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呢,林羡鱼他们一行三人便去见那个男鬼。
桑时西跟那人约好了,在一个24小时不打烊的快餐店见面。
一路上林羡鱼都很不解的质问桑榆:“你真的把他给埋了?”
“你真的好烦啊!“桑榆歪歪斜斜地倒在车座上,闭着眼睛昏昏欲睡:“昨天晚上我不就跟你说了,我把他给埋了埋了吗?到现在你还在问。”
“你神经病啊,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你干嘛要把他给埋了?”
“活着的吗?我踢了他两脚他都没动,我以为他死了呢,就把他给埋了。”
林羡鱼无语,桑榆的理论自成一派而且还滴水不漏,令林羡鱼都没有办法反驳。
桑时西在开车,回头看了她们一眼,对林羡鱼说:“你别再跟她说了,白费口舌。”
到了那个快餐店,这个时候里面已经空荡荡只有那个男人在里面坐着。
当林羡鱼看到明亮的灯光下,那个人的脚底下有一团黑黑的影子的时候,她才终于放了松了一口气。
谁知道桑榆却说:“人呢?怎么他还没来吗?”
本来林羡鱼都已经放下心来了,被她这么一说头皮发麻,气都喘不运。
“什么,你看不到吗?就在那里啊!”林羡鱼胆战心惊地指了指那个人坐的位置:“就在那里呀!”
“不会吧,林羡鱼,只有你能看得见我们却看不见?那个人还是死了…“
“你别玩了!”桑时西撇了一眼桑榆,对林羡鱼说:“我看见了,她吓唬你的。”
然后他忽然牵起了林羡鱼的手,桑时西的手心干燥温暖,一秒钟就令林羡鱼安下心来。
林羡鱼狠狠瞪桑榆:“你干嘛吓唬我?”
“我真的没看见,哪里呢,哪里呢?”
桑时西牵着林羡鱼的手走过去,那男人原本是坐着的,见到他们过来立刻站了起来。
他样子很狼狈,全身都是土,脸上还沾点泥巴,黑不溜秋的。
男人快要气炸了,指着他们的鼻子:“你们这些人实在是太过分了,居然活埋我,我要报警把你们都给抓起来!”
“报警你报就是了,干嘛还得等我们来,无非也就是想讨点便宜。”
桑榆懒洋洋地在座位上面坐下来,然后冲服务员挥了挥手:“来杯冰咖啡,快困死我了,早知道我就把你埋得深一点,你爬都爬不出来。”
“对哦,就是你!”男人定睛看了一眼桑榆,指着她说:“就是你,我被你埋的时候还有意识呢!”
“有意识你怎么不喊?我之前叫了你好几声,你连动都不动,我还以为你死了呢,我以为你死了不把你埋了,难道留着炖汤喝?”
“你…”那个人气的说不出话来:“你说的是人话吗?一个人喝醉了喝死掉了你分辨不出来?”
“我最讨厌酒鬼了…”桑榆小声嘀咕。
“你讨厌也不能把人埋了呀!”林羡鱼实在忍不住冲桑榆吼,然后她朝那人深鞠躬:“都是我的错,我有没有撞到你?”
那人看了林羡鱼突然一拍脑袋:“噢,对了,在我晕倒之前,我记得我好像是从马路边冲出来差点被一辆车给撞到,幸好那辆车及时的刹车了,就是你的车吧!”
林羡鱼点头:“是的是的,真的是不好意思,而且你突然蹿出来我没看到。”
那个人点点头,忽然大吼一声,吓了林羡鱼一跳:“所以你们就把我给埋了!”
“不是我不是我…”林羡鱼急忙摇手。
桑时西缓缓地开口,他的声音低沉,一开口就特别能够压得住场场子。
“冤有头债有主,当时你忽然冲出来把她给吓坏了,我送她回去就交给了这个人善后,是她把你埋的,有什么事情你就找她吧。”
桑时西指了指桑榆。
“对,就是你把我埋的!”那个人看着桑榆咬牙。
桑榆的冰咖啡上来了,她捧着冰咖啡慢条斯理地喝着。
“你!”那个人气坏了,手指着桑榆的鼻尖抖了半天。
“你别那么大声嚷嚷,说到底不就是谈赔偿吗?想要多少钱?”
别说桑榆这个态度,连林羡鱼都想抽她。
“我才不要你们的钱!”
“那你干嘛不报警?还不就是等着谈条件吗?”
“我在等我的律师,来本来我还打算弄清了怎么回事再报警,给你们一个机会,现在看来不用了!”
男人说着便掏电话,这时候便利店的门打开了,有几个人从门外匆匆地进来。
都是男人,其中两个年长,一个很年轻,大约也就20岁出头的模样。
但眉目如画,双眼如星,倒是一张好看的脸。
桑榆只是抬起眼皮看了一眼,然后不禁又看了一眼。
她一向都是看脸的,长得好看的人她当然得多看一眼了。
那几个人是奔着男人来的,帅哥走到男人的身边喊了一声爸爸。
噢,原来是他儿子。
桑榆挑起眼皮,从上至下打量了对方一番。
帅哥穿的衣服质地很好,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手工定做,还有他的鞋子,别看是普普通通的白色板鞋,但是普通人想要买一双,就算是有钱的话,那也得排队排好几天。
怪不得这男人不要钱,原来也是一个有钱的主。
“爸爸,你怎么弄成这样?”帅哥扭头对他身边跟他一起进来的男人说:“去车上拿一套衣服给我爸爸换。”
“是,少爷。”
“少爷?”桑榆忍不住笑出声了:“这是在拍民国戏吗?我们家好像也叫少爷少奶奶。”
那帅哥似乎才留意到她,匆匆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又低头询问男人:“爸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晚宴过后就一直打不通你的电话,陈秘书也找了你半天。”
“我喝醉了。”男人好像终于平复了下来:“陈秘书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我就跌跌撞撞的走到大街上去了。”
“那,您这一身的土是…”
“就是她…”男人指着桑榆:“她把我给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