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含血喷人!说的这般头头是道,当时你亲眼所见?谁人不知道你觊觎沈家的家产,处处下套子不成,往我身上泼脏水,想弄死我,好让沈家成为你的囊中物?”沈大富盯着萧括,脸色铁青:“单凭你这般指证,就定下我的罪名。那我申辩你伪造证据诬陷我私运兵器和火药,现在可以判我无罪释放?”
萧括拱手道:“大人,我句句属实,请您明察!”
朱县令抬手道:“请证人!”
一个大汉进来,长得又黑又壮,像一头熊。
沈明棠只觉得眼熟,忽然想起来是谁,脸色骤然大变,认出这个人是当年沈家的船手。
“这是当年的证人,我的话不可信,他是当事人之一,说的话能作为证词!”萧括给黑熊递一个眼色:“你将当年的事情如实道出。”
黑熊跪在公堂中间,一板一眼地说道:“沈大爷当初很倚重我,想要栽培我,再带我一起出海。出这一件事之后,他给我一笔钱。”
沈明棠手指紧紧掐进掌心。
谢裴之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指一根根掰开,搭在他的手臂上。
沈明棠深吸一口气,极力的平复情绪。
沈大富盯着黑熊,没打断他的话。
萧括扯动唇角,只见黑熊拉高裤管,露出一条毛绒绒的腿,大腿上一条狰狞的长疤,看得人心惊。
“我的腿受伤严重,伤到骨头,不能在潮湿的地方做活。湿气很重的话,我的腿便会疼的厉害。沈老爷请郎中治好我的腿伤,给五十两银子,让我自己找一个轻松的活计。”
黑熊看向萧括,看他错愕的模样,继续说道:“我大字不识,做生意给人骗过几回,带着剩下的银两回老家打猎谋生。前几日他找到我,伪造一份证据,诬告沈老爷。”
“黑熊!”萧括怒吼一声。
朱县令一拍惊堂木:“肃静!”
萧括目眦欲裂,不知发生什么事情,黑熊反水!
“萧公子,你用我老娘威胁,我被迫伪造一份证据,出堂作证。我相信大人公正无私,明察秋毫,绝不会断出冤假错案。”黑熊伏地磕一个响头:“大人,沈老爷严于律己,从未做过逾越的事情,呈递在你案上的证据,都是伪证。”
证人推翻证据。
九年前的事情,知情人已经死了,想要再查难于登天。
“大人……”萧括还想申辩,突然一个妇人挤进来,曹夫人扑通跪在地上:“大人,我能作证。萧括觊觎沈家的家产,找人做伪证陷害沈老爷!”
“舅母……”
“你住口!”曹夫人喝止住萧括,痛心疾首道:“你怎么就不撞南墙不回头呢?之前为了害沈家,让你舅舅找沈老爷谈生意,动手脚让他不能如期交货,赔付巨额违约金。你还让人偷盗沈老爷的私章,伪造几份合同,等时间一到,沈老爷交不出货,得赔个倾家荡产。”
“谢娘子做了皇商,老爷听你的话放火烧仓库,却自个烧死在仓库里。我醒悟过来,作恶多端到头来都会自食恶果。便苦劝你别再继续作恶,把自个的命搭进来。”
“萧家只剩下你一个男丁,我不忍看你一错再错,自绝活路,只得出面拆穿你的阴谋,大人看在你认罪良好的份上,说不定会减轻对你的刑罚。”
曹夫人一副为他好,让他迷途知返,尽快认罪的模样,激的萧括血气上涌,一口腥甜哽在嗓子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