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鹤辁好歹是内阁阁老,被一位低自己一辈的外姓王世子欺辱妻子,很是不悦,“夏家与安郡王府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今日乃是我夏家喜事的日子,不知内人如何得罪了世子,竟要遭此祸事?”
“夏阁老一向兢兢业业恪守本分,本世子原也不愿在这吉日动手,只不过宁夫人太过目中无人,是非不分,本世子看不过眼,一时手快伤了她,对不住了。”安郡王世子站起来向夏阁老作揖道,“若是夏阁老觉得还是不平,那本世子只好向圣上道明缘由,向圣上请罪领罚。”
若是将此事告知圣上,那自己的脸面还要不要了,夏鹤辁很是不平,却还是端着风度道,“安郡王府对圣上忠心耿耿,圣上也对王府信任,夏家传世百年,也不能欺辱一位有从龙之功的功臣,今日内子有错,已经受罚,那安郡王世子有错,是否也当罚?”
圣上对安郡王府忌惮已经不是一日两日,安郡王府之人向来谨慎行事,从不参与朝政,空有一个爵位,并无实权,但圣上却仍日渐打压,因此夏鹤辁并不惧怕安郡王府,只不过安郡王世子与两位皇子交好,他又不得不给些脸面。
但是夏家也不是好惹的,他是夏家宗主,宗主的继室品秩虽低,但若是被欺辱也不敢讨回公道,那日后他的老脸往哪里搁?
聿原清冷一笑,“夏阁老为朝廷鞠躬尽瘁,却不料家中出了逆子,夏夫人教子不严,我自会向父皇禀告,阿督,你尚且年幼,受一下夏阁老的训戒也算不得什么。”
安郡王世子姓贺,单名一字督。
贺家是富农发家,出身不显,安郡王为人谨慎,为防家族争端,只娶了一妻,生了一子,安郡王世子的原配过门没多久便病逝了,因此安郡王世子膝下没有半点血脉,安郡王却也不急。
宁氏一听教子不严这四个字便急了,又听到聿原要将夏渊珅之事上达天听,连忙摇了摇头,但她气力微弱,倒在了夏鹤辁怀里,更添了一丝娇媚,对夏鹤辁求道,“夫君,不可。”
夏鹤辁知道宁氏心思,他向来喜欢美貌愚昧的女子,省心省事容易掌控,但宁氏为他生了一二两女,还是有感情在的,见宁氏为大儿子的前程委曲求全,也只能忍下这口气,日后再慢慢与安郡王府算账。
夏渊瑜见父亲与宁氏卿卿我我,虽已见过多次,却仍觉得十分刺眼,又担心安郡王府因为自己的缘故而被父亲敌视,便上前向夏鹤辁跪道,“父亲,此事因我而起,安郡王世子侠义过人,不忍儿子受罪,是儿子的恩人,宁夫人爱子心切,以致于无法理智行事,彼此初心并无歹毒,也算不上太大过错,若父亲要训戒安郡王世子,我若不回护,只怕也会有知恩不报之嫌,因此还请父亲训诫儿子便是。”
“你又何罪之有?”钟氏最是疼爱夏渊瑜,见宁氏出手已经怒不可遏,偏偏她又不能阻止,否则日后她又以何理由让夏鹤辁等兄弟听话,幸而安郡王世子出手,“鹤辁,瑜儿立身规正,与珅儿高下立见,孰对孰错难道你不清楚吗?”
夏鹤辁对夏渊瑜感情复杂,一则一见到他便想起发妻,心中惭愧,二则这儿子自己确实没有花多少心思去教养,但凭自己能力入朝为官,总能听见同僚的夸奖,让他自豪,三则是宁氏不喜,总觉得对他好会伤了宁氏的心。
因此夏鹤辁总是不远不近地看着夏渊瑜,他知晓夏渊瑜的能力比夏渊珅高上许多,宁氏不过是妇人之仁,珅儿长于妇人之手又能有什么成就,更担不起这夏家,如今旁支灵力高强之人大有人在,而宗家年轻一代只有夏渊瑜……和夏逸琳。
思及此处更觉宁氏愚昧,难道她觉得他会因为对她的宠爱而将夏家利益置之不理?夏鹤辁对跪着的夏渊瑜道,“你一向是明白事理的,既如此,你用完晚膳便去祠堂跪三个时辰。”
安郡王世子拿起桌面上的茶盏大口喝着,发出很大的声响,夏逸琪向他投来了嫌弃的眼神,他蔑笑了笑,没让众人看到,见夏渊瑜膝盖处术法的光微弱地一闪而过,对这个小子又有了兴趣。
聿原向来对这种礼孝仁义繁文缛节烦得很,见夏渊瑜这般也很不屑,说道,“行了,便如此吧,再这般耗下去,这顿饭怕是吃不饱了。”
聿离疑惑道,“五哥,这是为何?方才我数了一下,这里有整整六十六道菜呢,怎么会吃不饱?”
安郡王世子板着脸道,“五皇子,二皇子护妻心切,见你二嫂身体不适,又没有好饭菜,便命人将自己的那份菜送过去了,思肠想肚的,哪里吃得饱?”
本是打算随意说说,没想到却被安郡王世子这般解读,聿原幽深的眼眸扫了贺督一眼,懒得辩驳。
众人皆知是玩笑话,但五皇子聿离却似乎当真了,说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给我二嫂住戏台子不说,还不给她暖炉,不给她吃饭,我看二嫂来的时候,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你们夏家就是这样对待即将过门的王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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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喜欢阿雪的书,只能自娱自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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