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栾羽这样说了,但是郑强的心中却还是不安,站起身,这时方才感觉自己有些脚软,就连腿都在打颤,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我不会干预你什么,只要你记得谁是你的主子就好了。”栾羽轻声说道,她终究还是不能就窝在这里,有很多的事情要去做,她想要在见到北辰轩之前,就给他一个太平的天下,“唯一的一个要求,我想要时,将你手中的权利给我。”她要的只是主宰。
郑强面色一变,心不甘情不愿,但是,形势比人强,只能妥协,事实上,他也没有第二个选择,自己的小命都握在了别人的手中,还有什么事情自己能够做主?
“是。”他恭敬了应了一声,不过在场的人都知道他是多么的不甘心。
“你应该去抚慰你的将士,而不是在这里载歌载舞。”栾羽瞥了一眼周围的矮桌,“从此这里就是郑国的皇宫了。”一语定音,郑强没有反对,他也没有资格反对……
前朝的臣子,国破家亡的时候,他们又是何去何从?或是效忠新皇,或是告老还乡,但是那些年轻的人,他们的仕途刚刚起步,面对着新皇,他们又该何去何从?
离着战乱过了一些时间,不得不说,虽然筹谋的时间不短,但是这一场战争绝对可以说是雷厉风行,等到其余三国反应过来的时候,鲁国已经成了郑国的囊中之物,等着坐收渔翁之利的人,终究是没有收成,郑国大军开拔,除了郑强本人御驾亲征之外,其实,也没有多少的人,所以郑国的防御仍然是不容忽视的。
从郑强臣服到现在,这段时间,子夜一直都很忙。他脸上明显的多了一丝疲惫。就连眼睛中都是血丝,一连好久都是不见人影。
“羽姑娘。”夜间,华灯初上,烛火的光芒驱走了屋子里的黑暗。子夜兴冲冲的走进了栾羽的房间,脸上仍然带着风尘,略微有些凌乱的衣衫都尚未来得及整理。
“怎么了?”栾羽挑亮了烛火,看着他的神情,就知道一定是有好事情发生。
“我们有半年的时间来休养生息。”子夜坐在凳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气喝完了。喘了一口气说道。
“你去和其他的三人商量了?”栾羽问道。
“是啊,打了一架。所以就搞定了。”子夜说的很轻松,“不过不是三个,是两个。”
栾羽上上下下的将他打量了一遍,“真的打了?”没有受伤,没有狼狈。
“这个么,我们关系属于不错的,所以倒是没有真的动手。”子夜有些尴尬的挠挠头。“只是瞪眼而已,谁先眨眼谁就输,所以我赢了。”
瞪眼!栾羽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好儿戏的节奏,这是什么样的人啊。
“羽姑娘,隐门要比你想的复杂很多,几乎每家都和另一家有着亲戚的关系,错综复杂,没准你出门碰上一个人就是你远方的表哥。揍了一个人就是你的舅舅。”
“那你们岂不是都是近亲结婚么?难道隐门中的孩子没有出问题的?”栾羽奇怪的问道。
“结婚?”子夜挠挠头,“近亲?”
“就是成亲,近亲们就是亲戚关系。”栾羽解释道。
“哦,这倒是没有。”子夜摇摇头,“很多的亲戚关系我们这些做小辈儿的都是不知道的,不知道是从几辈以前流传下来的。”
“你们这一大家子……”栾羽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总觉得很戏剧性,很不可置信,可是,偏偏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也由不得她不相信了。
“不管怎么样,也是一种幸运,看到他们的时候我自己都吓了一跳。”子夜现在都有一种他们两个是结伴而来,然后各自挑了一个国家来对峙。
“两个人么?”栾羽问道,皱起了眉头,“哪两个?”
“魏国和月国的。齐国,他们没有那个胆量去。”子夜撇撇嘴,经过齐国的那一次事件之后,谁不知道北辰轩和齐国国主之间有着解不开的仇恨,谁会那么胆大去齐国啊,更何况,齐国还有那个人在……
“子夜,我想去齐国。”栾羽看着那跳动的烛火,轻声说道。
“这个,你最好问问北辰铭。”子夜抓抓脸颊,将头撇到了一边,“我不好发表意见。”虽然这样说着,但是栾羽还是从他的脸上看到了不赞同。
“你不愿意让我去?”栾羽问道,“为什么?不要用什么太危险这种鬼话来搪塞我。”
“额……”刚想说太危险的北辰铭将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手又移到了额头上,挠着额头不说话。
“你皮痒么?”栾羽瞥了他一眼,威胁到。
“没有。”子夜立刻放下了手,坐直了身体,“关于这个羽姑娘还是去问铭吧,毕竟我知道的没有他多。啊,太困了,我去睡觉了,羽姑娘早点睡。”话落,便不见了人影,溜的比兔子还要快。
“去问铭?”栾羽的手指在桌布上摩挲着,“为什么要去问他?”疑惑不解。吹了蜡烛便去睡觉了,不管有什么事情,还是等到天亮再说吧。
天刚亮的时候,栾羽便跑到了北辰铭吗那里,正好碰到了刚刚走出来的他。
“铭,我有事问你。”二话不说,拉起北辰铭就跑,搞的他一头雾水。
“嫂子,什么事啊?”北辰铭疑惑的问道。
“我问你,我去齐国有什么不好?”栾羽停下了狂奔的脚步,和北辰铭一起站在了拱桥之上,扶手不低但是也不算高,凭借着栾羽现在的力气将北辰铭丢下去还是很简单的。
“额,如果我不说嫂子是打算将我扔下吗?”看着她眸子里的警告,北辰铭苦笑不得。
“是,所以,你老老实实告诉我。”栾羽点点头,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当然,要是你敢还手,就不要怪我跟辰打小报告了。”女人阴险的笑着。
北辰铭无语的看了她一眼,有恃无恐吧,“魅在齐国。”他轻声说道,“在临关的时候,你见过他的吧。”提起了过去,北辰铭的眸子里浮现了一抹忧伤与愧疚。
“嗯,见过。”栾羽点点头,她看不透那个男人,想到了第一次见面时那个男人看着自己的眼神,栾羽便感觉一阵不舒服。
“是他杀了你的娘亲。”北辰铭说道,“他和你的娘亲是恋人,但是却是亲手杀死了自己最爱的人。”
“是他杀的?”尽管,是这具身体的娘亲,但是栾羽感觉自己的心中还是一股恨意升腾而起。
“嗯。隐门的人往往都是身不由己,那个李墨也不是那样的简单。”北辰铭说道,“韩子衿是嫂子找回来的人吧。”
“嗯,怎么了?他有什么问题?”她记得远博说过,韩子衿说的话都是真的,他们查出来的和韩子衿说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差别。
“李墨,韩子衿,宙。算起来,也都是有大来头的人物。”北辰铭看着水面,眯起了双眸,“李墨,也叫牙,是木栖楼的人,但是,实际上他同样来自隐门,本事虽然算不上多么的厉害,但是他的一手易容与模仿却是惟妙惟肖。韩子衿,是一个帅才,运筹帷幄之中,决战千里之外绝对不是说说而已,据我的猜测,他应该是一位姓韩的老东西的徒弟,或者后人。宙,他的家族被称为卦族,测天象,占命运,掌握着天下大事,一手医术更是出神入化,妙手回春,毒术也是极好的。”
“韩?”栾羽疑惑,她记得隐门中的几个巨头没有这个家族啊,还有,卦族又是什么?
“对,韩。这个世界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有很多人,是不出世,他们不像是几大家族那样有着那样大的能力,在他的身边或许只有两三个徒弟,或者四五个后人,隐居在深山或者农村之中,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卦族,据我所知,他们的族人不超过五十个。”
“为什么没有人去找他们?这样厉害岂不是有更多的人觊觎吗?”栾羽问道,这样的人,应该是永无宁日吧,怎么会独善其身呢?
“因为找不到,所以他们会安宁。”北辰铭说道,“嫂子,你虽然聪明,但是行军打仗却不是你的强项,所以,将韩子衿掌握在手中,这天下唾手可得。”
“我知道。”栾羽伸手摩挲着下巴,“我要去齐国。”
“魅在那里啊。”北辰铭苦笑不得,说这么多也只是转移话题,没有想到又被扯回来了。
“我知道啊,他在那里又怎样?你打不过他吗?正好新仇旧恨一起算。我是一定要去的。”栾羽的语气坚定不容反对,齐国,她是非去不可的。
“你为什么要去齐国?”北辰铭疑惑的问道,“不会是想要将齐国掌控在掌中吧?”开玩笑似地说道。
“为什么不能?”栾羽疑惑的问道,其实她就是这样想的啊。
北辰铭怔怔的看着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大脑彻底当机了,瞬间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