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贵妃得知儿子中毒,而且极有可能是凤无梵下的毒,他已经投靠秦王,又气又急,跑到明帝那儿哭诉一顿,让他下令请太医全都去救治豫王。又请求明帝准许她出宫,去探望一眼豫王。
明帝听了豫王的症候,竟像是整个人不大好,准许凤贵妃去豫王府,但在天亮之前回宫。
凤贵妃低调去往豫王府,遣人去请凤老神医去豫王府。
一到豫王府,便仔细盘问豫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豫王事无巨细的告诉凤贵妃,切齿道:“凤无梵在茶水里下毒!”
得知来龙去脉后,凤贵妃眼底闪过阴冷,“凤无梵是凤家出的怪胎,如他当真吃里扒外,本宫定会给皇儿一个交代。”
豫王惨叫一声,痛得在床上打滚。
“皇儿、皇儿……”凤贵妃吓一大跳,看着痛得死去活来的豫王,心都碎了:“你再忍一忍,母妃为你请来三姥爷,他定能给你解毒。”
豫王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每一波疼痛,都比上一波更猛烈,肚子里的器脏仿若冻得结冰一般。
气息越来越微弱,豫王几乎以为自己要死了。
这个时候,凤老神医赶来。
“三叔父,您为豫儿看一看,他快不行了!”凤贵妃潸然泪下,将太医诊断的结果道出来:“说是中了凤家特制的毒,无奈之下,才请您过来一趟。”
凤老神医摸一下豫王的脉象,心下一惊,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老夫救不了,凤小子不是在制解药?安啦,不会有事。”凤老头心里却不太平静,虽然知道谢茯苓天赋极高,却不知她高出他的认知。仅仅只凭一粒毒丸、解毒的药材,她便能在短时间内,制出解药的同时,还变态的将毒丸升级。“老咯老咯。”
凤贵妃对凤无梵生出记恨,豫王所受的每一次痛,都在加深凤贵妃的恨意。
太医一个接连一个,全都束手无策。
直至天亮,豫王浑身僵硬,脸色泛着青黑色,除了脖子上微微跳动的脉搏以外,仿若是个死物。
凤无梵对豫王这里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他沉浸在钻研毒丸,攻克谢茯苓出给他的难题。
预想一个晚上,便能解开毒。
日上三竿,凤无梵研制出解药。
比预计的时间,多出半日。
侍从火急火燎送去给豫王服下。
凤无梵出现在豫王内室,解药已经服下去,他手指搭在脉象上,只吊着一口气,若是再晚上一息,豫王便真的毒死。
凤贵妃脸色惨白,几乎已经绝望,终于等到凤无梵过来,她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恨,焦急道:“如何?毒解了吗?”
凤无梵面无表情:“嗯,王爷无碍。”
凤贵妃身子瞬间软下来。
“娘娘!”宫婢连忙搀扶住凤贵妃,焦急地说道:“时间已经到了,王爷无大碍,咱们回宫?”
凤贵妃微微颔首,临行前,她叮嘱凤无梵:“王爷交到你手里,他若有个三长两短,本宫唯你是问!”
凤无梵听出凤贵妃的警告,无动于衷。
他手指转动腕间的白骨,全部的思绪在谢茯苓身上,她拜入凤老头门下,半年时间都无,医术进步神速,就连他破解她的毒丸,都有极大的难度。
尤其他的解药,在最后一刻研制出来。令凤无梵有一种错觉,她似乎洞穿他的实力,故意拿捏住毒发身亡的时间。
谢茯苓,茯苓,四时神药。
——
谢裴之在书房处理公务,沈明棠捧着一本书,躺在软榻上陪他。
谢茯苓霜打的茄子般,一个晚上过去,还没有恢复元气。
她软骨头般靠在沈明棠身上,把玩她的手指。
秦川在向谢裴之汇报,卫夫人自尽身亡。
谢裴之手一顿,没有就此事深谈:“后日你大婚,好好筹备婚礼。”
“原来不打算过来,是豫王昨日中毒,差点被毒死,凤贵妃似乎恨上凤无梵,认定是他下的毒。”秦川觉得很可笑,凤无梵虽然做人不怎么成功,但是不会做出背叛人的事。
谢茯苓立即来精神,得意洋洋道:“凤无梵下毒要害死我爹,我给他一点瞧瞧,给豫王下毒,离间他们的关系。”
秦川愕然,似乎没有想到是谢茯苓这小炸药包干的。
谢裴之泼她一盆冷水,“你可有想过,若查到你头上,豫王被毒死,你是何下场?”
谢茯苓不乐意了,噘着嘴:“大哥,你可有想过,凤无梵和父亲无冤无仇,为何要毒死他?凤无梵为豫王效命,你为秦王效命,爹醒过来对谁最有威胁?”
沈明棠眸光一闪,豫王下的命令。
谢茯苓就是想到这一点,才对症挑拨他们的关系。
谢裴之自然想得到,沉声道:“这不是你贸然对豫王动手的理由。”
“大哥,你的意思是可以深思熟虑再动手?”谢茯苓笑眯眯地说道:“这次是莽撞了。”
谢裴之:“……”
沈明棠:“……”
秦川:“……”
“你说的没错。”沈明棠腾出一只手,捏一捏谢茯苓的脸蛋。
这时,殷兰敲开门:“四小姐,秦王派人给您送一本医典,说是孤本。”
“医典?孤本?”谢茯苓眼睛一亮,立即跳下软榻,朝门口飞奔而去:“在哪?在哪?我看看!”
谢裴之皱紧眉心,望着谢茯苓欢快离去的背影,转向沈明棠。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沈明棠意味深长:“夫君呀,我们要给四妹筹备嫁妆。”
谢裴之:“……”
秦王?
“不合适。”谢裴之捏着眉骨,似乎颇为头疼:“四妹还小,亲事长两年再说。”
沈明棠撇了撇嘴,这缘分的事情,可不是你说不合适,便不合适。
——
秦川从谢府离开,回到秦府,远远地瞧见萧沐清等在门口。
“清儿,你为何不进去等?”秦川快步走过来,邀请萧沐清入内。
“我去绣楼有一点事,顺道过来给你送点心,你恰好不在府里。”萧沐清随秦川入内,府里换上红绸,十分的简陋质朴,如同寒门举办婚礼一般。萧沐清抿一下唇瓣,敛去思绪,将点心盒子递给秦川,笑问道:“你不是已经休沐?去办公了吗?”
秦川接过点心,放在桌子上,给萧沐清倒一杯水:“豫王出事,我去查了一下。”
“查出来了吗?”萧沐清担忧道:“对你有影响吗?”
秦川笑容愉悦道:“不会影响到我,是一个大胆姑娘的睚眦必报罢了。”
萧沐清眸光一闪,秦川笑容轻松,语气亲昵,显见的对豫王下手的人与他关系亲近。秦川亲近的人只有谢家,能被称作姑娘的只有谢茯苓了,而她又医术高绝,神不知鬼不觉的下毒,对她而言没有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