有一丝清明,所以他很难受,就好像做噩梦一般。明明能够清醒,却一直无法醒来。

慢慢的,圣龙立轩开始沉沦,因为脑海中浮现的记忆思绪慢慢变少,可是,有一点灵光仿佛在黑暗中挣扎,只要那点灵光闪烁,他就能够想明白一切,就此解脱。

然而那点灵光是什么呢?

七彩的光华,通天彻地的巨柱,一柄柄奇形怪状,但是毫无疑问杀伤力巨大的兵器在飞舞。

几近透明的圣龙立轩此时依旧在随风飘荡,靠近细看,才发现不是圣龙立轩的身体变得透明,而是外面笼罩着一层厚厚的如同水膜一般的力量。

远远看去,圣龙立轩仿佛透明一般。

透过厚厚的纯净力量,能够看到圣龙立轩的眼睑不时的闪烁,像是在挣扎,眉宇间有浅浅的皱纹波动,嘴唇微微颤动,想要说话,身体也在不自觉的想要抖动。

但是,圣龙立轩所有的动作好像都被谁可以静止一般,在将动未动时徘徊,给看的人一种出乎意料的压抑感觉。就好像一柄闪烁冰冷光华的刀从空中挥舞而下,没有人控制,单纯的自动挥舞,朝着自己的脖颈而来,似乎永不会停止,只有当划过自己的脖子后才会停顿一丝。然而,这柄刀离自己很近,速度也很快,也只遵循那一道轨迹而不会变向,只要时间这样流逝,就一定能够砍下自己的头颅。但是时间静止,一部分的时间静止,刀光闪烁,慑人心魂,自己清晰的看到,身体僵硬不能动弹,只能够等待刀光从自己眼前闪烁,可是刀仿佛停止了,身体也停止了,思绪依旧在动,渐渐的,死亡的压抑涌上心头,宁愿那柄刀划过自己的脖颈,只是这刀,迟迟不肯落下。

突然,这奇诡的空间开始抖动,一道雷鸣轰轰隆隆的响起,迟迟不停,像是战争开启,战鼓敲响,不等战争落幕,声音就不会停止。

圣龙立轩紧闭的眼眸抖动一下,然后猛地睁开。

刷!

一道乌光闪过,整个抖动起来的空间似乎都一刹那的精致。

圣龙立轩的眼眸漆黑无比,泛着诡异的光泽,无声无神,身体依旧不动,只是那双眼睛睁开了。

漆黑的眼睛,无知的望着周围的一切,看着斑斓光华,盯着通天巨柱,还有随着身体的自由飘动,可以看到天空的蓝色,大地的黑色。

“乾坤九天宝塔,是为风月广远之都,颠覆天上地下之神物,奈何,奈何……”

圣龙立轩嘴唇颤动,吐出如此话语,眼神依旧如同墨玉一般空洞,仿佛这话,不是从他嘴中吐出,只是代人言,或者是另一个人在他的体内说话,从他口中道出。

这一句颇为不寻常的话语,却也是十分不平常!

话音刚落,整个斑斓空间轰然倒塌!

七彩光华变得暗淡,最终成为灰白;巨柱倒塌,留下轰天巨响,隐入沉沉黑色大地;无数柄奇形怪状的兵器也陡然停止不动,刷刷的从空中落下。

这还不算完,黯淡的天地仿佛末日来临,天空慢慢倾斜,大地开始塌陷,最后天与地合,慢慢的融为一体,化为混沌,身处透明力量包裹中的圣龙立轩也消失不见在混沌的雾气之中。

圣龙立轩在混沌雾气中遨游,随意的飘动,睁开的墨色的眼眸抖动一下,焕发莫名的光彩。

一点乳白色从眼睛深处闪现,并慢慢扩大。

最终,圣龙立轩的瞳仁为黑色,瞳孔为白色,与平常人截然相反,莫名诡异的气息从他的眼眸扩散到全身。

一座白玉宝塔突然在圣龙立轩的小腹中出现,并且慢慢扩大,然后无所阻碍的变得比圣龙立轩还大,而圣龙立轩被白玉宝塔笼罩起来,一股股乳白色的力量灌输到圣龙立轩的体内,还有无数根细长的白色光线从白玉宝塔上飞舞而出,朝混沌雾气深处延伸而去。

那股透明的力量慢慢溃散,化为液体融入圣龙立轩的体内,更多的是熔化进圣龙立轩的眼睛里。

圣龙立轩的眼眸再度闭上,身周的混沌雾气又开始衍化。

一座新的世界似乎在慢慢的被开辟,而圣龙立轩,仿佛转世,身处轮回之中,要在极为短暂的时间里,亲身的去接触别样的人生。

………………………………………………

我坐在离人间三尺的月桂树上,看着你出生,长大,老来;在你死去之时我手持镰刀将你拖走,留下一地伤悲,你的鼻涕。

——死神语录

昏沉的天空,幽暗的大地,有一条黑色的河流在慢慢地静静流淌,万年如一,波澜不起。

寂静的世界,深邃而又奥妙不可测,没有人知道这是哪里,或许时间在这里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

河流之上有一座浅青色古朴石桥,桥身上黑色游龙盘旋,黑色凤凰飞舞,朵朵浮云缭绕众多龙凤,但都是符文,都是死物。

桥上摇摇晃晃着幢幢人影,有高有低,有大有小,有直着腰的,有佝偻着身体的。他们几步一回头,有的只是不舍还有对未知的恐惧。

他们走下桥来继续向被墨色渲染的模糊远方行进。

无边世界神秘莫测,不可预料,但所有人似乎都已知晓这是一条不归路。

蓦地,好像有人说了一句话,但这就是导火线,也许。

“我要回去,这是哪里!!!”苍老的声音里有着胆怯与恐惧。

“我死了吗?我为什么会死?巫师说过我能活到八十岁的,而我才七十八岁啊!一定是神搞错了,我要去找死神,我是冤枉的!”老人沧桑的声音此时听来有些滑稽可笑,但是这里不存在滑稽,规则之下只有恐惧与未知和继续。

“我这是在哪里?我的儿女们呢?他们怎么不在我的旁边?不孝儿女啊!”老年人的悲号声此时听来竟有些抑扬顿挫,悲天悯人。

“我的财富,我的姬妾,我的子民怎么办?我还没有真正尝到人生的精彩呢,怎么可以死?我要回去,必须回去!谁来救我,我愿意把我的所有财富都给他,对!还有我的女儿,她美若天仙,清丽绝尘,我也可以给他的,只要谁能救我!”但是没有人回答他,也没有人可以回头,他们的脚步无法控制,就好像欲望来临之时自己的思想与行为无法控制一般。

“传说人死后会来到一条黑暗的河流,河上有一座桥,过了那桥我们便再也不能回头了。”似乎有智者如是说道,清净神灵。

所有的人都缓慢地走着,似乎每个人都很坦然,但是他们的呼喊声、哭泣声、懊悔痛苦声昭示着他们那无比恐惧的心灵世界。

黑暗的河流旁有一草堂,苍松雅树环绕,环境清幽,与周围的环境既有着不可协调的矛盾,但是又有一种天然而成的韵律自然之美。

一人独坐堂中,两臂依榻上,目视前方,似乎小桥上发生的一切与他毫无关联。

“匆匆一世生,怎就这么多烦恼呢?”草堂中坐着一个老人,老人身前摆放着一古朴七弦琴。

古琴依凤形而制,三尺六寸五,象征一年三百六十五,代表周天三百六十五度,琴面朱色,七根丝弦架在上好硬木岳山之上,琴面边缘还有十三棵琴徽,琴名水云。

老人身穿浅褐色的麻布衣服,白发燃眉,皮肤粗糙但并不褶皱,深深凹下去的眼眶里是一双深邃的宛若虚空的眼眸,眼睛里只有黑暗,好似亘古长久的时空隧道,荒凉与沉寂。

如果没有草堂外的小桥人影,这里或许真的可算得上世外桃源,人间仙境了,即使河流是黑色的,大地是荒凉,天空是昏暗沉默的。

老人看着前方的青翠苍松,眼里有着浓浓的不解:“你们为何总是这般沉默?我看了你们这么多年,为什么你们从未衰老?”

兀的,老人来到苍松旁,苍松极为高大,树皮上写满了沧桑的痕迹,但是并不显得衰老。对于树木来说,如果没有外来的伤害便代表着它拥有无限久远的生命。

可事实告诉我们,这种幸福的机遇可望而不可求。就像现在,老人将那双略显灰色的手放在苍松的树皮上,没有什么征兆,这颗存在了上万年的奇迹变化为了灰飞,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老人看着老树之前扎根的地方,一个深坑,似乎提醒着他原来这里有一个生命,只是现在已经消失不见。

老人很孤苦,任何知道他一生的人都会知道。他没有朋友,因为所有人都恐惧他,只因他是死神。

也许并不是别人不愿,而是死神认为他并不需要。在他拥有了无限生命后,他学会了恐惧。人间凡人恐惧他,他也恐惧自己,他感觉自己成为了一个妖怪。性格诡谲多变,喜怒哀乐的种种似乎都消逝不见,所遗留下来的只有熟视无睹,他认为这是死亡主宰必备的素质。

老人一挥浅褐色的长袖,眼前的苍松全部消失不见,只有一个个深坑,还有前方无尽的荒凉大地与无尽的黑色世界。

老人转身看向河流之上的那座桥,眼神依旧平静,面容沉和,嘴角却有一抹讥讽之色。

老人没有说什么,而是径直回到草堂之中坐下,他要弹琴。

每逢孤独、心情起伏不定,快要步入烦恼暴躁的时候,老人都要弹琴,也许只有弹琴能让他的心稍微平复一些。

随着悠长宁静的琴音响起,老人似乎有那么一点平静的感觉,但是也只能到这里,这次他却无法平静了。

桥上还是嘈杂一片,一群群的人来人往,他们顺着小桥走下,摆成一条长长的道路,这条路从来就没有停止过人的走动。

老人走到桥边,双手背负在身后,看着桥上的人影,竟然有着一点羡慕的味道。

再看向他们走过的那条道路,心中更是有着一股羡慕之情,当然还有悲凉的感觉。老人不哭,因为他的很高傲,死神怎会有眼泪?

世人皆认为长生是福,但是又有谁能够洞彻其间的悲凉?所以死神从来就没有高看过他们,即使他曾经也是人。

一个死神,世人眼中的魔鬼,自己心目中的妖怪。

一个人的世界总会有孤独的身影,即便有苍松雅树、草堂古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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