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楚号称为国,地域辽阔,多山川湖泊,水产资源丰富,矿产也多。//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诺大的西楚,皇宫建在三山环绕中的低谷地带,占地广阔,气势宏伟,建制古朴大气。重庑红瓦,分外高阔,整个西楚皇宫就像蛰伏在山中的王者,庄重肃穆,透着君主威严。巍峨城墙比寻常皇宫城墙足足厚高一倍,犹似耸入天际,使得城墙外的人仰断脖子也窥视不到宫殿的全貌。
祝安殿修建在两山之间,将西楚皇宫的两座巨峰连成一片,却又独立凌驾在宫殿之上,成为天堑。西楚皇宫内设国主宫殿和官署,如蛇盘踞的侍卫川流不息的来回巡视,看守得密不透风。祝安殿建成至今已有三百余年,是西楚的宗庙社稷,平日除了西楚国主,任何人不得随意接近。
漆黑的上空,突然传来破空声响,远远看去,夜幕下绽放开烟花星雨,银色光线犹蛟龙一般腾越而飞,纵横九霄,撕裂黑夜,直降祝安殿。
君沐谦站在高处,清冷的夜风扑打在脸,微微有些痛感,望着兵戈缠绕的黑影,笑容透着肃杀之气,声音束成箭在弦上,传入魔煞宫众人中,“尽快搜集西楚所有奇异之处,别说是机关,就是埋在地底,也给我挖掘出来。”
夜风寒刃般笼罩在一批批的黑衣人头顶,兵戈之声响彻西楚宫殿。北洛与东离的探子面对魔煞宫的围剿,不得不铩羽。
君沐谦俯瞰着皇宫四面八方涌来的侍卫,兵戈整齐,步伐沉稳,铁甲生光,全部往祝安殿赶来。他目光闪了闪,砰然升空的暗号呼啸飞射,火焰如鲤鱼跃龙门,争先恐后夺噬黑夜。焰火九连发,一发比一发透亮,映衬西楚皇宫上空好似熊熊大火,火光灿烂而狰狞。
据说,祝安殿是西楚禁地,连西楚国主在每年祭祀祭祖之日外,都不可轻易进入。在历代西楚国主的威压之下,就连祭祀之日,文武百官都不能随意踏入接连祝安殿的阶梯。西楚律例,凡是踏入祝安殿的武将,要受极刑。凡是动摇祝安殿建制,将受西楚律法严厉制裁。
由此,祝安殿若是走水,靠近西楚皇宫的军队势必要前来支援。
“宫主,是不是继续放火箭?”
君沐谦看了看四周,说道:“继续,不管用什么办法,弄出大动静,伤人也在所不惜。”
此刻,夜空划过一道道绚丽的虹影,铺天盖地的飞落。驻扎在西楚皇宫外围的军队,马蹄踏动,速度之快使得地面震颤。两边山崖上碎石沙土簌簌落到祝安殿,连带整个西楚皇宫都像火山爆发般颤抖。
“禀宫主,四周并未发现任何奇异之处。”魔煞宫任何人都不是等闲之辈,世人称其九殿阎罗真身,巡海夜叉冥卫。总有各种各样的古怪手段完成宫主的任务,寻常人很难在短时间内挖地三尺,他们魔煞宫的人能挖地七尺。他们一则寻找祝安殿的秘密,二则盘算着祝安殿四周的机关。只是任凭他们如何寻找,也查不出端倪,委实可疑。
“走。”
君沐谦抬起头,望了望绚烂的夜空,心中已知晓,他此行极有可能给他人做嫁衣。终是带着魔煞宫一干属下离开祝安殿,一路畅通无阻的在西楚皇宫快速飞跃。
“轰!”
半空中炫目光彩一亮,巨响在夜空爆开,震得西楚皇宫都在抖动,无数碎石尘土簌簌落到琉璃瓦上。
……
离皇宫五里之内,楚都城,军神府。
青衣玉冠的男子,神情沉肃的看着远处的火光,随即闯进了军神府。
“家主……”青衣男子身后,几个黑衣男子垂首侍立,其中一人声音清朗,忍不住问出心中疑惑:“祝安殿是西楚禁地,也是家主此行目的,为何……”
“阿大,学皆成性。你潜伏西楚这么长时间,一点都不长进。”青衣人语气平静道:“祝安殿是西楚禁地,不说文武百官,就连西楚国主也不能随意进入。自祝安殿建起来,探查祝安殿的人还少吗?那些人不是惨死,就是无功而返。纵观西楚历代国主,祝安殿的存在是为隐藏更隐秘的秘密。至于什么秘密,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难道说……”黑衣阿大惊呼,“家主是说军神府才是西楚……”
“不错,军神府受西楚举国上下将士供奉,是儒雅军帅的军魂所在。大概谁也猜不到军神府才是历代西楚国主守护的秘密,祝安殿不过是投石问路的幌子。”青衣人看着军神府供奉的神位牌,意味深长的笑道。
“魔煞宫搞出如此大的动静,是不是为了引开军神府的守军?”阿大惊诧,声音微沉:“魔煞宫的魔尊可不好唬弄,他会不会发现端倪?”
“魔尊确实是威胁,但现在……”青衣人冷笑一声,“阿大不必多问,我虽利用魔煞宫的人引开军神府的守军,引起西楚皇宫混乱,事后也不怕魔尊报复。我们快点进入地底,务必在三天内完成此行目的。”
“是,谨遵家族之命。”
青衣人在神位牌前察看,似在揣摩底层的轮廓,期间听到地下传来流水声,双手往神位牌一按,忽然浑身一震,伴随着神位牌的转动,青衣一行人跌入地下机关。
军神府之下传来轰隆隆一阵震动,翻转的石门将一行人带入地底暗河。
暗河上游,璨如月光、耸如云端的大树,树枝葱郁,银叶成荫,层林晕染。树下,男人慵懒端坐,浑身贵气逼人,而男子身旁的孩童白皙柔润的面庞上蕴着一丝不满,双眸灵动而满是算计,敛着别样的神采。小身躯透过大树仿佛散发出透明柔美的光泽,勾勒出不属于孩童的稳重沉静。
商君道:“太子,你真的活了五百年?”看他淡定从容不失尊贵的气势,莫说是活了五百年的老古董,就是被困在一个地方几年,人都会发疯。
“你输了,这个问题我可以拒绝回答。”
商君:“……”
太子御手上飞快的洗牌,然后拿给商君继续洗,如是三番,牌才洗好,重新分配。
商君不甘心地道:“我们来算二十四分吧。”
“摸乌龟,斗地主,争上游,接龙,拖拉机,捡五点,五十K……”太子御想着玩过游戏的名称,不由问道:“什么是二十四分?”
商君粉雕玉琢的脸蛋露出一对梨涡,掏出一副扑克牌,挑出大小王,向太子御解说新规则,“会算数吧?每人出两张牌,将四张牌通过加减乘除之后得到二十四。”
“好。”
……
十轮下来,商少主捂着脸,一双明眸瞅着太子御,“太灵异了!我怎么可能赢一局,然后一直输?”
“我会算。”
“拜托,我也会算好么!”
太子御淡定地洗牌,开口道:“你虚岁才五岁,怎么可能算得比我快。何况牌技需要慢慢培养。”
“那一开始我赢那么多局,是你故意放水?”
“是。”太子御淡淡道:“我想你问我问题。”
“……”果然猜对,这人肯定疯魔了。
“其实,我五百年前玩过扑克。还和你赫连叔叔、皇帝老爹一起玩过麻将。”
“……”商君垮着脸,心中吐槽自家娘亲一点也不厚道,要是早知道,他才不会在‘绑匪’面前丢脸,不得已开口挽回面子:“你今年五百多岁了。”
“按照历史计算,你也差不多五百多岁了。”
“……”商少主第一次大受打击,面色一黯。
太子御看着商君,轻声道:“我们来玩抓鱼,一会烤鱼吃。”
商君作为‘俘虏’‘绑票’没有理由拒绝‘绑匪’的任何要求。
暗河,是贯穿九转塔的命脉,也是供养参天大树的水源。整个暗河潺潺的水流声,隐约透着银色的脉络,银色水面之下蕴藏着沉黯且危险的色调。
“太子,你听,好像有什么声音。”商君蹲在暗河边,听着像山涧溪流冲撞在石头发出的水流声,却意外的听到其他声响。
“几只大鱼来了。”
……
大殿内,一条宽不过丈许的水池边,跳动着明亮的火光,偶尔爆出噼啪的声响。水池清澈,水流叮咚,地底的霉腐气息仿佛被纯净的水洗涤。
“楚国主,如何?”商知浅神态轻松,轻笑的看着楚赢。
楚赢看着坐在篝火旁的商知浅,不时用右手翻动着篝火上的‘美餐’,左手握着御邪剑,只要水池出现‘鱼’,她左手的御邪剑寒光一闪,一条‘鱼’就抛到篝火上。
“这些尸蛰能吃?”楚赢低低道,神情颇为诧异,心中却冒出一丝莫名的波动来。饶是对方神态淡然,遗世独立的尊傲和那一份从骨子里悄然散发出来的坚毅,也让他深深震撼。前一刻才告诉他尸蛰是伏羲部族招待贵客的‘盛宴’,下一刻,她就敢活捉来烤着吃。
商知浅从腰间挎包中拿出调料,然后抹在篝火之上的‘鱼’身,油脂滴落,火苗猛地腾起,发出‘滋滋’的烤肉响声,扑鼻的香味随之飘荡在大殿。
“这是大鲵,可不是尸蛰。”商知浅专心致志的烤着大鲵,笑道:“幸好启动了水池机关,使得原本那一池浑浊的污水和尸蛰引渡到其他地方。这些大鲵可是上百岁,又经过药池浸泡,大补!当年,伏羲部族隐居在九转塔,也是靠吃大鲵维持。”
楚赢静静盯着她,他的眼光如锋利的刀,所经之处,寒芒闪烁,容不得一丝掩藏。面对她毫不避让,浅笑盈嫣,好半响,楚赢暗中舒了一口长气,悠悠道:“很香。”
商知浅坦然轻笑,在楚赢窥探不到的内心深处,她比谁都知晓生存的重要。
当年,蜀山之巅温暖的篝火,刀光剑影腐尸的血肉,遍洒无数战士的热血的万里征程,困在深谷饥饿难当时虚弱的挣扎,一阵阵黑烟沾染着湿腻的血腥气息触目所及,千军万马用最真实的血色,来祭奠王者路上的杀戮史。
一将功成万骨枯,而在群雄崛起前的道路上,是以累累白骨铺成。君昊胤,祖上最初是商人,一个极有手段和聪明才智的成功商人,一个辅助平民登基为帝的商人。君家以制造武器发家,到了君宗越这一代,君家逐渐弃武从文,原本擅长的冶炼技术悉数上缴给帝王。
君宗越被光武帝架空夺权后,君昊胤完全是靠自己才有了武器和战士,才被光武帝破格给予藩王的地位,后来用铁血打下玄武大陆如画江山。
在最初的几年,君昊胤没有足够的财富,专门靠抢掠富商得来珍宝,添补军饷。当时,秦军所经之处,十室九空,富商纷纷隐藏家底。在最初战乱之时,玄武大陆几乎找不到一家富商。
商知浅直到后来,才知道君昊胤搜刮财富的行为,皆因庞大的军队开支。浴血奋战的将士,有时连一顿温饱的饭都是奢侈。
富商富得一顿吃上千两,而穷人一年都吃不饱饭,不抢富商抢谁?
只有曾经挨饿受冻,才知粮食火光的珍贵。商知浅实在不想回忆当年行军打仗的情景,除了热血与长天一色,就是溅飞的碎肉。她曾经和君昊胤、赫连劲,被敌军逼到沼泽之地,差点活活饿死。
商知浅看着篝火之上的大鲵,听着噼啪的滋滋响声,在寂静的地下大殿里,听起来格外温暖。那些属于热血属于五百年前的信念,仿佛在这一刻惊醒。
“快吃吧!一会吃饱了将剩下的肉切成肉块,方便携带。”商知浅大快朵颐的吃完,掌心里全是被大鲵缓缓浸出的血,淡红色,一滴滴无声滴落在如白玉的地面。她虽然带足了风干的食物,也能确保在地下不会腐,但是她不想再有饿肚子的感觉。既然有大鲵,何不多带些吃的?谁知道会在此处困多久?
楚赢吃着大鲵的鲜嫩鱼肉,沉静的看着商知浅衣袍飘动若飞的背影,她握着御邪剑与水池里的大鲵交缠在一起,所经之处嚎叫和血肉溅起。她捕杀大鲵的姿势,淡静优雅,尊贵如斯。阴溅起的水花极高,楚赢双眼被模糊了,但是他却想起史籍记载的一行字,心中的疼惜蔓延到血肉,高贵的大秦开国皇后,世人尊崇的血衣神后,当年也曾饿过肚子。难怪她会随身带着调味品,难怪她能娴熟的烤肉。
“咻!”
几乎在商知浅刺向大鲵时,楚赢快速出手。
商知浅第一次看见楚赢使用武器,而且是一柄金色的鞭子,长鞭质地奇特,花纹繁复,镶嵌着一圈一圈金色的纹路,看上去像一条精细的脚链,鞭尾执手用金线缠绕,像是一条金蛇缠在手腕上,端看鞭子的外表,很难想象是他的武器。一般男人多半不喜用鞭子,鞭子太过柔软,无声,多半适合女子。男人擅用坚韧的武器,与人交手时,才能感觉力量和血肉。
楚赢的长鞭,色泽和质地当真是贵气逼人,一点都不符合他的性格。反而在他手中形成极大的落差。但面对水池里的大鲵,长鞭比起商知浅的软剑,绝对完胜。
“咻!”
楚赢长鞭一扬,水池里的大鲵被抛上岸。他的动作很熟练,仿佛对于捕杀大鲵,他无比娴熟,甚至以一种诡异的身法,一扬一抓一准。
商知浅露出一点惊疑之色,只是很快就被抛上暗的大鲵吸引。
两人合作,迅速斩杀大鲵。
正当两人将水池里的大鲵剿杀,水池之下忽然传来轰隆隆一阵震动,水晶棺再次沉下水中,漾起连绵的波纹。
商知浅看着水池里的大鲵往水晶棺涌去,用特制的牛皮囊装好食物,拉着楚赢跳入水池,一路跟着大鲵往水晶棺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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