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赞赏,但是该要受的罪齐正还是要受的,其实栾羽是可以替他减轻几分痛楚的,但是,她为什么要那么做?每每想到了北辰轩的过去,她就恨的牙痒痒,恨不得一刀将齐正杀了。
齐正敏感的感觉到了背后的杀气,心中一惊,手掌握紧了几分。只是短暂的一瞬间,甚至连一眨眼的时间都不到,杀气散去,一阵疼痛袭来。
那杀气来的是那样突然,散的也是那样突然,齐正险些认为是自己的错觉,侧头看着北辰铭,应该是铭儿吧。他这样想到,于是不再多想,事实上,身上传来的痛楚也由不得他多想。
从喉咙里溢出一声痛呼声,齐正的额头上布满了冷汗,神色之间也满是痛苦。栾羽没有去管齐正的反应,而是看着他的背,在背的中间位置,一团黑气缓缓的凝聚了起来,想要想四周扩散,但是周围的银针却是封住了它们的去路,那些黑气只能像是苍蝇一般乱撞,栾羽冷笑一声,瞅准机会又插下了一根银针,那团黑气也变的更为凝聚。
“不只是有毒吗?”她冷冷的一笑,黑色的眸子里带着慑人的光芒,这人还真是一心想要置齐正于死地啊。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那黑气的地方,手中捏着一枚银针,她将呼吸放缓了几分,死死的看着那些黑气。
看着那黑气越来越凝聚,栾羽的精神便越空前的集中。就是现在。她在心中暗道一声,出手如电,针尖划破了齐正的皮肤,黑色的血液顺着他的皮肤流出,齐正闷哼一声,身体抽搐了一下,手上青筋暴起。脸上也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手上没有布料,栾羽随手拿起了齐正脱掉的上衣,将乌黑的血液擦掉,随手扔到了地上。
“有没有水?”栾羽皱着眉头问道。
“哦。”子夜四处看了一眼,瞅见了水盆,几个跨步走过去,端着水盆到了栾羽的面前。
“好烦。什么都没有准备。”栾羽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纱帐,随手扯下了一块,放在水盆里浸湿,单手扫过。取下了银针扔到了水盆之中,其中两根针的针尖之上似乎带起了一根黑色的线。栾羽细细的替他擦去了背上残留的黑色的血。
“这是……”看着银针上的东西,子夜的脸色变了变,虽然看着像是黑色的液体,但是细看之下却是从那里面看到了像是线一般的东西。
“毒蛊。”栾羽轻声说道,“不多,只有两条,但是却足以致命了。”随手将纱帐扔到了地上,“找人进来准备热水。洗个澡。以后这样的治疗要每两天一次,一个月就可以了,另外我再给你开一个方子,我会让铭去拿药,熬药。你有问题吗?”
“可以。”齐正翻了一个身,虽然有些痛,但是不得不说舒服了很多,也不再是之前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样了。
“我建议你换一个地方,屋子里的摆设,盖的被子,燃的香料,都要找自己信得过的人,否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栾羽扁扁嘴,她都不知道是该同情齐正还是该恨他了。用屋子里面的笔墨写了一张方子,吹干墨迹交到了齐正的手上,“陛下可以找人看看,若是没有问题,就交给铭吧,他若是想杀你,还用不着用这种下作的手段,您认为呢?”
“恩,朕知道。”齐正接过了栾羽的药方,对于她后面的话直接忽视了。脸上闪过一抹狠戾,一瞬即逝,现在还不是要动手的时候,作为一个帝王,他深知什么时候该处决什么样的人,他也知道,什么人可以动,什么不能动,
“来人。”高喊了一声,因为栾羽将他的衣服用来擦血了,所以他也便赤着上身。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上了年纪的太监走了进来,“陛下。”跪在的地上,恭敬的唤了一声。
“带铭儿和他的朋友去玉华殿,还有,朕要沐浴。”
“老奴遵旨。”老太监应了一声站起身,“几位请。”弯着腰说道,对于北辰铭他也不知道要怎么称呼,所以,也便没有加称呼。
李墨收起了琴盒,索性将之抱在了怀里,像是跟在皇帝身后的侍卫,只不过人家抱得是尚方宝剑而已。
跟着太监过了走廊,也没有多长的时间便到了玉华殿,玉华殿,风景及其的好,在这样的季节看到的都是满目的苍翠和盛开的花朵,就像是一个小型的花园一般,栾羽看到的第一眼是真的错愕了。
走进了里面,花香扑鼻,下意识的就会放松,想要安静的享受这一切。
“很有一套。”栾羽笑着说道,瞥了几人一眼,看到他们紧绷的身体,抿唇一乐,“没有问题的,不用那么紧张。”这是纯粹的花香,对人体没有害,而且这种花香无论与什么混合都是不能产生毒素的,所以她很放心。
刚刚落座,就有宫女送来了茶水和点心。栾羽几人说说笑笑,倒是一派轻松。
大约等了将近半个时辰,齐正才在侍卫与内侍的拥护下走了进来,到了屋子里面的时候,他的身边也仅有三个侍卫存在。
“陛下。”栾羽几人站起了身,虽然不跪,但是主人来了起身时基本的礼貌。
“先生真是好本事。”齐正笑道,姑且不论栾羽的目的是什么,他是真心的佩服这个年轻人。
“陛下谬赞了,在下的这点本事和家师一比简直差太远了。”栾羽说的倒也是实话,只不过是把爷爷换成了师父罢了。
“哦?不知先生来自何处?”齐正十分的感兴趣,这样的医术就很高了,难不成还有更厉害的人吗?
“想必陛下也听说过,在下来自雪山。”栾羽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看到齐正微变的脸色,心中没有丝毫的意外。
“铭儿能够认识先生这样的人物,真是他的福气啊。”齐正呵呵一笑,脸上的惊异退了个干干净净,他坐在椅子上,“先生此次来是为了与我齐国结盟?”靠着椅子,脸上仍有些虚弱,虽然好了很多,但是毕竟是大病一场,栾羽也不是神仙,不可能立刻生龙活虎。
“在说结盟的事情之前,陛下可让人看了在下开的方子?”栾羽问道。
“呵呵,先生果然是大才。”齐正呵呵一笑,先小人后君子,他的确是不能完全信任栾羽,但是也正如栾羽所说,他目前可以信任的除了效忠自己的死士,也就只有北辰铭了,虽然他没有尽过父亲的责任,但是,他知道北辰铭和北辰轩一样的骄傲,他们不会也不屑用下毒这种手段来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