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里。
陆绍看着丁心怡,深吸一口气道:“妈,这个位置让雪琪坐挺好的,她有能力,有魄力,心还细。”
“小绍,你跟妈说实话,到底是为什么?”
“理由我和你说了,我是有公职在身的人,现在部队有规定,不允许在职军人经商,我必须注意影响。”
丁心怡是什么人,风里浪里一路闯荡过来的,这种哄骗别人的小把戏,怎么可能唬得住她。
“陆绍,要你和我说句实话,就这么难吗?是不是你和雪琪之间出现了问题。”
陆绍愣了愣,心里飞快的组织了一下语言,想着怎么解释比较好。
他这一愣神,丁心怡顿时明白过来,“她是不是和你提离婚了。”
话落,休息室的门被推开,罗雪琪气喘吁吁的走进来,“妈,你和陆绍吵什么?”
“我问你,你是不是要和陆绍离婚?”
“我……”罗雪琪愣愣地看向男人,最后很诚实的点点头。
“啪!”
丁心怡怒骂道:“你昏头了要离婚,是不是为了那个姓谈的,是不是?”
罗雪琪捂着火辣辣的半边脸,死死咬着牙不说话。
“妈!”
陆绍冲过去,挡在两人中间,两条剑眉扬起,脸色凌厉,“有话能不能好好说,她这么大的人了,为什么要打她?”
丁心怡从来没见过女婿这么凶的一面,“孩子不听话,做父母的不应该打吗?”
陆绍呼吸有点沉沉,脸色很差,“她现在是我的老婆,你打她,也得先问问我答应不答应。”
“……不是!”
丁心怡懵了,“你们不是要离婚吗,你怎么还帮着她?”
“我不帮她,难道帮你!”陆绍怒目。
丁心怡这辈子顺风顺水,就被一个男人吼过--他家男人,没想到临了临了,还被自己的女婿吼。
“你疯了,我是在帮你!”
“她才是你女儿。”
陆绍回头,深深地看了女人一眼,眼眸里装的都是心疼,一把拉过她,大掌在她脸上轻轻搓揉。
罗雪琪沉默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仿佛这一切早就形成了习惯。
陆绍看着这对母女俩,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自己和她结婚以来,遇到任何事情,岳父岳母都是在指责她,这个没做好,那个没做好,却从来不说自己。
上回小宝受伤就是。
为什么会这样呢?
陆绍想不明白,明明罗雪琪是他们的独女,照例应该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丁心怡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忽然叹了口气道:“小绍,离婚这事……”
“妈!”
陆绍打断她:“离婚这事是我提的,我嫌弃她是个家庭妇女,整天总围着孩子转,和外面的社会脱节,和我没有共同语言,她为了让我回心转意,这才同意接手罗氏。妈,其实我提离婚,不是真想离婚,就想她变得和从前不一样,你明白了吗?”
罗雪琪猛的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看什么看,去重新洗把脸,把头发弄一弄,化点妆,换件衣服。”
陆绍沉声道:“话已经讲开了,也就不用再藏着掖着,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一会你跟我出去。妈,你觉得这样做,可以吗?”
女婿是半子。
陆绍都开了口,还有什么不可以的,丁心怡点点头,咳嗽了一声,“雪琪,妈冤枉你了,你别怪妈,妈也是为了你好。”
罗雪琪没有说话,目光看着外面的夜色,脸色和夜色相辅相成。
陆绍落在她腰间的手掌加深了力度,暗暗示意这个时候,别把事情再闹大了。
罗雪琪会意,冷笑一声,轻轻点了下头。
……
“各位尊贵的嘉宾,各位亲爱的同事,下面舞会正式开始。”
主持人拿着话筒,走到舞台中央,“刚刚我接到一个令人振奋人心的消息,我们最最帅气的陆总,今天要跳第一支舞。”
“哇噢噢,陆总的舞伴是谁?”有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在下面喊。
“你们猜猜会是谁?”
“是丁董!”
“没错,一定是丁董!”
主持人笑得一脸贱兮兮,“秘密一分钟后揭晓,下面音乐响起。”
这时,一束灯光打过来,落在一对男女身上,正是陆绍和罗雪琪。
两人默默地看了对方一眼,划进了舞池。
“啊啊啊,疯了,疯了,这世界一定是疯了,怎么会是罗助理!”
“丁董还在呢,陆总他,他怎么敢的!”
“这女人到底用了什么办法,把陆总迷成这样,这特么都不顾场合了。”
“真不知道陆夫人看到这一幕,心里会是什么想法。”
“我真想陆夫人这时候闯进来啊,撕逼大闹一场。”
一片议论声中,陆续看着不远处几个女职员,叹气道:“我以为那小子和张子墨已经够戳心的了,没想到,还有更戳心的,这特么都是什么跟什么?”
宋年夕捏捏他腰间肌肉,“是不是大嫂……没有表明身份啊。”
“卧槽!”
陆续小声骂了句粗话,“特么这帮女人没智商的,我大嫂姓罗,光这个姓,她们就不深想想的吗?”
“姓罗的多了去了。”宋年夕白他一眼,“我倒觉得挺好玩的,一会等着看打脸。”
“先跳个舞,我们再来看打脸!”陆续勾住她的腰。
“贴面的那种吗?”宋年夕眯眯眼睛。
陆续不怀好意的笑了笑,随即把人搂住了,咬着她的耳朵一字一句:“全身都贴的那种。”
“流氓!”
陆续笑笑,正要带着人往舞池里走,口袋里的手机振动起来。
他看了看来电显示,心里咯噔一下:这个时候,爷爷怎么会打电话给他。
……
“脸上还疼吗?”陆绍低头看女人一眼。
罗雪琪摇摇头:“不疼了。”
“他们以前也打你?”
“小时候常打,因为我性子倔,他们让我往东,我偏要往西,而我爸在家里又是个说一不二的人。你可能不相信,我上高中之前,家里的电视只许看新闻联播,唱歌跳舞在他看来,都是不学好。”
陆绍静静地搂着她,手掌在她的腰间轻轻婆娑,无声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