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杰,收拾好了吗”一个中年妇女紧紧抓着扫帚,关怀地问道。
“嗯,妈,我准备走了。”罗杰点点头,背起背囊,向母亲笑了笑,回答道。
“现在都不早了,太阳都完全出来了,要不……把午饭吃了再走……”罗杰母亲有点别扭地问道。
“别听你妈的,”坐在一侧的父亲忍不住插嘴,说:“刚刚才吃完早饭,吃什么午饭……”
“拍!”罗杰母亲气气地拿起扫帚在罗杰父亲身前的桌子敲了一下,罗杰父亲立即怯怯地向后缩了缩。
罗杰看着父母笑了笑,说:“妈,不用了,爸说得没错,午饭就不吃了,该走的总要走,现在……也差不多到时候了。”
罗杰父亲叹了叹气,“唉……儿子,爸不像你妈那样叮嘱你太多,只提醒你说两句话。”
“梦醒的那一刻,不要再留恋。”
“总有一天,梦会指引你回家,但路,必须自个儿走。”
罗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再深深看了屋内的所有事物一眼,然后定定看了父母一会,扬扬嘴角,扭头,挥手,
“爸,妈,我走了。”
“罗杰……”罗杰母亲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如断线珍珠般涌出,脚步情不自禁地迈出,正欲追出去,罗杰父亲却一手把把她拉住,对她轻轻地摇了摇头,眼前的罗杰慢慢输小的背影,在父母的心中却慢慢被放大,终于就在这一刻,长大了……
“走好……”中年人默默地说,眼框通红,水滴再也抑制不住。
罗杰一路走去,没有回头,虽然旁边是兄弟的家,后面是自己家,但罗杰还是没有扭过头,他的眼睛一直看着前方,虽然满是不舍,但是走得稳稳的,像个男人。
……
躺在家传的破小船上的罗杰,呆呆地看着蓝天,小船是罗杰带着的最重要的东西,真应了儿时父亲说的话,自己出海真要用上这破船。作为未来的海贼王,虽然是有点丢脸,但总胜过没有。
小船随波飘荡,听爸说沿江飘下去最终可以飘到大海。大海才是实现梦想的地方,所有……现在……先睡一会吧……
罗莉牵着爷爷的手,开心地在船边四处观望。今天是她十二岁生日,尽管家境一般,她爷爷还是尽力满足了她的愿望,到这艘船上来。
罗莉是孤儿,是爷爷一手带大的,她很喜欢水,也很喜欢坐船,最大的愿望是看一看大海,但是爷爷只是个农民,平时玩玩水还可以,像乘这么大的船也只是第一次,所有罗莉额外珍惜这次机会,用尽所有的方法来表达自己的喜悦。
这是艘中型的短程往返河轮,很普通,但是对于这个人族联盟最西面紧贴着没开发的丛林的日曼公国来说,也是上层人物才能搭乘得起的奢侈货,不要多想,罗莉她们只是碰巧遇上了这艘河轮招临时工才有机会上船,而且他们的活动时间、范围也被限得死死。但是这一切都不能打灭罗莉的热情。
“爷爷,外面挂在大大的东西是什么。”刚刚完成了今天的工作,罗莉却一点也不疲惫,拉着爷爷好奇地问东问西。
“这个嘛……”罗莉爷爷张张口,扰扰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小姑娘,这是船锚。”不远处的一个水手善意地说。
“哦……谢谢哥哥,爷爷真笨。”罗莉向爷爷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呵呵……”罗莉爷爷也不介意,傻傻地笑了笑。
“哥哥,为什么现在没有鱼跳出来的呢?”罗莉一蹦一跳,来到那好心的水手身旁问道。
“哦……鱼儿都睡了,你看,现在都很晚了,小姑娘在看一会好了,要早点睡哦。”水手微笑着回答道,伸手摸了摸这个可爱的小姑娘的头。
“哦。”罗莉点了点头,又蹦到窗户旁,向江面张望。
“嗯?”罗莉突然看到远方江中心出现了一个小点,是鱼吗?
“有鱼!快来看看……”罗莉连忙向坐着聊天的爷爷和水手招手。
“呵呵……可能是有条鱼睡不着吧。”水手和罗莉爷爷笑了笑,也不在意,“说不定现在已经沉回去睡觉了。”
“不是……都没有沉,一直浮着……”罗莉反驳道。
“哦……这条鱼可能……不舒服吧。”水手想说这可能是条死鱼,但看着小姑娘,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口。
“它在向我们游来……”罗莉继续说道,手还不忘向二人招来。
“不可能吧……”水手有点不相信。
“好大个鱼头啊……咦?”罗莉突然一愣,接着开心地喊道:“是条船,是船……”
“哦?”水手愣了一下,向窗户走去,向外一看。
迎面一条船向河轮驶来,这艘船张开大大的风帆,风帆上绣着一个大大的鲨鱼头,还有两把明晃晃交叉着的弯刀。
“蹬!”水手突然慌张地后退了一步,脸色发紫,全身发震,手颤抖地指着窗外。
“河…..”
“嗯?”罗莉和爷爷都不解地看着水手。
“河……贼,河贼!有河贼啊!!是鲨头河贼团……”水手已经从震惊中的两人面前向外跑去,不一会,急促的警报声就响起,把傻眼了的爷孙两人惊醒过来。
罗莉扑入爷爷的回来,低声抽泣道:“呜呜……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我不应该看外面的……”
“别哭……别哭,不关你的事,河贼到这里来不是因为你,你不用自责,别哭了,我们先早个地方躲一躲,不要让河贼发现,相信河轮上的人会打倒河贼的,在此之前我们不可以被河贼发现哦……”
“嗯……”罗莉擦擦眼泪跟着爷爷走,心中的惊恐少了几分,但是她没有看到爷爷的脸色却白得可怕,鲨头河贼团这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名字就连他这种远离水道的农民都十分清楚……
“大哥,看来肥羊已经睡醒了。”鲨头号河贼船头上,一个猥猥琐琐扎着头巾的河贼看了看前方已经灯火通明正全速逃脱的河轮,对身旁那河贼头子说。
“切,”河贼头子不屑道:“睡醒了又怎样,我们鲨头号可是快速舰,醒了难道就能飞了吗?哈哈哈……就让我慢慢欣赏肥羊绝望的样子吧……哈哈哈!”
“大哥说的是,不知道这次……”猥琐河贼恭维道。
“行了,我知道你打什么注意,想要女人吗?不!应该是女孩吧,你啊……就是喜欢玩五到十五岁的女孩,真是禽兽啊……”
“大哥表扬的是。”
“哈哈哈……我就喜欢你诚实,你不变态怎么会有这样的地位……”
“报告!”这时突然一个河贼喽啰跑过向河贼头子单膝跪下,说:“目标慌忙逃脱,刚刚突然停下,据估计应该是在黑山峡附近触礁,失去了航行能力。”
“哼!”河贼头子哼了一声,说:“看来不能完整地俘虏这艘船了。”于是拔出腰刀,向身后大喊,
“小的们,是该活动活动了!”
“喔呵……”后方立刻传来欢呼声。
“小的们,全速前进!一队,登舰板准备;二队,绳索准备。一会都从左侧登船,炮手,一会在肥羊船身开一个洞,三队从这个洞杀入,上下夹击。蛙人小队,准备下江潜行。所有人注意!给我记住!财物一件不留!女人一个不剩!其它全部杀光!”
“喔呵……杀光……”
看着将要紧贴并排的河轮,河贼头子手中腰刀一挥,大喝一声,
“杀!”
“杀!!!!!”全体河贼如狼似虎般向河轮中杀去……
“报告!报告!”一个卫兵慌慌张张向河轮船长报告,“报告!夹板失守!”
“该死!”船长气愤地把头顶上帽子扔到地上,“真是该死!没理由的……没理由会触礁的,我明明在这里使过千百遍,怎么会触礁……”船长无助地抓着脑袋。
“船长……快……快发号司令吧,否则我们都会死在这里。”卫兵艰难地咽咽口水说。
“没错……没错……还没完……快叫人守着船舱入口,不能让河贼杀入船身内部,快叫卫兵队长……”
“报告!船身被河贼炮弹打穿,卫兵队长、副队长当场死亡,敌人已经从船身被击穿的地方杀入船身内部。”又一卫兵慌慌张张来报告。
“天啊!”说完这句话,船长就当场晕了过去。
“船长!”
“船长!”
“副船长!船长他……副船长!别……”
“咚!”一声入水的声音,副船长已经从窗户跳河走了。
“我们……要不……也跳吧……”两个卫兵低头商量道。
“好……我们也……”跳字还没出口,下方突然传来一阵惨叫声。
“啊!!!”两个卫兵当场愣住,咽咽口水,对视了一眼。他们都听出来是副船长的声音,现在连跳船的勇气都没有了……
“爷爷……怎么办……”罗莉紧紧地抓着爷爷,他们已经一直向下走,不知不觉摸索到船底进水的地方。
“爷爷水都涌进来了。”罗莉慌张地说。
“奇怪,为什么水是横涌,而不是上涌的呢?”罗莉爷爷默默自言自语道。
“爷爷!这里有条船!”突然,罗莉惊喜地指着船底破洞出旁边说。
罗莉爷爷定神一看,是一条破旧的小船,虽然感觉那条船一点也不安全,但是为今之计也只好逃进这条船了。
“爷爷,我们快点走……”
“不用走了。呵呵……”突然,一声阴险的声音从身方传来。
罗莉回头一看,一个猥猥琐琐扎着头巾的河贼正笑眯眯地看着她,不知怎的,罗莉就是觉得这个人看自己的眼光……不好。
罗莉爷爷怎么说也是个有几十年经历的人,一看河贼的目光就知道怎么回事,慌忙拦在后面,对罗莉喊道:“小莉快走,先上船上,快!”
罗莉虽然很担心爷爷,但是自小听话的她还是选择了听从爷爷的话,连忙拼命连爬打滚跑到破小船上,但刚翻过破小船的围栏就听到身后一声惨叫。
“啊!!!”
是爷爷的声音,罗莉心一紧,颤抖地慢慢转过头来,只见四处溅满鲜血,而爷爷紧紧地掩着胸口,慢慢后退了两步,突然全身一震,歪倒在地上。那猥琐的河贼,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块布,把刀上的血擦了擦,但没有理会脸上的学,笑眯眯地对罗莉说:“小妹妹,快过来叔叔这里吧……”
“啊!!!”船底霎间传出震耳欲聋的尖叫声。
“靠!”罗杰一个鲤鱼打挺,不满地说:“还让不让人睡!”
罗莉满脸泪水傻傻地看着身后突然弹出来的人。而猥琐河贼也是一愣,但立即喝道:“你是谁?”
“Hi小妹妹你好,这位大叔你好,我叫罗杰,哥尔家族的罗杰,是个……海贼。”
“哈哈哈……这里只有河贼,哪有海贼!”猥琐河贼大笑道,直当罗杰在吹牛。
“海……贼……”罗莉颤抖地看着罗杰,突然哭道:“你们都是坏人!!!呜呜……”
“怎么了?”罗杰不解地扰扰头。
猥琐河贼已经不耐烦了,对罗杰说:“小子,乖乖的把那小妹妹带过来,否则有你好看。”
“呜呜……你们都是坏人!”罗莉哭着说,然后指着猥琐喊道:“特别是你!就是你……害死了我爷爷……呜呜……”
罗杰一愣,终于注意到倒在血泊中的老人家。于是一闪身来到老人家身旁,当场把旁边的猥琐河贼吓了一跳。
猥琐河贼颤抖地举刀指着罗杰说:“小子,你……你站着别动,否则……否则别怪本大爷刀下无情。”
看着老人家的伤势,罗杰摇了摇头,转身走回船去,就在猥琐河贼紧张的目光下走到了船边,然后突然停了下来。想了想,回头对猥琐河贼问道,
“你刚才是不是威胁我了?”
“小子,威胁了咋的?本大爷我可是……”
罗杰一笑,双目一睁,双瞳中闪出两个相同的图案。罗杰脚下四道水箭飞出。
“啊!!!”猥琐河贼瞬间双手双脚同时被水箭射穿,翻身倒在地上抽搐惨叫着。
“呼……”满脸泪水的罗莉惊恐地掩着嘴,而罗杰头也不回,爬上自己的破小船,挨着围栏整备闭目。
“海贼……”罗莉怯怯对罗杰喊道。
“嗯?”罗杰眼睛一转,不解地看向罗莉。
“你……可以帮我报仇杀了他吗?”罗莉紧握着拳头,给自己壮壮胆,问道。
“为什么我要帮你?”罗杰笑了笑。
“我以后可以帮你洗衣服,做饭,洗碗……”
“不用了,”罗杰挥挥手打断了罗莉的话,“我跟他没仇,不会杀他的,还有你现在可以离开我的船了。”
罗莉看了看罗杰,看了看河贼,再看了看倒在血泊中的爷爷,然后爬下船。
罗杰笑了笑,摇摇头准备继续睡,突然传来一声惨叫。
“啊!”
罗杰一顿,向外望去,正看见一个小女孩拿着一把刀狠狠地插在一个倒地的人身上。
没错正是罗莉捡起河贼掉在地上的刀,然后送回到河贼身上。
罗莉放下手中,颤抖地后退几步,然后扑在爷爷身上放声大哭。
罗杰摇摇头,早知道这样,自己就应该出手,让个小女孩杀人可是件非常不好的事情。
“小……小莉。”突然一道微弱的声音传来。
罗莉一愣,是爷爷的声音,慌忙爬起身来,擦擦眼泪鼻涕说:“爷爷,爷爷,你没事吧。”
“呃……”罗莉爷爷呻吟了一声,然后艰难地说:“爷爷快……快不行了,罗莉,你自己跟着这个小兄弟逃离这里吧。”罗莉爷爷艰难地指了指挨着护栏闭着眼的罗杰。
“不!爷爷,我们一起走,我们去看医生!”罗莉连忙摆手否定道。
罗莉爷爷笑了笑对罗莉说:“小莉,爷爷累了,要睡了……你……你快走吧,那位小兄弟,能……麻烦你照顾…..照顾一下小莉吗?”
“嗯……”
“呼噜……呼噜……”
罗莉爷爷微笑,歪头……
“爷爷!!!“罗莉大喊道。
罗杰打了个激灵,看了看罗莉那里,一闪身来到罗莉跟前,抱起罗莉爷爷的身体,对罗莉说:“小妹妹,我们快点离开这里吧。”
“嗯……”罗莉擦擦眼泪跟着罗杰回到破小船上。
罗杰眼睛一睁,水水赐予的图案闪动,破小船就像自己长了脚一样,灵活地从河轮中驶回到江面上。
罗杰静静地听着罗莉说事情的经过,看了看自己的小船,再看了看河轮底的破洞,拍了拍破小船,默默地说:“小看你了,竟然把这大船撞穿,但……对不起这船人了……”
“这里有只小船想逃!”突然,江中传来几声河贼的喝声。
罗莉紧紧地握着双手,闭着眼,默默念到:“神……快来救救我们吧……我们快被杀了……快来救救我们吧……”
罗杰嘴角一扬,说:“神?他救不了你,但……未来海贼王说……他能就你!”
双瞳一亮,无数水柱破江而出……
罗杰心中默默地道:“这船无辜的人,我就只能这样补偿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