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望着庄严肃穆的宅子,眼底一片冷光。
杨安府中藏有弩车,以谢沅为饵,设下天罗地网,内外夹击。好在谢裴之身上有烟雾弹,能借机脱困,翻进江府,掐着时间赶来的五城兵马司的人,将东厂的人与暗卫给拦截。
他们偷偷进不了杨府,便光明正大的进来,恰好杨府有弩车,便以此为由来搜查。
未免杨安这只老狐狸提前得到风声销毁弩车,江泠月以杨雪娘为引子来杨府,取走杨安身上一物,再为杨雪娘在刘记当铺一事做个埋伏。
“放肆!朝廷重臣的府邸,是你们能够随意搜查的地方?”杨安闻讯匆匆而来,望着以秦川为首的锦衣卫、五城兵马司的人,京兆府尹的人,他脸上的肌肉跳动几下,眼底一片阴鸷:“不知本官犯了何事,劳烦诸位这般兴师动众?”
“杨大人,兵仗局遗失弩车图纸,在现场找到您的玉佩,您是目前最有嫌疑的人,为了尽快查找出图纸与还您一个清白,下官请江帝师请来搜查令。”秦川取出搜查令与尚方剑。
杨安脸色铁青,目光如剑,紧紧盯着秦川,“本官若要偷拿图纸,何须亲自去拿?今日给你们进府搜查,即便洗刷冤屈,将本官如何在朝中树立威信?”
秦川哪会不知杨安在拖延时间?
“杨大人,莫要让下官为难。”秦川态度强硬,让锦衣卫进去搜。
杨安双目赤红,想让暗卫抵抗,管家适时出来,劝道:“老爷,夜色深了,让他们进去搜查,还您一个清白。若是不自证清白,只怕明日要闹得沸沸扬扬,您一国首辅成了蛇鼠之辈。”
杨安隐忍着怒火,警告的盯着管家。
“老爷。”管家苦口婆心的劝道:“这般对峙,闹大了,给别人看笑话。”
五城兵马司的人是个人精,一看便知杨安是下不来台,管家将梯子给递过来,他们不介意给搭好。
“进去搜!”五城兵马司指挥使一声令下,士兵与锦衣卫的人鱼贯而入。
杨安乌云遮脸,望着他们在府中横冲直撞,怒火在胸腔里翻涌肆虐。手摸着腰间,没有碰到玉佩,眸子里墨色汹涌,不知是杨夫人偷走他的玉佩给秦川,还是江泠月?
“老爷,您不必担心,弩车已经销毁,人也被转移了。”管家跟在杨安身后进府。
三路人马,兵分三路。
杨安坐在前厅,端着一杯茶慢品,在一片喧闹中,独辟出一方安静之地。
秦川带人往僻静小后院而去,墙壁被弓弩射穿,弩箭与弩车不见踪迹。他看一眼被钉死的窗户,推开门而入。
“秦大人,东西会藏在这里面吗?”方海举着火把,伸长脖子往里头看,只看见床上有几个纸团。他抓起一个一捏,糕点屑掉出来,不禁愣住了:“谁在这里放糕点?毒耗子的吗?”
秦川皱紧眉,从方海手里取过火把,蹲在地上照。
手指在地上搓一下,指腹上闪烁磷光,谢裴之来过了,他放下心来,带着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