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喝醉的林羡鱼力气那么大,桑时西一时间被她给勒得有些喘不过来气。
“松开。”他言简意概。
“说你是什么人?你要把我带去哪里?”林羡鱼用的力气更大了。
桑时西在开车,没办法跟她撕扯。
“你乖乖的后座去坐好,我在开车。”
“我在问你你是谁?你给我老实回答。”林羡鱼在他耳边大叫,吵得他忍不住伸出一只手把耳朵给捂起来。
“林羡鱼,马上给我坐好!”桑时西现在在快车道,没有办法立刻停在路边。
“你不说是吧?你是不是黑车?我要报警了。”林羡鱼在她自己的身上胡乱地摸着。
今天她穿的是晚礼服,只拿了一个手袋,手袋在前座,她摸了半天没摸到。
找不到自己的手机就去摸桑时西的。
林羡鱼开始对桑时西上下其手,从他的上衣口袋一直摸到他的裤兜。
林羡鱼这样的摸法真的是很痒,而且桑时西还在开车,不能分心。
他腾出一只手捉住了林羡鱼对他上下其手的手:“别乱动,去坐好。”
“好,你这个淫贼你居然敢摸我。”林羡鱼忽然朝着他的肩膀狠狠地咬了下去。
桑时西穿着衬衣和西装外套还是感觉到了痛感,可见这个小妮子用了多大的力气?
三杯威士忌的威力就这么大吗?
桑时西忍着痛别过手捏住了林羡鱼的脸,把她的脑袋从他的肩膀上拔起来。
林羡鱼好像变成了一只丧尸,特别热衷于咬人。
因为她又开始去咬桑时西的手。
天知道她是不是把吃奶的劲都给用出来了,桑时西的手背上传来一阵阵的刺痛。
现在十点多钟,而且又是闹市区,路上车水马龙的。
如果桑时西开的车稍微歪了一点,就会有后面或旁边的车跟着撞上来。
他忍耐着林羡鱼的撕咬,看样子她现在的状况得送去医院给她挂一瓶水了,不然的话这个状态应该会酒精中毒吧?
慢慢地将车从快车道改为慢车道,然后靠边停下来。
这才能够转身捏住林羡鱼的嘴,把他的手指头从林羡鱼的口中抢救出来。
他的手背上已经多了一个深深的牙印,甚至还渗出了血丝。
林羡鱼真是下了狠口,她是属狗的吗?
真的是忍不住想要训她:“自己能喝多少心里不清楚吗?为什么要把自己给灌醉?”
林羡鱼坐在后座上,桑时西下了车打开后面的车门,正准备把她拉下来让她吹吹风清醒一下。
但是却不想他打开车门,却看到了坐在后座上一脸委屈巴巴哭唧唧的林羡鱼。
她的整张脸的五官都皱在了一起,就好像是一只没有包好的烧麦。
然后她揉了揉眼睛,大颗大颗的眼泪就从她的眼眶中流下来。
桑时西的火气好像瞬间就被她的眼泪给扑灭了。
林羡鱼难得哭,喝多了还哭鼻子。
“林羡鱼,你...”
为什么哭还没问出口,林羡鱼就抽抽嗒嗒地血泪控诉起来:“你好凶,我爸爸以前都不会对我这么凶,对我最凶的就是我们疗养院的护士长,她天天骂我。”
桑时西站在车外,一只手撑着车门,无语。
林羡鱼继续絮絮叨叨:“我不知道为什么护士长总是看我不顺眼,有一天有一天她居然让我去护理我们疗养院最难护理的那个怪人,我要不是为了给弟弟治腿,我才不会答应呢。”
“林羡鱼...”
“不要这么连名带姓的叫我...呜呜呜....”林羡鱼声泪俱下,哭的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那个怪人真的是很可怕,把房间里弄得黑漆漆的不说,自己脸上还戴着一个铁质的面具,我们疗养院的人都在传他肯定是毁容了...”
桑时西知道的,那段日子是他人生中最黑暗的也最没办法走出来的。
他戴着面具当然不是因为他毁容了,而是不想他身边围绕着太多的人。
第一是不想让别人认出来,不想让霍佳和夏至找到他。
第二呢,这个年头花痴的女生太多,只要有护士和女医生看到他的长相就会围绕在他的身边叽叽喳喳,每天都会想着多来看他一眼。
所以,他把自己和房间弄得阴森恐怖的,别人就不敢过来叨扰他,倒也落了个轻松自在。
桑时西忽然想起来第一次看到林羡鱼的情景,一张圆圆的脸近距离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那时候都不太有人敢靠近他,连院长都会离他远远的站着跟他说话。
只有这个小护士,睁着大大的眼睛俯身低头研究他。
桑时西好像在那一瞬间就看到了他眼中的清澈。
好像是在一滩浑浊的污水中终于看到了一眼清泉。
“既然是这样,那你还去靠近他?”桑时西忍不住跟她搭话了。
“因为有很高的加班费,我就可以给小宁治腿了。”林羡鱼仰着头拽着桑时西的衣袖跟他碎碎念:“你知道吗?那个人真的是超变态的,如果他毁容戴着面具也就罢了,可是他不是毁容啊。他长了一张王子的脸。”
长了一张王子的脸?
这还是一个新奇的比喻。
桑时西听过很多女孩子在背后偷偷的议论他。
大多数都是哇,他好帅呀哇,他好冷酷啊!
如此这样的。
“王子是一个什么样的长相?”桑时西问她。
林羡鱼两只手托着腮,眼神迷离喃喃自语:“从小看童话故事还有动画片里的王子,我觉得,那里的王子都不够王子,在我心中王子就应该是他那个样子的。”
桑时西立在车边静静地注视着她。
其实他一直都没有问过林羡鱼对他的想法。
在桑时西看来,他不在乎别人对他的看法。
就像那个时候,他一厢情愿地爱上了夏至,他也从来不会去在意夏至到底爱不爱他。
只要他觉得他想去做的就行了。
或许可以趁这个机会,看一看林羡鱼到底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