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瑞文鼻子里发出哼哼,仿佛在说:连婚礼有没有还不一定呢,哪来的孩子?
沈鑫默默垂下了眼睛。
“啪”的一声。
一张银行卡甩在车子的中控台上,赫瑞文鼻孔朝天道:“两天的会,我赚了十万,够给孩子买两个月的尿布了吧!”
沈鑫脑子连个弯都没转,扑过去把赫瑞文抱住了,“宝贝,你终于原谅我了!”
“你不应该先感叹一下,我赚钱的能力吗?”
赫瑞文高昂着头,像只雄纠纠,气昂昂的公鸡!经济地位决定家庭地位,只要他愿意,赚钱的速度是沈sir这辈子都比不上的。
哼!妥妥的吃定他!……一场混乱的求婚过后,赫瑞文和沈鑫都开始忙碌起来,比他们更忙碌的是罗玲玲女士。
“老公,66辆劳斯莱斯绕帝都转一圈,够不够啊?
不够就99辆?”
“女儿,婚礼五套替换衣服,你觉得寒酸吗?
不行的话,就八套吧!”
“大女婿,伴手礼一人一台苹果最新的手机,你觉得如何?
对了,陆二少买的戒指太廉价了,鸽子蛋还差不多,坚决不能少于十克拉!”
赫爸爸看了眼赫瑞寻,赫瑞寻看了眼钟赤阳,三人同时起身回房。
“哎,你们别走啊,伴郎是谁定了吗,照片先给我过关,最好还要附上半裸胸肌照,身材也很重要的--”赫瑞寻捂着脸,“我妈疯了!”
钟赤阳:“要不,咱们还是找个理由搬回去吧!”
赫爸爸:其实他心里有个提议,一直没敢说出口,他想让儿子和儿媳妇就在门口的烧烤摊上吃顿烧烤就算结婚了,别折腾他老婆了行吗?
……“其实,我觉得爸的提议非常好,就吃顿便饭,省钱省力省事!”
沈鑫从厨房探出个脑袋,手里还在打着鸡蛋呢,“要不然,这场婚礼得花多少钱啊,大姐,二姐心里会有想法的!”
赫大少歪在沙发上,在看病人的资料,听这话,头也不抬道:“你以为老爸,老妈给大姐二姐的少吗?
尤其是大姐,我爸那时恨不得把整个赫家都陪过去。
我二姐是她没要,否则,我们赫家的家底早掏空了。”
“伴手礼一人一台苹果呢,好的要八千多呢?”
“我说你这个小沙雕,咱们办得像模像样,又是包机,又是包住宿的,宾客们好意思拿个小红包出手吗?”
赫瑞文扶了扶眼镜:“别人不说,陆家大少,三少看在二少的份上,都必须给我包满百万的红包,我可是我二姐唯一的弟弟,未来的小舅子。”
沈鑫:“……”赫瑞文:“还有,凭我国内心理学专家第一人的称号,婚礼找个赞助不是随随便便的一件事情,我要愿意的话,咱们家一分钱不用掏,不就是为了保护你沈sir的隐私,我才没有这么做的吗?”
沈鑫:“……”得,你牛B死算了!“对了,你们市局那帮傻雕,我就不收他们份子钱了,工资连还个贷款都不够,给他们一个白吃白喝长见识的机会,当然,赵明初和杨奕琳除外!”
沈鑫把蛋放下锅,抽空出来吼了一句:“还记着仇呢!”
“记一辈子!”
……一进五月,罗玲玲女士和赫爸爸已经买好最新款的中老年情侣泳衣。
赫瑞寻和钟赤阳已经请好了私人医疗团队,用来防止孕妇在婚礼上出状况。
陶胖子喜滋滋的把炒菜工具和各色调料塞进了行李箱,万一客人们海鲜和西餐都吃腻了,他这个中餐厨子也有用武之地啊!结果!某天!赵明初把沈鑫叫进办公室,语重心长道:“小鑫啊,你的出国报告上面没有批下来。”
“为什么?”
“因为……”赵明初咽了口口水:“公职人员,不允许那啥啥,除非……你离职!”
话说得含含糊糊,但沈鑫却是听懂了。
赵明初拍拍他的肩,“帮你争取过了,但环境如此……兄弟,节哀顺便!”
……沈鑫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市局大楼的,等清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到了赫瑞文的诊所前。
这家伙在四月底的时候,把诊室重新装修了了下又开始挂牌营业了。
赫大医生重出江湖,慕名而来的人不要太多,预约号已经排到了三个月后。
要怎么对他说呢?
五月的天,沈鑫感觉颈脖还是凉嗖嗖的,他扭头就走,直奔赫瑞文的律师事务所。
……“所以……”赫瑞言摘下眼镜,“你的选择是什么?”
沈鑫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我想选择工作,取消结婚。”
“理由?”
赫瑞言的眼睛一下子锐利起来。
“我需要这份工作,我想好好干,干出些名堂来,证明我配得上他,我养得起这个家!”
沈鑫默默的垂下眼帘,“而不是为了那张纸,变成一个吃软饭的男人,虽然他巴不得我吃软饭。”
“垂头丧气干什么,抬起头来!”
沈鑫抬头,入眼是赫瑞言含笑的脸:“爸妈和亲戚朋友那边,我来做工作,你只要安抚好一个人就行。”
“二姐?”
沈鑫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女人,“你不怪我?”
“如果你选择离职,我才会怪你!”
赫瑞言重新戴上眼镜:“自爱,沉稳,而后爱人,这个顺序才是对的,沈鑫,永远不要为了一个人,而丢失了你自己!”
“二姐!”
沈鑫眼眶红红的:“我真想朝你跪下去。”
“别介!”
赫瑞言笑道:“你回去有的跪呢,我这里就省省吧,走,送我回家,你婆婆那边只有我能搞定!”
……“二姐,我要进去吗?”
“进去干什么,跪榴莲吗?”
赫瑞言拍拍他的肩,“回去吧路上帮我打个电话给二少,让他三个小时后来接我!”
“嗯,我一定打!”
赫瑞言挥挥手,腰身笔直的转过身。
“二姐!”
沈鑫突然叫住她。
赫瑞言扭头,“还有事?”
沈鑫咧着嘴,深深地着她,“二姐,我有没有跟你说一句话!”
“什么?”
“你是这世界上最最聪明,最最能干,最最善解人意的二姐!”
“这臭小子--”赫瑞言看着汽车的尾灯,抚额道:“可真会拍马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