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靳夏末惊的瞠大了眼眸。
江子聿则狠狠吻住她,力道自然与前一天晚上的小心翼翼不同,激烈的唇齿相缠,倾注了他这些日子以来的所有情绪,以及五年来的思念和怨怼。
靳夏末虽然下意识地反抗了下,也被他握着她的手腕压了回去,她几乎像是被他“钉”在门板上。
他们本来就是心里有彼此的人,随着那吻越来越烈,所有理智几乎轻易就被席卷。
唇齿激烈地纠缠,氧气越来越不足,靳夏末腿渐渐发软,直到快要站不住,他才放开她手,改而箍住她的腰身。
靳夏末几乎是挂在了他的身上,满脸通红地不敢抬头去看,脸贴在他的胸膛,他如鼓的心跳就响在耳边。
扑通!扑通!
心安的同时,又让她可以感觉到这个男人他也会忐忑、也会不安,并不若表面看来淡定、安然。
空间就那么静谧着,仿佛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这样的时光,更期盼被整个世界遗忘。
可是江子聿办公室的门还是被人敲响,接着传来护士提醒的声音:“江医生,该查房了。”
两人这才如梦初醒,赶紧分开,各自慌乱地整理着自己的衣服,虽然……他们仅仅只是接了个吻而已,其他什么都没有做。
然而靳夏末的唇是红肿的,外面那些人又不是瞎子,两人虽然假装若无其事,这些细节却还是被有心人看在眼里。
于是,新的八卦又在闲暇之余在科室、乃至医院传开。
靳夏末今天跟在江子聿后面很忙,对于那些有意无意投注在两人身上的目光,她其实也并不是那么在意。
本来嘛,难道她要跟谁交往还要看别人的脸色不成?
江子聿就更不必说了,他巴不得整个医院的人都知道,省的那些未婚的男人目光总觊觎在靳夏末身上。
人开心的时候,总是看什么都好的,就连工作起来都特别有动力。靳夏末的变化同事都看的出来,就更别提家里的人了。
“最近有什么好事吗?”吃早饭的时候,靳名珩看着小女儿问。
“没啊。”靳夏末回答。
靳骄阳看了她一眼,靳夏末则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让他不要乱说话。
靳骄阳当然不会乱说话,事实上若不是他,上次江子聿都找到家里来了,她以为她瞒的住。
“对了,过几天就是你们生日了,准备怎么过?”宋凝久问。
靳骄阳和靳夏末吃饭的动作同时一顿,前者没说什么,只听靳夏末道:“往年怎么过,今年就怎么过呗。”
虽然她本来就喜欢热闹,可像他们这样的家庭,不管是生日还是结婚纪念日什么的,只要举办宴会,来来回回就那些人,最后都会变得很商业。
她其实也没有特别期待,不过转念想想,江子聿好像还没有给自己过过生日呢,总是有点遗憾。
“那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靳名珩又问。
靳夏末摇头,只道:“请柬印好之后,给我预留几张就好了。”
“我会安排好的。”虽然商业气息难免,但他们也总有自己想请的人。
“你呢?”宋凝久转头问儿子。
“我也没有。”靳骄阳回答,显然也有些心不在焉。
靳夏末见状,不由看向靳夏初的位置,问:“姐姐最近很忙吗?”
“是啊,听说公司新调来一个上司,还是个皇亲国戚,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嘛。”宋凝久回答。
是的,靳夏初毕业后没有进靳家的公司,而是选择在外面历练。一则想证明自己的能力,二则也是躲靳骄阳。
当然,这事也只有当事人清楚。
靳夏末点头,没再说话,反正她也是帮哥哥问的。
一家人吃了饭便各自去忙碌,反而衬得生活没有规律的靳夏末非常闲哉。
靳名珩当初送她去津阳医科大的时候,虽然口口声声是流放,其实也不过都是借口,本来也没想好让她从事这份职业。
后来,她因为和江子聿分手的事,心脏又出了一点问题,靳名珩就更坚定了给她换个职业的想法。
谁知她即便回到昕丰市,还是坚持读了这边的医科大学。靳名珩虽然至今不看好,但因为心底存了一份愧疚,又见她身体也没出什么问题,就没有太勉强,顶多平时挤兑她几句。
家里安静下来,靳夏末被拎起来后也睡不着,便换了衣服出门,跑到学校的图书馆找资料。
身上的手机响起来,她看到江子聿传来微信:“在哪?”
靳夏末唇角不自觉地扬起,靠着书架拍了张照片给他。
江子聿收到照片仔细地看了很久,越看越喜欢,干脆直接设置成手机壁纸,最后终于满意。
“在哪啊?要不要一起吃饭?”他们今天都是夜班,约个会后,还可以一起班。
靳夏末想了想,回道:“好啊。”然后发了个地址给他。
半小时后,他就已经在校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学子,竟有点沧桑的感觉。
车窗被轻敲了两下,江子聿降下来。
“下来带你转转。”靳夏末道。
吃饭时间还早,总要找点事情做的吧?
江子聿本来想带她去市中心转转,毕竟房子还是要布置的,逛逛街也不错,听她这么说,也只好下了车。
靳夏末领他进了校园,风景虽然也很美,却是因地域文化不同,各有各的风情。
靳夏末倒是蛮热情的,跟他介绍各种教学楼、操场、礼堂等等,她介绍的很起劲,仿佛急于让他了解自己五年来的生活。
江子聿也听得很认真,仔细打量着她介绍的每一个建筑。
“对了,你要不要尝尝我们食堂的菜?”靳夏末突然扬声问。
江子聿点头。
靳夏末正准备将他领进食堂,迎面走来两个岁数较大的人,她一惊,赶紧转身。
“靳夏末!”来不及躲,身后就传来喊她的声音。
靳夏末只好硬着头皮转过身子,喊:“刘老师,周老师。”
“最近在医院怎么样?”其中一个问。
“还好,我……回图书馆拿点资料。”靳夏末回答。
两人看着她不好意思的样子,目光又自然而然地落到了她身边的江子聿身上,问:“男朋友啊?”
靳夏末下意识地要否认,手却被握住:“老师们好。”
江子聿主动打照呼,那姿态就等同于承认啊。
两老师暧昧地相视一笑,不过均是善意。
因为靳夏末在这里的状态与在津阳完全不同,她刻苦好学,再加上性格好,一直深受老师的喜爱。
“哎,我怎么觉得你有点眼熟啊?”本来见他长的不错,所以多瞧了一眼,这会儿越看越觉得在哪里见过。
“周老师。”姓刘的老师见同事这样,以为她看江子聿长的太出众,故意这样说呢。
在自己喜欢的学生面前,提醒她一把年纪了不要太丢脸。
“是真的。”周老师却在一脸认真地皱眉思考,然后看着江子聿问:“你是不是某某大学毕业,刚从国外回来的那个江子聿啊?”
经她这样提醒,刘姓老师也终于想起来,也同样激动地看着他。
江子聿微微颔首,并主动伸出手,因为是靳夏末的老师,所以给出更多的尊重。
两个老师得到证实更加激动,毕竟这个圈子就这么小,像他年纪这么轻就这么有本事的人,还是很令人佩服。
几人又聊了几句,并透漏有意请江子聿来讲课,先探了探口风,叫他并没有拒绝的意思,便先放他们走了。
毕竟两人在谈恋爱嘛,只临走前偷偷冲靳夏末竖了个大拇指:“眼光不错。”
靳夏末挠挠头,见江子聿却是一脸得意地看着自己,笑:“你的老师还挺可爱的。”
看起来像五十岁的人了,还能和学生达成一片,难怪靳夏末会喜欢她们了……
两人从学校出来,又在附近转了转,到了时间便直接去上班了。
医院从来都不是喜乐的地方,这里工作的人也每天忙忙碌碌,直到后半夜的时候,医院才终于回归了夜晚该有的平静。
江子聿刚刚结束了一个手术,出来后看靳夏末在值班室。
她面前亮着一盏台灯,神情专注地不知在写什么。江子聿好奇,走近才发现是论文。
他看了眼标题拿起来,靳夏末这才注意到他。
江子聿扫过上面的内容,问:“这些都是你写的?”显然非常意外。
“怎么样?”她得意地问。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话果然不错。”如果搁在五年前,他真的无法想象她现在的样子。
“这是夸我喽?”她得意地问。
“不准骄傲。”江子聿拿手指弹了下她的额头。
靳夏末叫了一声跳开,捂着额头说:“不过,我还是有些弄不懂的问题,你能不能教教我?”
江子聿颔首,于是两人坐下来。
靳夏末将趣÷阁记翻开,上面密密麻麻写了很多,而且还用各色趣÷阁做了记号,认真程度可见一般。
江子聿冲了杯咖啡提神,然后帮她认真讲解。靳夏末本来就聪明,只要她用心,理解的也很快。
江子聿是这方面的天才,他的经验又比自己丰富,而且对她毫无保留,对于靳夏末来说,就像打开了一个新世界的大门。所以讲了两个小时之后,她还很精神的样子,倒是江子聿的嗓子都哑了。
“一口吃不成个胖子,你先消化这些,下班后我再找几本书给你看看,有什么不懂的再问我。”江子聿道。
靳夏末点头,那难得乖巧的样子,让他忍不住想要吻她。可是考虑到这是值班室,门还敞着,并不时会有别的医护人员经过,只好作罢。
现在的靳夏末现在可没那样的心思,她毕业在即,论文怎么也要拿的出手才行,不知不觉就把他忽略了。早上交了班,靳夏末独自走出医院大楼。
身后突然传来车子喇叭的声音,转头,随着车窗缓缓下降露出江子聿的脸。她也不知心虚什么,连忙四处看了看,快速钻进他的车内。
对于靳夏末这如同做贼似的模样,江子聿也只能失笑,边将车开出去边问:“今天吃什么?”
“无所谓。”靳夏末道,然后献媚地笑:“不过我想要你说的拿本书。”
不得了,小吃货都转性了。
江子聿虽然意外,但还是一边将车开往酒店的方向,一边道:“好,先去拿书。”
这医院里那么多的人,总有人会看到,自然也少不了八卦。
“靳夏末什么情况啊?这么快就被江医生勾走了?”
“要我我也选江医生啊,人帅,工作效率又高,那方面技术肯定也差不了。”
“你个大色女。”
“你敢说你不色的吗?”
她们科室里也都是人精,小护士们将蛛丝马迹看在眼里,自然也会私下议论,一群人玩笑做一团
不同于上次的情景,这次江子聿主动开门请她进来,并且在床下拉出个沉重的箱子,打开,靳夏末发现居然满满一箱子书。
“这都是你都国外带回来了的?”她惊奇地问。
江子聿笑,然后从里面找出两本递给她,道:“先看这些吧。”却见靳夏末的目光仍然垂涎地盯着他的箱子。
“还怕将来没机会看不成?”他拿书轻砸她的头。
“那倒也是。”靳夏末被说动,将书接过来翻开,发现书都是他看过的,而且还用趣÷阁做了批注,看来天才也是要努力的啊。
她背倚着床,就那么坐在地上看了起来。
江子聿一看她这个痴迷的劲儿,就知道出去吃饭的事又要泡汤了,便打电话叫了客房服务,之后又倒了杯水给她。
他也是一夜没睡,拿了换洗的衣服冲了澡,回来就发现靳夏末头枕在自己的床沿边睡着了,手里还抱着那本书舍得不松手。不由叹了口气,轻手轻脚地拿出来,并将她抱上床去。
靳夏末身子腾空,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江子聿将她放平时,她还没有松开的意思。
瀑布般的秀发铺在身下,他鼻翼间都是独属于她的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