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明池外不远处便是新郑门,孟韬乘坐马车由此入城。。し0。
上马车之前,孟韬早早就换了便服,八品武官的袍服着实有点掉价。
尤其是在汴梁城,不仅不能提高身价,反而会让人笑话,甚至鄙视。毕竟是天子脚下,街上随便拉个人出来就可能是尚书侍郎,皇亲国戚。
此去陇右,好歹有些功劳,大宋皇帝和朝廷应该给予奖励吧,官职爵位会不会有所提升?劳无所得,以后谁还会给他们卖命?这点道理皇帝宰相应该都明白吧!
这个先不着急,自打范仲淹让自己来汴梁的那一刻,孟韬便确定这一遭肯定会有面圣的机会。
在此之前,还是先做个游客,好好游览汴梁,见识一下传说中的东京梦华吧!
汴梁城池并不是规则的四方形,与唐长安城那种横平竖直的模样有些区别。原因有二,一个是地形河流,一个是城池发展过程。
汴梁的兴盛有赖于河流,尤其是汴河,除此之外还有五丈河、金水河等多条河流绕城而过,城中还有诸多湖泊。此时的汴梁倒是有点江南水乡的感觉,多了些许北方城池难得的灵动。
当然了,河流最重要的作用还是水运,一条汴水运河,几乎承担了所有从东南而来的钱粮赋税运输,称之为大宋命脉一点不假。
毕竟大宋自建国之时便失掉了燕云十六州。又让西夏崛起西北,等若只有“半壁江山”,富饶的关中盆地被战火祸害。早就不是当年的天府之国。
黄河以北的大片平原,也随时受到契丹铁蹄威胁,更糟糕的是黄河泛滥,使得河北平原成为千里泽国,别说产粮了,百姓流离失所是更为严重的问题。
所以大宋需要的钱粮赋税全都仰仗富裕的南方,主要是江南和蜀中。荆湖一代反而有些蛮荒之地的感觉。
粮食和钱财想要运进东京汴梁,便少不得依赖运河。这一点孟韬现在算是亲眼所见。
进城之后不久便来到汴河之畔,只见河面上舟船过往,客商不断,码头上卸货的伙计很是忙碌。与那副经典的《清明上河图》描绘的并无差别。
也正是因此,成就了汴梁的繁华,街道两边全是店铺,尤其是汴河附近,大有后世都城商圈的感觉。这与唐朝坊市分明的做法完全不同,汴梁几乎所有的街道上都有商铺,与居民区紧密相连。
商铺多,贩卖的商铺自然也多,可谓是应有尽有。只要能想到的,客人需要的,在这里基本都可以找到。普通如粮食布匹。贵重如象牙珍珠,小到针头线脑,大到牲畜车船,皆能看到。
街边还有许多酒楼,以及摆摊的小贩,食物的花样也很多。但刚刚尝过宫廷御厨的手艺。孟韬对此并不抱太高期望,美食在民间这话有些道理。但并不完全正确。
所以嗯,在汴梁开家酒楼,以自己的手艺,生意绝对不错,对此孟韬很有信心。
再往前便来到了州桥一代,这里可以说是汴梁最繁华的地段,颇类似于后世的帝都的王府井。
附近好像还有相国寺,明明是一座宝相庄严的佛寺,为何会有如此浓郁的商业气息呢?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不过既然路过了,那就去瞧瞧吧!
只是……
大抵是出门的时候没有看黄历,意外的发生总是这样不期而至,马车过桥的时候发生了点意外。
最先要怪的便是这年头马车的设计,车轮之外凸出部分太长,很容易发生剐蹭和摩擦,这需要车夫小心驾驶才行,当然了碰撞也是需要一定概率的。
但这种人品不太好的小概率事件就让孟韬遇到了,在桥上不太拥挤的情况下,一辆马车疾驰而来,孟韬的车夫避让不及,结果两辆马车擦肩而不过,重重地撞在了一起。
万万没想到,到汴梁的第一天便遭遇了车祸。孟韬实在始料不及,所以没有丝毫准备,脑袋便狠狠撞在了车厢之上。
好疼,真的好疼!
谁驾车这么不小心啊?难不成大宋也有酒驾,危险驾驶这么一说?能不能报警,交……哦不,开封府会受理吗?
不等孟韬这么说什么,对面的马车到先传来一阵呵斥:“何人如此大胆,敢撞我的马车?”
发生车祸谁都不想,只要没什么严重后果,孟韬是愿意息事宁人了,做人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斤斤计较。但是很多时候,往往事与愿违,你不想计较,但旁人却要无理取闹。
“怎么回事?”孟韬探出车窗询问情况。
“公子,是他们的马车撞到了我们……”车夫的回答很诚实,阿旺也点头称是。
但对方的车夫明显不这样想,不知道是为了逃避责罚,还是仗着主人的身份,那厮大声道:“明明是你驾车不当,冲撞了我家马车……”
“你胡说……”
“到底怎么回事?是你们累及本公子受伤?”对面的马车也探出一个衣着鲜亮的贵公子,同样手捂着脑袋,依稀可见血迹,看样子是比自己撞得严重。
眼神犀利点说得过去,但凭什么气焰嚣张呢?撞伤也是自家车夫的问题,怪谁?如今完全是一副纨绔子弟的强硬做派啊!
孟韬立即注意到,对方拉车的马匹明显优良,充作战马都算不错,却没用来拉车。加之那少年衣着华贵,气势嚣张,马车之旁跟着不少扈从,显然出身不凡,像是达官显贵家的衙内。
“宗懿兄,不要紧吧?”仿佛后面还有一辆马车,突然冒出个锦衣公子来,关切询问受伤的贵公子,看样子他们认识。
目光从孟韬脸上一掠而过,瞧见贵公子一脸血便一惊一乍道:“哎呀,不得了,流血了……还不快把这些人抓起来!”
“对,抓起来!”马车上头破血流的贵公子仿佛受到提醒,当即赞同。
不是吧?孟韬当即道:“尊驾受伤,我深表痛惜,只是此乃贵府车夫自己造成,与我等无关!”
“你胡说,明明是你……”
受伤的贵公子狐疑地看了一眼自家车夫,刚想要说什,后来的锦衣青年大声呵斥道:“狡辩,宗懿兄,你千金贵体受伤……何必与他们废话,抓起来再说!”
“两位,凡事总要讲道理吧?”孟韬瞧着锦衣少年,总觉得这厮有故意挑事的意思,莫名其妙,看热闹不嫌事大是吗?不过他还是耐着性子,如果能够低调解决最好不过,以免耽误不必要的时间和精力。
“宗懿兄,他说我们不讲道理?撞人之后还要强词狡辩……何必与他们客气,教训他们!”
在锦衣青年继续“挑拨离间”下,头破血流的贵公子终于忍不住爆发了。一群跟随在后的家将纷纷靠上前来,手上拿着的都是哨棒,甚至有人持刀,一场血案即将发生。
见到公子受到欺负,阿旺立即带着几个扈从挺身向前,保护孟韬是他们的责任。当然了,他心里也在打鼓,甚至有些发憷,他很后悔来的时候没有带上唐老七……
孟韬不想惹事,却也不愿凭白受欺负。
但是眼前的情形,如果动手,自己和阿旺等人明显要吃亏,好汉怎么能吃眼前亏呢?却也不能认怂退却,所以有那么点进退不得的意味!
怎么办呢?孟韬整在苦恼之时,一阵喧哗传来!
汴河州桥重地,先是车祸,后是当街斗殴,影响实在太恶劣,开封府的差役当然不能视而不见。
于是乎,他们出现了,出现的很及时!(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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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