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富心中总算舒畅,娇娇儿还是向着老爹。
他一脸得意,故作大度道:“后辈不懂事,我做长辈的,除了原谅他还能咋地?”朝谢裴之咧嘴笑道:“老丈人给你备几坛子烧刀子,咱家别的没有,酒管够。”
谢裴之:“……”
沈明棠一顿好哄,一个月来县城一次,沈大富这才同意她回桐乡村。
以前照顾她的婆子、婢女,全都被楚含柳扔到庄子上去了。
沈明棠在谢家不好带婢女,一个伺候的都不要。
大包小包,堆满一辆马车,人都坐不下。
沈大富重新安排一辆,十分不舍道:“娇娇,常回家看看爹爹。”
“爹,您回家,我得空就回来。”沈明棠掀开帘子,挥一挥手。
沈大富没有动,叮嘱车夫赶车慢一点,让他们先走。
沈明棠趴在车窗,马车渐行渐远,沈大富的身影缩小成一点,直到看不到,她揉一揉发酸的鼻子,掏出帕子擦一擦眼角。
“爹对哥哥们很严厉,从小对我很宠溺、纵容。我说想要一个妹妹,想要一个娘亲,他和哥哥们经常不在家,有一个女主人在府里照顾我,终究比他一个大男人要细心。”
“他便娶了继室,却不想再要孩子,没有娶身家清白的女子,怕对女子不公平,剥夺她做母亲的权利。”
沈明棠抱住自己的膝盖,小时候她太笨了,楚含柳和沈瑶太会伪装,对她很好,是她执意要沈瑶做妹妹,楚含柳做继母,引狼入室。
谢裴之沉默不语,安静地听她絮絮叨叨说着幼时的事情。
“爹爹很好哄,不会真的让兄长们灌倒你。”沈明棠手背擦一下腮,笑了一下:“我到时候和哥哥们商量,坛子里装水。”
谢裴之偏头看向沈明棠,她的眼睛水光涟涟,笑起来仿若弯月,星河破碎在眼底,有一种让人心软化的魅力。
“喝酒伤身。”
谢裴之淡淡地解释。
沈大富舟车劳顿,并未休息好,不宜过度饮酒。
沈明棠领会他的意思,笑得更开心了,拉起他一片袖子:“裴之,你真好,和父兄们一样好。”
她白嫩的脸颊上带着满足的笑容,眼睛里的光芒似能灼烧人。
谢裴之垂下眼帘,避开她的光芒。
他对她,不够好。
——
沈明棠与谢裴之先去福满楼。
天香楼里,刘掌柜正在三楼雅间,小心翼翼地招待东家。
刘掌柜添油加醋道:“福满楼原来生意不行,沈明棠去了之后,将他们的生意起死回生。我用红利将她挖过来,她不识好歹,扬言咱们天香楼算不了什么,她在福满楼能将咱们的生意抢过去。”
萧括翻完这个月的账本,甩在桌子上。
“何须这般气恼?福满楼请一个厨艺高绝的人,将生意抢过去。你再请一个手艺比她好的,不就破局了?”萧彻几根修长的手指托起茶杯,浅浅品一口,优雅矜贵。
“阿彻,你随身带来的厨师,是长公主从宫里要回来的御厨,你将人借给我用几日?”萧括语气不自觉带着讨好,他们萧家是京城萧家的旁支,仰仗主家的势在云集镇过得风生水起。
萧彻是萧家嫡长孙,这次来云集镇,他自然要巴结好。
“可以。”萧彻放下茶杯,询问道:“你打听到凤老神医的消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