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关看着满脸惊讶,愕然的罗亚,怒气收敛了很多,说道:
“既然我们已经相互坦诚了,现在你可以说说师尊给予你的任务?以及你为何来找我们了吧?”
“你师尊的任务说简单也简单,说难,我发现自己已经失败了。”
罗亚把思绪从族灭之中抽离,苦笑着道:“维持,让西秦继续维持目前的状况。”
随着天界下界封神,西秦就像是一个点燃的火药桶,谁也不知道引线多久烧完,然后轰隆一声爆炸。
尤其是在看到赢风入魔后,罗亚的这种感觉就更深了。
据他了解,这种入魔用个不怎么恰当的比喻,就是钻牛角尖的深入版,至于原因自然就是天界威压,庆隆之死引发的。
“维持吗?以你的实力确实不难做到。只是,师尊也没有料到你会受到暗算吧。”
“不,暗算之事我思来想去,应该与天地晋升,以及其他天仙在西秦搅弄风云,引得天道警惕有关。搭顺风车总要付出点代价的。真正的原因是,你们人皇入魔了。”
到这个时候,罗亚也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什么?走火入魔?”
蒙关惊的起身。
“不,入魔是自身心境不够导致,走火入魔是修炼出错导致。入魔比走火入魔更难根治,也无药可治。”
罗亚自己也了解的不够清楚,解释起来用词难免不当,道:“如果你用走火入魔来理解,也能解释一二,他们有着共同性。唯一的区别是走火入魔是狂性大发,脾气暴躁。入魔是走极端,更认死理,且性情大变。”
罗亚见蒙关脸色大变,转移话题说道:“所以,我需要你们的帮助,一则,我怕人皇入魔还有其他因素。二则,也只有你们可能制止他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了。”
无论从那个角度,罗亚都明白凡间是无法与天界抗衡的,天道不支持,实力不够,诸多势力混水摸鱼等等,等等。
就在两人商谈的时候,门被敲响了,急促的敲门声让屋内三人都下意识的感觉到一丝不妙。
蒙关站起身走到门开拉开门,管家看着蒙关,便急切的说道:“老爷,刚刚陛下下旨,斥天帝之罪,召西秦士卒……伐天!”
伐天!
两个字如同万吨重物砸在三人的心里。
“什么?赢风他这是疯了?”
李玉龙真的体会到了罗亚刚刚所说的入魔是何意思了。
“还是晚了一步吗?”
罗亚自进入咸亨城,发现自己步步慢,每每差一点结果事情就突发变故,没有一次顺顺当当的。
如果第一次还能说是巧合,这第二次,那么只能说明,天道在无形的拘束着他。
是的,罗亚并不认为这个世界的强者能够无声无息的做到这一切。
这种伟力,只有天道,或合道此界的强者才能做到。
蒙关转头看了一眼罗亚,从伐天这个震惊世界的大新闻中苏醒过来,说道:“玉龙,趁现在城中还未封闭带阁下去南方,见我父亲。”
这事,已经不是他能够左右,甚至插手的了。
赢风疯没疯他不知道,但他知道,天人两界的大战,甚至生死之战由此开始。
“师兄?”
在这个关键时刻,李玉龙不想抛弃其他人离开。
蒙关郑重的说道:“伐天只有父亲能够阻止,短时间内咸亨城还成不了战场,我人族的希望就寄托在你身上了,明白吗?”
“好。”
李玉龙也明白这事耽误不得,只能咬牙吐出这个字。
蒙关亲自送两人骑上战马离开,站在门口立了小会,拉起旁边的战马,一跃而上,直奔皇宫而去。
此时,城中因伐天之事人心惶惶,天界立了不久,可百姓对天帝的概念已经有所了解,也更明白了天界的强大。
对于未知的,甚至死亡的未来,谁又能够淡定呢?
当蒙关赶赴皇宫之时,一路上便看到城中官员正匆匆往皇宫赶去。
一个个马车疾跑,伸头观望,神色焦躁,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风轻云淡,临泰山崩而不色变的城府。
“蒙将军,蒙将军……!”
蒙关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叫他,回头看去,这不是左丞相赵佑安的车夫吗?
他拉住战马停了下来,缓缓调头走了过去。
“蒙将军,可否上车一叙?”
赵佑安声音自马车中响起。
“敢不从命。”
蒙关略微思索,跳下战马抱拳说道。
上了马车,蒙关发现此时右丞相李单也在,便对两者行礼。
“见过大人,不知道丞相找末将有何事?”
赵佑安与李单相互对视一眼,赵佑安略含深意的说道:“伐天之事,当是陛下一意孤行,自作主张。不知道将军可有何教我?”
蒙关低着头谨慎的回答:“伐天之事太过惊人,末将不敢妄自评论,末将只知陛下之事自有深意,非末将可以评论。”
两名丞相与蒙氏的关系并不和谐,算不上政敌,但也在掣肘蒙氏发展方面不遗余力,打压更是无处不在。
蒙关不知道,赵佑安是有意试探还是其他,谨慎一些总是没有错的。
“将军过谦了。”
赵佑安听到这话就明白别想从对方嘴里得到些什么,他看了一眼李单,李单知道在这事上两人要站在同一个根线,所以开口道:“将军若有时间可派遣前往成关告知蒙大将军,伐天之事不管是陛下一意孤行也好,其他的也罢,传出去便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与右丞相既不支持,也不能反对。希望他能好自为之。”
庆隆之死的影响是很大的,尤其是人族这些年新生代的强者如雨后春笋,频繁出现,不仅让整个西秦人族底蕴增加,也让许多修士迷失在了这种实力大进的快感中。
伐天之事看似赢风自作主张行为,何尝不符合那些年纪轻轻的强者心性呢。
他们没有经历过挫折,不畏强权,无所顾虑,好战之心受到老一派的压制。
现在伐天一出,进入打开的牢笼,休想再重新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