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瑶在门口碰见秦玉章,他正从外回来,靠近一股酒臭味扑面,她往后退一步。
“表哥,你昨夜去哪儿了?”
“昨日旧友邀请坐船游湖观赏夜景,太晚了,直接住在客栈里。”秦玉章一身衣服没换,拎着交领闻一下,忍不住皱眉,表情不自然说道:“表妹,我有话与你说,你等我片刻。”
“我要去找姐姐,不是要紧的事情,等我回来再说?”沈瑶很为难,桐乡村离县城很远,耽误时间,一来一回天都黑透了。
秦玉章面色凛然,顾不上身上的酸臭味,看一眼王嬷嬷,指着不远处的槐树。
“去那儿说。”
两个人走过去。
秦玉章轻声说道:“表妹,我昨日见到棠表妹,她人不傻,变得很聪明伶俐。舅舅最疼爱她,之前商定我和棠表妹的亲事,你母亲不经过舅舅同意,将棠表妹嫁给农家子,他会很生气。我又恰好和你定亲,他会借这件事发作,就怕那一半家产,不会做你的嫁妆。”
沈瑶脸色骤然一变,“那该怎么办?”
“我们定亲的事情瞒下来,若是别人问起,你说是谣传,我是棠表妹的未婚夫。”秦玉章叹一声,很无奈地说道:“表妹,先委屈你。棠表妹嫁过人,我怎么会真心喜欢她?等我们拿到那一半家产之后,我会将她另外安置,给你一个名分。”
沈瑶脸色煞白,眼睛里浮上一层雾水,楚楚可怜道:“表哥,你和姐姐的婚约没有人知道。我这么解释的话,以后你娶我,别人会说闲话,是我抢走自己的姐夫。”
“瑶儿,你别胡思乱想,我怎么可能让流言伤害到你?到时候我自有安排,不会伤及你分毫。我这么做,也是为你着想。没有拿到这笔嫁妆,你进我家的门,我母亲不会看重你。”秦玉章这一句话,戳到沈瑶的痛脚。
沈明棠!沈明棠!
沈瑶心中更加嫉恨沈明棠,哪里都有她,生来就是自己的克星!
她的外祖父虽然是同知,跟秦家比起来不值一提,何况她娘还是庶女,嫁进商户也只是个继室,身份更不够看。
沈瑶心里权衡一番,忍辱负重的答应秦玉章。
“表哥,为了你,为了我们以后,我什么都愿意承受。”
沈瑶脸色苍白地笑一下,娇小纤细的身段,穿一件白色长裙,显得弱不胜衣,叫人心生怜惜。
秦玉章心中一动,在沈瑶脸庞轮廓上,看到一两分沈明棠的影子。
如果沈明棠像沈瑶一样,愿意为他付出所有,那该多好?
“我会和姐姐解释清楚。”沈瑶看见秦玉章的动容,抬脚离开。
一上马车,沈瑶脸色冷下来,抓起靠枕狠狠揪拧、摔打泄恨。
总有一天!总有那么一天!
她一定要将沈明棠踩在脚下!
沈瑶面孔狰狞,眼底跳动的暗火,让王嬷嬷心惊。
“小姐……”
沈瑶几个呼吸间恢复平静,松开手指,拍一拍皱巴巴的靠枕。
“王嬷嬷,沈大富还有多久回来?”
“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