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雪花一见谢肇辉在风雨中脚步不疾不徐,很淡定向她和谭耀成所在的屋里逼近,心里不由打个激战。她知道对方虽然只有一个人,但却来者不善。
谭耀成也很惊异。当听到焦雪花脱口而出叫出他的名字,不由低声问道:“他是谁?”
焦雪花也低声提醒道:“他是陈东河的人,身手很厉害。”
谭耀成眉头一皱:“他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焦雪花也费解地摇摇头:“应该跟我与陆长明通话无关。他来得太快了。”
就在这个功夫,谭耀成已经推门而入,并用一种威慑的目光盯着焦雪花。
焦雪花心里突突直跳,勉强保持镇定问道:“您怎么来了?”
谢肇辉沉默了一会,才一字一板道:“太太,请您把偷陈老板的东西还给我。我会考虑给您一个痛快的死法。”
谢肇辉此言一出,不仅让焦雪花胆寒,就连她身边的谭耀成心里也拧了一个个。此人到底什么来头,居然如此大言不惭?
焦雪花这时又镇定地问道:“你是怎么追到这里来的?”
谢肇辉从口袋里拿出陈东河交给他的手机,并得意地朝焦雪花扬了扬道:“你的手机关机太晚了。可能你做梦没想到吧,陈老板早就给你的手机设置了卫星导航。”
焦雪花一听,终于明白他们为什么不骚扰自己的手机了。原来陈东河早就给自己藏了一手。
她面对肆无忌惮的谢肇辉,并早就预感到对手非常厉害,就连他的威慑目光,都那么咄咄逼人。现在只能拼一个鱼死网破了。
她下意识地把小手探入了怀里,那里藏着自己的佩枪。
谢肇辉敏锐的眼神立即捕捉到了焦雪花这细微的动作,就在焦雪花刚一动,他就迅速做出了反应,身子就像装了弹簧一样,向焦雪花来了一招‘苍鹰扑兔’。
焦雪花没有料到对方身法如此之快,就连自己掏枪的机会都没有,就赶紧向后急退娇躯···
可是,她再快,也快不过谢肇辉,只见他的一只手已经擒住了焦雪花向怀里探手的胳膊,阻止她掏枪出来,而另一只却扼住了焦雪花的白嫩的脖颈。
焦雪花顿时感觉对方的手劲儿异常大,自己的胳膊和脖颈就像被老虎钳子夹住了一样剧痛。她完全做不出任何反应,就马上要香消玉殒了。
就在这危急时刻,谭耀成终于做出了反应,立即操起那把破椅子,朝着谢肇辉的后脑狠狠砸下去。
他自幼就谙熟武术,自觉得身手非凡,当初他在受伤的情况下,依旧毫不费力地把焦雪花手到擒来,足以证明他的实力。可是,让他意想不到的是,眼前这个对手身法如此之快,自己就感觉眼睛一花,他已经在自己眼皮底下擒住了颇有功底的女警,功夫之高,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谢肇辉正要手里加力,迅速结果了焦雪花,但感觉脑后有风,就知道不妙。他假如不腾出一只手,就算能顷刻让焦雪花毙命,那自己的脑袋也恐怕开花了,这样的‘买卖’并不合算。他谢肇辉可不傻,反正眼前的警花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就让她再多活一会吧。
他的念头一闪,就把要扼杀焦雪花的那只手松开,而是向脑后一扫···
砰!
咔嚓!
伴随着巨响,谭耀成手里的那把破椅子被击碎成了数半。而谭耀成的虎口也被震麻木了,手里剩下了椅子腿几乎飞出去。
他知道焦雪花并没有脱离危险,就咬牙把手里的椅子腿再狠狠地戳向了谢肇辉的后背。他的臂力非凡,虽然手里不是利器,可一旦戳到对方是身体上,也够对方喝一壶的。
谢肇辉感觉身后这个男人很难缠,也似乎有两下子。他眉头一皱,就只好把焦雪花往前一推。他要腾出手来先解决袭击自己的男人。
焦雪花那只掏枪的手已经把谢肇辉给扭了出来,并且无比的剧痛。她的娇躯被谢肇辉向后一甩,顿时就身不由己地往后倒去,正好撞到了墙面上。她的后背和后脑都重重砸在了墙面上,顿时一阵晕眩,并慢慢坐倒在了墙角上。
就在同时,谢肇辉已经侧身避开了谭耀成的攻势,并劈手砸向谭耀成的肩胛骨。
谭耀成眼看对方功夫之强,从所未见,就连一身功夫的女警在他面前,几乎毫无还手之力。自己也绝非是他的对手,就是并不敢跟他硬碰硬,而是向后一个急闪。
谢肇辉出手如电,但他这一掌居然劈空了,不由“咦”了一声,并没有料到对方身手要远远高于焦雪花。
但是,他谢肇辉生性残忍,对手功夫越强,他就要让对手死得更惨,于是纵身扑向了谭耀成···
谭耀成哪里摆脱得了?
他只好硬着头皮迎战。
可是,刚一交手,他的肋部就被对方的脚扫到了,虽然对方无使足全力,但也让他痛彻心扉,身子顿时摔了出去。
谢肇辉可不给他任何喘息机会,狞笑着扑了上去···
谭耀成到底也不白给,虽败不乱,面对谢肇辉的泰山压顶之势,立即来一招‘兔子蹬鹰’。
谢肇辉没有料到对方反应如此之快,自己扑得太急,已经收住身子了。当他的胸部撞到谭耀成的踹出去的脚时,顿时从谭耀成的身上翻飞出去了,并重重地砸向了几米远的地面上。他功夫再强,但毕竟是人,而不是神。
可是,谢肇辉到底是谢肇辉,不愧是陈东河高薪聘请的功夫高手。就在他的身子落地的一刹那,突然又一跃而起,并再次攻向了谭耀成···
坚实的水泥地面在他的面前就简直是蹦床一样具有极大的弹性。他依然不给对手丝毫喘息的机会。
谭耀成刚才借力打力,身体也顺势从地面跃起。可是他还立足未稳,对手就要逼上来,并对他飞起一脚。
谭耀成刚才一击得手,本来以为会给自己换来一丝喘息的机会,但没有料到对方的持续进攻能力如此之强,不由让他大骇。
他此时再无还手之力了,只能拼命地抵挡和躲避了。
这完全是一场一边倒的格斗。
谭耀成就算身体再灵活,也经不住地方的步步追杀。他顷刻之间,已经被遭到了对方数次的重击,每一次被打翻在地,就赶紧忍痛爬起来。他知道自己如果失去抵抗能力,那只能任对手宰割了。
谢肇辉一看他身子挺单薄的,但还很经打,虽然已经满身创伤了,但至少自己还没有彻底制服对手。
他嘴角挂上一丝冷笑,等谭耀成再一次爬起来时,他突然身体腾空,并对谭耀成的颈部来了一招‘剪刀腿’,然后趁自己上身下坠之势,狠狠地把勾住对手脖子的腿甩了出去。
可怜的谭耀成就像被一台机器绞住一样,再被重重地掀起来。他的身躯顿时像断线的风筝一样,在这个狭小的房间里从一侧撞到了另一侧的墙面上,并再被墙面反弹,摔在了地面上。
此时的他感觉自己已经骨断筋折了,再也爬不起来了。而他撞墙的地方正好是焦雪花撞墙倒地的同一面墙。他倒下的地方也正好在焦雪花的身体一侧。
谢肇辉眼看他俩已经是待宰的羔羊了,就冷笑着一步步逼近他俩。
焦雪花刚才是坐倒在地,并且上身紧紧靠在墙面上,经过谭耀成刚才跟谢肇辉周旋格斗的时候,她的晕眩的头脑逐渐清过来了。
他眼看谢肇辉要靠近对自己和谭耀成下毒手,就忍着全身的剧痛,一咬牙终于从怀里抽出了自己的佩枪,并快速拉上强栓,再对准了进在眼前的谢肇辉···
谢肇辉刚才打得兴起,已经疏忽了焦雪花身上可能藏着武器。他就是身法再快,也快不过子弹的速度,不由愕然了,并举起了双手,身体也不由往后退了一步。
焦雪花知道对手太厉害了,此时自己身上都带伤,谭耀成更是遍体鳞伤。依靠他俩实在无法看住眼前的‘俘虏’。
她于是在娇斥道:“你再往后退两步!”
焦雪花的用意很明显,对手因为行动太快,自己如果稍不留神,就可能被他暗算了。只有跟他保持足够的安全距离,才能确保自己的安全。她现在眼看谭耀成伤势很重,已经无法起身,就只能盼望陆长明快点赶来,帮助自己摆平这个危险的僵持局面。
不料,谢肇辉并没有听话,而是举手在犹豫。他也知道,如果自己距离焦雪花再远一点,就恐怕没有转败为胜的机会了。
“你还不快往后退?”焦雪花一边紧张地用枪对着他,一边慢慢地从墙角站了起来。
谭耀成意识已经清醒过来了,虽然还爬不起来,但并不妨碍他张口讲话。他见状就赶紧提醒道:“小···小焦···快开枪···否则···我们就完了···”
焦雪花何尝不知道谢肇辉太厉害了,就像一枚随时起爆的炸弹一样。如果不立即击毙谢肇辉,就等于给了对手绝杀自己的机会。可是,她是一名警察,又如何能违背职业道德,对一个放弃反抗的罪犯开枪呢?
她心里纠结了一下,还是没有扣动扳机,而是再一次警告道:“你赶紧退到墙那侧去。否则···我真的开枪了!”
谢肇辉心里一凛,不由转头观察一下屋里的环境。他突然看到自己脚后跟有一个椅子的残片,就往回退了一步···
“继续往后退,要退到墙角去。”焦雪花再一次警告对方。
轰隆!
外面突然电光一闪,紧接着就是一声巨雷。这道雷击就砸到在这间屋子的附近。
焦雪花从小就怕打雷,当这道突如其来的巨雷震动这间屋子时,她也吓的全身哆嗦了一下。甚至紧张地闭了一下眼睛。
谢肇辉是一个善于抓机会的家伙。当他感觉焦雪花走神的一霎那,就突然用脚卷起了那块碎椅残片,并迅速向焦雪花的持枪的胳膊飞去···
那块碎片借助谢肇辉的腿力,来势异常凶猛。焦雪花闪避不及,持枪的手顿时被击中了,并且一痛,手枪脱手,向一侧飞去···
谢肇辉就当驱动椅子残片攻击焦雪花的一刹那,他自己的身躯也启动了,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了从焦雪花手里飞出去的手枪···
结果,他还没等手枪落地,就像海里捞月一样,把他抓到自己的手里。
焦雪花的手被椅子碎片一击,痛得她一呲牙。当看到自己的佩枪已经落入谢肇辉手里手,心里顿时一凉。
砰!
当谢肇辉刚把枪握在手里,就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一颗子弹正射中刚刚坐起来的谭耀成的胸膛。
谭耀成连哼都来不及,刚刚抬起来的上身就立即摔了下去。
“谭先生!”焦雪花悲情地大叫,并俯身跪在谭耀成身体旁。
她眼看谭耀成身体要害中弹,已经活不成了,不由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谢肇辉本想再给焦雪花一枪。但一看她完全没有抵抗的能力了。而她盗取的东西还没有看到,于是就没有贸然杀害她,而是拿着那把枪,开始搜索他想要的东西···
可是,另他想不到的是,焦雪花平时不离身的女包并不在现场。他见状,就更不敢贸然对焦雪花下毒手了。
这时候,他走近焦雪花,并用一只手拽住她的衣服领子,凭借一只胳臂的力量,生硬地把焦雪花从跪倒在谭耀成的尸体前提了起来,然后恶狠狠地质问道:“你的包呢?”
焦雪花经过短时的悲痛后,迅速坚强了起来。她不屈地把泪脸往旁边一甩,并不理会谢肇辉的逼问。
谢肇辉立即把那把手枪放入自己的口袋里,并把腾出来的那只手狠狠扇了焦雪花一记耳光——啪!
谢肇辉的手劲儿非比寻常,虽然是顺手打出去的,但也让焦雪花的脸颊红肿起来,嘴角也流出了鲜血。
焦雪花此时早已经视死如归了,并不屈道:“你就是打死我,也休想得到那份陈东河的罪证!”
谢肇辉一听焦雪花的口气,不由倒吸一口冷气。难道那份东西不在这里吗?
谢肇辉一边用惊疑的眼神环顾房间的四周,一边继续逼问道:“你到底把它藏在哪了?如果不老实交代,我就让生不如死!”
焦雪花“哼”了一声,并不为谢肇辉的威胁所动。
谢肇辉并不会想到,他想得到的东西就藏在他头顶的石膏板里。假如那把椅子不被击碎的话。他也许会借用那把椅子去石膏棚下捅几下。
当他看出焦雪花不会轻易屈服自己时,也没有多大耐心拷问焦雪花,便一只手拖着焦雪花沿着各个房间搜索了一遍···
可是,其他的房间更是空荡荡的,根本就没有隐藏东西的地方。
他随后又想到了停在门外的焦雪花的警车,于是不顾外面瓢泼大雨,拽着焦雪花的一只胳膊走了出去。
焦雪花身上已经有伤,知道面对如此凶悍的对手,自己的反抗是徒劳了,只能生不由己地被他拖着走。
谢肇辉丝毫不顾天上的大雨,一只手抓住焦雪花不放,而另一只沿着焦雪花的汽车走一圈,分别打开四个车门,甚至还也后备箱。当他匆匆搜索了一遍后,还是没有发现焦雪花的携带的女包。
谢肇辉无奈,只有掏出手机,接通了陈东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