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静静地躺在我的床上,谷雨好半天才过来找我,看她的表情跟刚才不太一样。
我问她怎么了,她愣了好一会儿才跟我说:“小疯子,盛嫣嫣死了。”
什么?我的心抖了一下:“盛嫣嫣死了?”
“是啊,她死了,因为溺水。”
我完全没有想到盛嫣嫣居然就这么死了,我还以为祸害活千年,盛嫣嫣至少要折磨我到我老,但是没想到她居然死了。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谷雨:“怎么会?”
“医生说她送过来就没有生命体征了,再加上疗养院离医院又比较远,在路上她就没了呼吸。”
我很混乱,因为冻着了所以脑袋很疼。
我舔舔嘴唇,感觉身体又冷又湿。
我讨厌盛嫣嫣,但是绝对没有讨厌到想让她死的那个份上。
就算她有错也是交给法律来制裁,刚才那种溺水窒息的感觉又上来了。
我张着嘴巴没办法呼吸,谷雨赶紧过来拍我的后背:“小疯子,你别上火,这只是个意外,是个意外而已。”
我暂时说不出话来,心里堵的很难受。
盛嫣嫣死了,那我到底有没有责任?
我呆呆地坐在床上,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从病房门口走进来,我听到有人在对我说:“你是夏至吧!有点情况我们要跟你了解一下。”
我抬头居然是警察,我脑子转不过来,想不通为什么警察会来找我。
谷雨还想拦一下:“她也刚刚才抢救过来,还没有完全恢复神智。”
警察面无表情:“刚才我已经询问过她的医生,医生说她已经没事了。”
我跟谷雨摇摇头,然后让警察坐下来。
两个警察一胖一瘦一高一矮,面色都非常的严肃,他们看着我的眼神好像我是凶手。
“说说事发的经过。”
他们拿出小本和趣÷阁。
“我今天下午去疗养院找盛嫣嫣,然后我们在露台上面争执起来,她把我撞下了露台,然后和我一起掉进了池塘里。”
我喘不过气,谷雨递给我一杯水,我咕咚咕咚喝了半杯。
警察一边记一边抬头看我:“后来呢?”
“我会游泳,盛嫣嫣不会,我就拖着她往岸边游,但是她不肯合作,在水里跟我撕扯。到了岸边之后她忽然咬我一口,我手一松她就沉下去了,然后我就自己爬上了岸。”
我将整个过程讲的特别的清楚,警察记完了问我:“她要在你的哪里了?”
我指了指我的肩膀,将自己的领口扯的稍微大一点。
警察伸头看了一眼又缩回脑袋:“你跟盛嫣嫣是什么关系?”
“没有直接的关系,既不是朋友也不是亲戚。”
“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通过我先生桑旗。”
“他和你老公桑旗是什么关系?”
警察问的真是特别详细,我又不得不回答。
“她是我先生的前女友。”
“那你们两个之间是情敌的关系了?”他在找我和盛嫣嫣嫣之间的矛盾点。
“那你去找她做什么?”
“有一点事情想跟她说。”
“什么事?”
“私人恩怨。”
警察停下趣÷阁,很不满意我的回答:“你知不知道你有所隐瞒对你很不利,你和她同时落水,但是你安然无恙她却死了。”
听到这里谷雨忍不住插嘴:“那能说明什么?刚才夏至不是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吗,她拼命的救盛嫣嫣,是她自己不合作,难道要两个人一起淹死才行?”
警察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警察现在正在调查案情:请无关紧要的人先出去!“
我向谷雨摆摆手,示意她出。
去警察的语气我听得出来,她怀疑盛嫣嫣的死不是意外。
每发生一桩命案,警察总是先往刑事案件上靠。
我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无名指,已经肿的像一根胡萝卜。
“你的手指怎么了?”
“盛嫣嫣咬的。”
“你们之前发生了很激烈的打斗?”
我点头:“是的。”
“所以你事先知不知道盛嫣嫣不会游泳?”
我实在没忍住,语气就犀利了一些:“我不知道盛嫣嫣不会游泳,就算是知道我也没有故意抱着她跳进池塘,把她淹死。我是一个人我不是畜生!“
我很激动就有些喘,警察皱着眉头看着我:“我是例行公事的询问,没有其他的意思。不要太敏感。”
他都这么说了,我能不敏感吗?
警察问完了还不肯走,另一个胖子对我说:“夏至,你这段时间留在锦城,如果需要出去的话必须要到所里来跟我们报到!”
“为什么?”
“因为有人的口供对你很不利,你有蓄意谋杀盛嫣嫣的嫌疑。”
去他奶奶的爪呀!我都快被盛嫣嫣给咬死了,拼了老命救她,谁他妈在我身后嚼舌根?
我用力支撑着坐来:“是谁?”
“你那么激动。”他看着我:“疗养院的很多人都看到了,你是自己先爬上岸扔下盛嫣嫣一个人在水里。”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是我实在是没有力气,她咬我呀!我再不上来我就要淹死了!”
警察把趣÷阁收起来,站起来:“你做好心理准备随时接受调查,我们先走。”
说着警察就走出了我的病房,我脑子里乱糟糟的,既郁闷又压抑。
盛嫣嫣死了我也不想,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没了,即便我多讨厌她我都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居然还会被当成嫌疑人,我看上去很歹毒吗?
我撑着从床上下去,谷雨走进来立刻扶着我:“小疯子,你要去哪?”
“我去看看盛嫣嫣。她还在不在病房里?”
”桑旗在那。”
“那又能怎样?如果他也是是非不分的话,他要杀要剐随他。”我执意要去,谷雨只好扶着我,趿着拖鞋走到隔壁的房间。
盛嫣嫣还没有被拉走,人躺在那里身上盖着白被单,直挺挺的一条。
谷雨紧紧握着我的手:“别去看了吧,看完了做噩梦。”
“我问心无愧我怕什么?”
我踏进门,桑旗站在屋子的角落里,他一身黑色,很像一个死神。
他身上散发的气息肃杀而幽冷,我不由自主地就站住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