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候若有所思道:“你的意思是……”
“就是您所想,豫王即便是皇上亲生的,也要证明他不是!”沈明棠眼底一片冷光,勾起嘴唇说道:“凤贵妃今夜处死,是以淫|乱后宫的罪名!”
谢母泼冷水道:“这种事情想要弄出证据,比救出皇上还要难。”
沈明棠没有说话,而是看向永安候。
永安候失笑,食指虚点着沈明棠:“你啊!”
沈明棠忍不住抿唇笑了,脑袋歪靠在谢母身上。有永安候帮忙,比她自己瞎搞要轻易的多。手压在左侧小腹,隐隐作痛。
“肚子不舒服吗?”谢母抱住沈明棠,让她靠得舒服一点:“刚才跑得太急才腹痛,你别担心,孩子会没事。”
“娘,您别我还担心。”沈明棠握住谢母有些发抖的手,往她怀里拱了拱:“裴之还没有回来,不知道他的存在呢,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永安候笑道:“谢家的男儿都不弱,若只是跑一下,孩子便没了,生下来也无用。”
谢母一记刀子眼飞过去。
永安候嘴角的笑一僵,咳嗽几声,掩饰尴尬。
沈明棠偷笑。
谢母无奈,紧张的心情倒是缓解不少。
——
养心殿。
明帝面色青白的躺在龙床上,太后则是躺在阔榻上,全都是陷入昏迷。
雪琴跪坐在太后身边,小心翼翼的喂她喝药。
四个侍卫守在内殿。
曹庭渊、秦玉章、豫王与太医,坐在偏殿内密谈。
太医低声说道:“皇上陷入昏睡,他每天的药要按时时,才会一直昏迷不醒。断药三天,必定会醒过来。不过这药不能连续服用超过两个月,不然会成为活死人。”
“行了,你回去吧。”豫王摆了摆手,不怕太医会背叛,他的一家人全都曹庭渊手里。
太医退下。
豫王拍一拍秦玉章的肩膀:“行啊,想不到你还有点能耐。秦王在盘龙山的据点,也被你给挖出来。”
布下天罗地网,控住养心殿,也是秦玉章出的主意。
一招声东击西,果然奏效。
“待本王事成之后,必定重赏你!”豫王经过这一事,极为器重秦玉章。
秦玉章是沾上辈子的光,又取出一张地图,平铺在桌子上:“这是秦王在京城的据点。”
豫王一看,“百香楼?”
“正是。”秦玉章手指点着图纸:“地下室,有兵器。明日一早的时候,曹督主宣布您代为执政,便可以派人去搜查百香楼,秦王不在京城,他们来不及转移,一抓一个准,到时候等秦王进京,直接将人扣下,关押进东厂。”
豫王看向曹庭渊。
曹庭渊笑道:“秦大人开智开的迟。”
这个意思是赞成。
豫王眸光闪过狠绝:“母妃会死,全是秦王与谢家搞的鬼,本王定要给她报仇雪恨!”
——
杨家。
杨首辅坐在书房里与杨雪娘对弈。
“豫王与曹督主把控养心殿,明日豫王开始代为执政。雪娘啊,豫王与周蓁蓁感情日益深厚,你不能坐以待毙。凤贵妃刚死,你多多出现在豫王身边。”杨首辅为女儿出谋划策,杀伐果决的落下一子:“必要的时候,铲除强劲的对手。”
杨雪娘却是笑道:“父亲,王爷不会喜欢周蓁蓁。周家是秦王的人,对她防备都来不及呢,怎么会册封她为后?再说女儿是他的未婚妻,您位极人臣,豫王但凡是个聪明的,就不会让周蓁蓁压在我的头上。”
杨首辅摇一摇头:“不可轻敌。”
杨雪娘脸上的笑容敛去,提起另外一桩事:“父亲,妹妹如何处理?”
关广庄匪徒被剿灭,被掳走的女子,全都送到各自家中,娇娘也在其中。
进京大半个月,关在房中未曾出来,杨首辅也没有处置。
“母亲身体不好,妹妹回来后,她整日以泪洗面,病得更严重。”杨雪娘出一个主意:“不如将妹妹送到广源寺去?”
杨首辅扔下棋子,提起小女儿便头痛。宽限半个月,之后将人送走。
眼见期限到了,夫人哭哭啼啼,为娇娘求饶。
良久,杨首辅心中拿定主意:“你明日带她去广源寺烧香,姐妹两分开坐马车。”
杨雪娘心中一惊,“父亲,您是要?”
“雪娘,你将来是一国之后,杨家不能留下一丁点弱点。”杨首辅心意已决,挥一挥手:“你去与娇娘说一声。”
杨雪娘离开书房,站在书房门口,望着悬在柳梢头的一轮圆月,姣美的面容一片冷情,抬脚去往娇娘的屋子。
杨夫人靠在书房一侧墙壁上,手掌紧紧捂住嘴,无声的痛哭。
她原来是求情,却不曾想,听到杨安这番狠心绝情的话!
“夫人……”乔嬷嬷心疼的唤一声。
杨夫人双手紧紧抓住乔嬷嬷的手,“明日我阻止娇娘去广源寺,倘若娇娘还是难逃一死,那个匣子,你就送去给沈明棠!”
杨安用自己女儿的鲜血换取富贵,她就要断了他的富贵路!
乔嬷嬷抹泪,用力点头。
——
一行人回到谢府,谢母派人去请谢茯苓到前厅,给沈明棠号脉。
不一会儿,谢茯苓赶过来,给沈明棠号脉,“不用担心,孩子没事。”
谢母与沈明棠放下心来。
永安候转动轮椅道:“这段时间你好好在家里养胎,外面的事情交给我。”
“爹,您从哪里拿证据?”沈明棠忽然想到什么,询问道:“当年给凤贵妃接生的人,还找得到吗?”
“凤贵妃是早产,生豫王的时候,在皇家猎苑,被惊马吓到摔一跤。那时候身边只有太医和一个随行的女医。情况比较危急,杨首辅的夫人、国公府老夫人有进去帮忙。”永安候抛下一记重磅消息:“杨夫人是许文卿的姨母。凤贵妃抛下许文卿进宫,许文卿失去踪迹,杨夫人对凤贵妃有怨。”
沈明棠恍然大悟,这是要从杨夫人入手。
“你们早点休息。”永安候叫上谢母一同离开。
沈明棠准备回屋。
谢茯苓拉拽她的袖子,小声问:“大嫂,秦王没事吧?”
沈明棠看她这别扭的模样,不禁笑道:“没事。”摸一摸她的脑袋:“快去睡吧。”
谢茯苓害臊的离开。
沈明棠回屋,洗漱一番躺下。
“砰砰砰!”
门板被敲响,殷兰的声音在外响起:“谢娘子,谢大人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