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括喉间涌出腥甜,脸色呈现骇人的青紫色。
萧府一阵鸡飞狗跳。
府里的下人涕泪横流,吓得话也说不出来。
萧二夫人披头散发地躺倒在地上,哭天抢地,咒骂一通沈明棠,又怒骂一通秦川,直接被侍卫堵住嘴给拖走。
萧括手被戴上镣铐,目光沉沉地看着萧家被洗劫一空。
但凡值钱的物件,一样不留,就连家具也被搬空。
比劫匪洗劫还要干净!
侍卫强硬的拽着萧括上马车。
萧彻和沈瑶不是云集镇萧家的人,验明身份之后,侍卫勒令他们立即搬出萧家。
沈瑶脸色惨白,梨花带泪的躲在萧彻身后,生怕被抓进大牢。
萧彻带她上马车,等刘伯和福生将包袱收拾好,就近找一个客栈暂时安顿下来。
两个侍卫朝秦川走来。
“东西找到了吗?”秦川看着侍卫将宅子贴上封条,突然生出一种“抄家的知府,灭门的知县”的感慨。
秦王在泰安府算是土皇帝。
“没找到关于沈老爷的罪证。”侍卫将两本册子递给秦川:“倒是找到萧家私底下制盐贩卖,倒卖茶叶的证据。”
“干得不错!”秦川拍一拍的肩膀。
萧家勾结劫匪是假,可走私是真。
私底下制盐,这罪可就大了。
一家子逃不过被流放的命!
“自己屁股不干净,倒有脸揭别人的老底。”秦川将册子卷起来,往两只袖子里一塞,直接让人将萧家人关进天牢,以制私盐和倒卖茶叶的罪名。
——
沈明棠乖乖跟在谢裴之身后上马车。
她通知朱县令派官兵,没想到是谢裴之带人过来。
侍卫全都听从他的命令,箭法也很准,前世今生加一起两辈子,她第一次知道谢裴之会射箭。突然有一种直觉,他身上有很多她不知道的秘密。
例如他现在的身份。
“以自己为饵。”谢裴之脸庞紧绷,看向低着脑袋缩在角落里,像一只小鹌鹑似的沈明棠,硬下心肠:“嗯?”
沈明棠抱住双腿,下巴抵在膝盖上,闷声说道:“我有做准备。”
谢裴之蹙眉,话到嘴边,忽然又住口。冷着一张脸,看向晃动的车帘子。
官兵能追捕萧桢,可潜在水底下的人,官差若没有察觉,捅破船底河水灌进去,她的命都得丢在这里。
心脏闷闷地疼,就像被人当做抹布拧绞着。
他闭了闭眼,将这个假设甩出脑海。
“我要救爹,必须这么做。”沈明棠一点一点挪到谢裴之身边,谢裴之往外挪。她伸出食指和中指竖在凳子上,像两条腿似的走到谢裴之腿上,轻轻挠一挠,布料下包裹住的大腿肌肉紧紧崩起来。
谢裴之拿开她的手,沈明棠耍赖,手指往他指缝钻,严丝合缝的紧扣在一起。
“以后再有这种事情,我告诉你行吗?”沈明棠晃一晃他的手臂,带着一点撒娇的意味。“我晚饭没吃好,现在好饿。”
谢裴之太阳穴突突跳动,他另一只手捏一捏眉骨,终是败下阵来,从车壁柜里,取出一盘点心给她垫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