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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其他地方的餐馆不同,塔塔当地的餐馆虽然条件很差,但老板都十分淳朴大方。

饼和肉汤都是可以随意盛的,有点像国内的无限量自助,只要别把自己给撑死了,交点饭钱就可以随便吃。

不过一般来的都是经济条件比较好的熟客,没谁会像饿狼一样拼了命地往死里塞。

卡特吃饱了跑去找老板结账了,只剩容许和荣晋阳两人坐在包间里。

荣晋阳饭后点了根烟,火柴被容许拿走了,又跟以往一样用上了打火机。

打火机看上去十分廉价,容许刚才在那家杂货店见到过,说不准就是从义务小商品市场批发过来的,成本几毛钱。

骨节分明的手指漫不经心地转动着手里的打火机,仿佛在把玩一件古董级手把件。

有那么一类人,即使穿着地摊上卖的十块钱一件的T恤,也能生生穿出纪梵希的格调。

荣晋阳吸烟的时候会不自觉地半眯起眼,像在看你,又不像在看你。

容许觉得他要是去做鸭,不用说,肯定是头牌。

这么会撩人,当什么医生。

想起早上碰见克莱尔的事,容许很是有些膈应。

她不怪克莱尔,克莱尔的心情她大概理解。

要怪只能怪她自己,是她主动起的头。

但她实在搞不懂荣晋阳为什么要告诉克莱尔火柴在她那里?随便找个借口都能应付过去,非要没事儿找事儿,弄得现在彼此关系这么尴尬复杂。

卡特结完账回来,里米尔跟在后面,两人都显得有些兴奋。

卡特说:“里米尔的叔叔邀请我们晚上去参加他们莫卢族的贡牛节庆典,很多小男孩儿今晚将要长大了,里米尔的堂弟今晚是其中之一,刚刚见了,小家伙很勇敢呢。”

容许一听就明白了,割礼,说直白点,就是男孩割包.皮,女孩割阴.蒂,乃至包括大小阴.唇在内的全部外生殖器。

联想到以前看到的新闻,她觉得这个在非洲地区广泛存在的古老习俗实在过于残忍。

在塔塔做过不少台手术了,容许也见到了很多婚前被授予割礼的女孩,会阴.部的不仅丑陋,还给她们的婚后生活带了许多不便和痛苦。

这些女孩在生产时,由于被缝合后的阴.道口极度狭窄,必须先进行阴.道切割手术,而手术中时常会发生婴儿头部受损致死的情况。

容许一点也不想去围观这种残酷血腥的现场。

而且男人割包.皮是为了自己,女人割阴.蒂却是为了男人,容许实在无法接受这种陋习。

“我晚上要值班,你们去玩吧。”

容许不想说得太直白,对莫卢族人来说,这毕竟是一件盛事。

卡特完全没有get到容许的点,还在劝说:“不要紧的,里米尔说地点就在咱们医院旁边不远,来了急诊随时就能回去。”

“是的妮可医生,卡特先生说得没错,你不用担心值班的事,如果有突发状况,我会陪你一起回去的,从晚会现场到医院一路小跑,几分钟就到了。”里米尔说,“去吧妮可医生,晚上大家围在一起唱歌跳舞非常热闹,族长还会亲自宰一头牛祭天,在现场的所有人都会得到天神的保佑的。”

容许不做声。

里米尔略感失望,转头又问起荣晋阳:“荣医生,你晚上会来吗?我们族人都特别希望你能来,真的。”

容许忍不住笑了,里米尔说起大话来真的是脸不红心不跳,他最多也就代表他们一家子,什么时候他能代表全体族人了?这要放国内,绝对是广告界或者销售界的人才,奇葩。

容许一笑,三个男人就集体看向她。

除了荣晋阳,其他两个都是一脸迷茫,她在笑什么?

荣晋阳对里米尔说:“我会来。”

里米尔高兴得直呼,想抓着荣晋阳晃两下表达兴奋开心之情,但又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在原地蹦跶。

“妮可医生,你还在犹豫什么呢?来吧,我真希望你能多了解一点我们莫卢族人,这样以后你离开这里回到你的祖国,你还能起.点什么,而不只是冰冷的手术室。”里米尔说得很感性,闻者都要流泪了。

卡特赞同地点了点头。

“这的确将会是一次不一样的记忆。”

容许顿了一下,说:“为什么我的记忆里手术室一向热得像蒸桑拿?里米尔,你确定你不是私自跑到药库吹空调去了?”

里米尔:“……”

卡特扶额,天呐,又来了。

容许终是被拉着去了篝火晚会。

说是晚会,下午四点多就开始了。先要宰牛祭祀一番,光宰那头活牛就费了很长时间。

在里米尔的再三叮嘱下,容许稍稍打扮了一番。

从行李箱深处找出了一条及膝连衣裙,她都快忘记自己以前是以裙为伍的人了。在塔塔,永远都是T恤加工装中裤,那是她过去一直认为最丑的装扮,像个假男人。

化妆包里的口红因为天气炎热,都变软了。

容许难得花了这么长时间照镜子,不照不知道,照了才发现,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好好收拾自己了。

脸上因为防晒工作不到位,居然起了两三个晒斑,皮肤也明显黑了两个色度。

太久没化妆,容许怎么化都觉得别扭。

折腾了快一个小时,耐心几乎消磨殆尽,想来也是醉了,大晚上黑漆抹乌的,除非化那种贴好几层假睫毛的大浓妆,不然谁能看出来?

等到了晚会现场,容许才发现,自己真是太朴素了。

那些莫卢族的女人们脖子上挂着各式彩色串珠项链,比耳朵还大的象牙或是黑檀木耳环,手臂手腕和脚腕上都戴着各种材质的镯子,五花八门。

脸上就更不用说了,什么粉底腮红简直弱爆了,人家直接涂颜料,红的白的黄的,怎么花哨怎么来。

容许一点舞蹈细胞都没有,别人载歌载舞,在粗壮的腰都能扭动得跟水蛇似的,她稍微扭扭感觉就会闪了腰。

卡特不知道被里米尔领到什么地方去野了,又只留她一个人和荣晋阳待着。

荣晋阳比她更像局外人,莫卢族的姑娘鼓起勇气邀请他跳舞,睬都不睬人家,一个人坐在树底下抽烟。

容许走了过去,用脚尖踢了踢他的脚踝。

“是你说要来玩,怎么来了又不玩?”

荣晋阳慢慢吐着烟圈,等烟散完了,才抬眼看向她。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来玩?”

“明明你……”容许说不下去了。

是,她想起来了,他只说会来,没说过来玩。

“不是来玩的,那来干什么?抽烟?看割礼?在手术室还没看够血的‘艺术’?”

“你喝酒了?”

“没有,怎么了?”容许问。

荣晋阳掐灭了手里的香烟,掸了掸腿上的烟灰。

“我以为你喝了酒才会那么多话。怎么,还想问我借火柴?”

“……”容许沉默了半响,“火柴我会还给你的,我不知道那是克莱尔送你的礼物。”

“呵,她找你了?”

“嗯,她看起来有些生气,我想她应该是气你不尊重她的礼物,气我对她隐瞒。”

荣晋阳忽地笑了笑,并未说什么。

容许问:“你们以前就认识?”

“不认识。”

“……”

容许觉得自己脑容量似乎不大够用了。

“你想问,那她怎么知道我习惯用火柴,还特地带来送我?”荣晋阳靠在树干上,仰头看着她,隐藏在夜色中的眼眸里看不清是什么样的情绪。

答案其实已经很清楚了。

克莱尔定然是暗中关注荣晋阳很长时间才会发现这样的细节,她那天在食堂不也一下就发觉了克莱尔对荣晋阳毫不掩饰的倾慕之心。

容许轻笑了一声:“看来喜欢你的女人还真多,你很享受这种感觉?”

“你认为我很享受?”荣晋阳问。

“不然你为什么会接受克莱尔的礼物?”

明知道对方的爱慕,接受礼物不就不相当给予希望?

“那我应该怎么做?”荣晋阳笑。

容许蹙眉道:“那是你的事。”

“哦。”荣晋阳若有所思,“那你为什么接受我给你的东西?”

容许没想到他这个假老外这么会!聊!天!

是,她吃了他给的代餐粉,喝了他给的玫瑰茄,闻了他给的火柴味。现在是要开始跟她算账了么?

容许面不改色地说:“那难道不是同事间的友谊?”

她自己都为自己的厚脸皮折服了。

荣晋阳:“哦,这样……”

忽然场地中心传来一声悠长的鼓声,紧接着三长两短又是五声,再接下来就是由抑渐扬,充满非洲原始风情的节奏鼓声,配合着其他扣人心弦的丝竹乐器,晚会的最重要的一个环节——割礼,即将开始了。

人群中爆发出阵阵欢呼声,原本篝火堆前大多数都是莫卢族的年轻人,密集鼓声开始后,村里的男女老幼纷纷从四面八方的家中赶了过来。

无论年纪大小,看上去都应该都刻意地装扮过,衣服也是崭新的,不再是灰蒙蒙褪了色的样子。人们三五成群地结伴来到受礼场地,说说笑笑。

准备接受割礼的孩子被安排坐在场地正中央,男女分开而席,男孩由父亲或其他男性亲属陪同,女孩则由母亲或其他女性亲属陪同。

男孩看起来年龄都很小,也就七八岁的光景。

他们脸上看不出恐惧,但也没有大人脸上那种喜悦,一副懵懵懂懂的模样。

容许猜,他们定是被家中长辈洗脑教育过,受礼的时候不能表现出任何恐惧和不安,更不能喊叫,否则一辈子都会被人瞧不起。

受礼的女孩年纪普遍要比男孩大上不少。

最小的也已十岁出头,大部分都在十二至十四岁之间。

她们被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双眼被布条蒙住,躺在地上的草席上,下半.身一丝不.挂,头和双腿被她们的家人紧紧按在地上。

女孩心灵年龄上本就比男孩早熟,她们并非不害怕,只是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

施行手术的都是莫卢族中的有经验和威望的长者,手术的工具十分简单,一节不确定是否经过完全消毒的刀片,一壶酒,用来杀菌。

没有任何麻药,这些孩子需要完全并忍耐这份疼痛,受完礼还要强行微笑,这样才能证明自己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个勇士。

女孩的手术更是残忍,那个画面容许想都不愿想,如果放在任何一个文明进步的社会里,这百分之一千属于虐待未成年儿童。

容许没有一点兴趣观看下去。

她转过身,身后传来一声接一声撕心裂肺的哭闹喊叫。

有些孩子终究太小了,灌输再多的思想,他们也无法控制神经处传来深深的疼与痛。

女孩们尖锐的哭声传来时,容许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

双手紧紧捂住耳朵,两眼紧闭,仿佛下一个接受割礼的就是她自己。

环境造就的氛围让容许很难受,尽管身边的都洋溢的喜乐之气,她只感受到彻骨的寒意和恐惧。

忽然,她被拉进一个温暖宽阔的胸膛里。

容许猛然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件黑色polo衫,左胸口上绣着藏青色的马球运动logo,事拉夫劳伦的经典标。

今晚在场的,只有一个人这么穿。

他将她抱在怀里,右手在她的背脊上轻抚着,她很快平静下来。

两人就这么相拥着站在人群之外,里面的一切与他们无关。

容许任由荣晋阳拉着她的手走出了场地篝火能映照到的范围,四周陷入一片黑暗。

她的心跳得特别快,如果此刻测心率,她想一定超过一百六了。

但她一点也不害怕。

手心传来的火热仿佛黑夜中升起的太阳,看不见,感受得到。

不知走了多久,她好像看到了营地的灯光。

荣晋阳紧了紧握住她手的手。

黑夜之中,只听他的声音近在耳边:“拥抱和牵手也是同事间的友谊?”

容许沉默。

她要怎么说?

是?

太扯。

不是?

那又是什么?

“回答不了?”荣晋阳笑。

容许微恼,想挣脱他的手,却被他反手锁在身后。

他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压制住她的双手,浓烈的阳刚气息瞬间覆在她的唇上。

他轻吻着,辗转着,温柔得让容许头昏脑涨,脑子里全是棉花。

然后他变得有些粗暴,重重地压碾□□,最后在她的舌尖咬了一口。

疼得她差点问候他祖宗。

荣晋阳低声笑道:“刚刚这样,也还算?”

容许还疼着呢,故意狠狠地说:“算!”

不就接了个吻而已,两个成年人之间有什么了不起的。

莫卢族的乐队也不知道是不是在乐谱里施了什么咒语,让她整个人头脑发昏,一点思考能力都没有,才被这厮乘机占了便宜。

“你确定算?”

荣晋阳的手指在她身后的连衣裙拉链扣上下摩挲着,意味深重,仿佛只要容许再说一个“算”字,他就真的准备来点“不算”的。

容许掐住他手背上的皮,说:“你敢!”

荣晋阳问:“你觉得我敢不敢?”

容许瞪了他几秒,败下阵来。

“你敢,你敢……”

他连在她面前遛了鸟都能面不改色地继续洗澡,顺带排解下生理需求,他还有什么不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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