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了,刚才明明看到了乾坤两仪珠五个字……”自己又到了适才到过的那个房间了,上面还是那不见天的云霾,四周还是那若隐若现的墙壁,向那墙壁走去,找到了推不开的那扇门,没有任何变化。“我出去了。”嗯,嘿嘿,果真又在灵堂了。天宝顿时来了兴趣,反复试验了数次,都是这样,只要心头说出进去,那就进入了这个房间,心头说出去,那就离开了这房间。把另外几件首饰也做试验,却什么都没发生。看来只有这个叫乾坤两仪珠的是个宝贝,慢着,让我想想。这人进去了,是不是就没人可以发现自己了?第二,人倒是进去了,可珠子是不是还留在外边,别人把珠子捡到,岂不是还是把自己给控制住了?这个乾坤两仪珠明着看就是一粒最普通的珍珠而已,七分珠八分宝,这珠明显不到七分,能有四分就不错了。
时间过得还真快,“八少爷,小的们乃是宗林看林人,奉刘管事之命,特来移灵。”天宝已经知道这广乐国丧事的礼仪,这最后送灵下葬只能是至亲好友,姜氏在宗林可没什么熟人,自己的熟人也都吊唁过了,那就只能由天宝自己一个人去送灵下葬,好在刘忠被陈妈泒来相陪,不至于太过孤单。见就来了四个人,刘泉不在,显见是不想来的,泒来这四人就是表明了态度。对这些下人发火没有任何意义,反显得自己认不清形势。
天宝微微欠身,“如此,辛苦你们几个了。”天宝摸出早就准备好的二两银子,递给为首的那个看林人。四人没想到天宝还有打赏,忙弯腰对天宝行了个鞠躬礼,”这为八少爷办事,小的们是断不敢受赏的。“见他们眼睛见到银子时的热辣,”你们不必担心,刘管事那里我会去说的。“四人收了银子,态度是更加恭敬了,动作是更加到位。小心翼翼将棺木抬到牛车上放好,罩上了棺衣后。向早已指定的吉地进发。
从小院出发,沿小道行进。一路无话,天宝手捧神主牌位,走在牛车后面。路越走越窄,吉地在宗林东南的回马山,离小院足有五十余里,需得在日落之前下葬。四位看林人加快了速度,只是这道路湿滑,又是曲折向上,不能快行。草草吃了些干粮,继续赶路。过了中午,天空开始刮风,天际边滚来大团大团的乌云,迅速向这边移动。遥望乃是天柱山风向,闷雷也不时低沉的响着。两旁的树木亦是随风乱摇,发出哗哗声。众人也顾不得这天气了,四个看林人内心都是有些发虚,均想尽快把这活给做了,太瘆人了。天色以由灰暗变得浅黑了,雨丝飞舞。
终于在天完全黑之前到达了回马山,吉地在半山腰,牛车已无法前行。四人抬起灵柩向攀爬,他们可不想范忌讳。雨越下越大,从雨点变成了雨丝,再从雨丝变成雨线,打在地上劈里啪拉作响。早已挖好的墓穴上边有用竹杆搭好的帘布早被狂风吹走,竹杆更是不支,被吹得只剩离地面几寸了。四个家伙放灵柩于****后,挥铲填土。雷雨交加,狂风大作。山上的大树都被吹得东倒西歪,似有折断之像。将姜氏墓碑刚刚立好,为首的看林人告诉天宝“八少爷,您的墓庐在那大柏树下,守墓用的物事早已备好。小的们告退了。”说罢,他们匆匆逃走。是的,就是逃走,那脸色变得惨白,早就知道这姜氏福薄命浅,为大少不喜,是她显灵表示生气还是上天不容她,就不是我们敢掺合的。
这下只有刘忠一人在陪,”小忠,你也回去吧,我一个人行的。“刘忠亦知帮不上忙了,”八少爷,那我隔几天再来看你,你可得多保重呀。“所有的人都离开了,天色也完全变黑,一阵阵冷风从山上席卷而来,天宝向柏树下的墓庐跑去。刘忠先前就告之天宝,这柏树下的墓庐就是用茅草搭的,四面用布围上,十分简陋。而眼下不多的茅草和围布早就被狂风吹得不见踪影,倾盆大雨当空沷下,这下可好,连个栖身之所都没有了,浑身上下完全湿透,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就算在树下也不顶事。
完全淋湿的天宝无处可躲,大树下边可是容易中雷的。没奈何,又只好到林边的小树下去躲雨。仰望天空,浓黑的天空有似墨汁,忽然那黑天裂开了条缝,确实是条缝。如同用刀划开了布幔般,越划越长,没有合拢。接着是一声响彻天地的巨响,一道又长又宽的闪电从缝中显现,照亮了整个山林,当头向下扑来。来不及有任何反应,这闪电从天宝头顶劈下,“我命休矣!”
借着乾坤两仪珠外放的珠光,看到这儿是处石室,条石巨大,每块足有十米长,高也有三米以上,是什么地方呀?这珠子在天宝爬出后,便从大罩子的状态慢慢缩小,一点点的恢复原样,但珠光却是没有发生变化,照亮了整个石室。好东西啊!天宝站起身来,检查下自己的状况,一切正常!除了头发被电成了爆炸头外,什么都没有发生变化,全身衣裳还干了,免费干洗带熨平。乾坤珠在地下,四散的珠光让天宝心情大定,有此宝物,还怕个毛啊!眼下看看这儿有没有什么秘笈,再找路出去!念及此,就欲收好宝珠,乾坤两仪珠离开了地面,漂浮于天宝头顶三尺高,四散的珠光开始消散,只保留了一束,照亮了一个方向!
珠光有似手电筒的光柱般,照亮了前方的道路。这不就是告诉自己,只能朝这个方向走嘛。好啊,连找路的功夫都省了。乾坤珠在头顶上方照耀,并缓缓移动。天宝也有瑕看看四周,除了巨石砌成的墙壁外,没有别的东西。地底亦是青石铺就,均是十分光滑。显见是人工打磨的,耗用人力是可想而知。这应该是某个达官贵人的归宿处吧?通道有一定倾斜但不算陡峭。没有走多远,前方出现一扇大石门。门额、门楣、门柱、门扉一应俱全。上面雕刻凤鸟朱雀之类的画面,这像是墓门啊。瞅近些,还出现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的形象。肯定是墓葬无疑,而且还是大人物的墓啊。难道是让我当一次摸金校尉?
可这珠子既然如此神奇,怎么可能让我干这种龌龊事?广乐国刑律明文规定,凡掘人坟墓者均是弃市的罪,更何况是这贵人的陵墓!乾坤珠在墓门前稍做停留,便毫不迟疑地裹住了天宝,一头冲向墓门,天宝被珠子化成的罩子罩住,倒是可以观察外边。墓门虽厚,不过挡不住珠子,瞬间被穿过!珠子又放下他,继续照亮前方,引导他前进。如是,连穿数道门。天宝也习惯了它的神奇,越走越远,但整体是向下走的。一间气势磅礴的大厅出现在天宝面前,其中有一处高台,上放一具石制棺椁,其棺前有石制供桌,桌前有一金井。
乾坤珠又再次裹住天宝,往金井里一跳!这井里初时无水,但很快便遇见了大水!乾坤两仪珠不被影响,仍继续向下。很快冲过水流又入土中,反复数次入土入水,呈自由落体之势,有似在乘高速电梯!终于在某处停下,天宝熟练地从珠子中出来,这儿比之先前所见的恢弘墓室,只能是简陋无比,就是在土中刨了一个大洞而已!
纯白的乾坤两仪珠在天宝头顶盘旋三圈后,从天宝头顶天灵盖进入。天宝倒是见怪不怪了,清灵张天宝不就对自己过继记忆吗,这乾坤珠怕是也要有利于自己吧?再一摸头顶,与平素无异。“进去”念头一转,天宝又到了熟悉的珠内,还是那处没有打开的门,没有发生别的变化。天宝转了几圈,想找到冲入珠内的那个新珠子,“噫,怎么没看见了,到那里去了?”
“臭小子,你在找什么?”那扇门从里面开了,倒是把天宝吓了一跳。一个外表粗犷的大胡子男人从里面出来,外着一件黑红相间的袍子,头顶高高的冕冠。天宝是理科生,可搞不懂衣服上绣的是什么东西。只是他双肩处有日月图案,从领口到袍子下摆处则绣满了星辰和瑞兽。脸上黑色泛红,浓眉如墨,眼神犀利,关键是他长得高啊,比之天宝这身高,他可说是高了整整一头多!足有二米!相貌堂堂,威风凛凛,不怒自威。面色平静,看不出有什么表情。他的身边则是一个穿着黛蓝宫装的********,笑盈盈地站在那大胡子男人身边,如云秀发盘成高高的发髻,插上赤金步摇。娥眉淡扫,秀眸含春。行走间有如蔽月之轻云,曼妙无比!她盯着天宝看,把天宝给震住了!什么叫仙女,这就是最纯正的仙女吧!天宝目瞪口呆,双眼大睁,竟说不出话来。“扑嗤”这美妇看天宝这呆样,不禁莞尔。纤纤玉手捂住檀口。身形微动,显见是在努力控制。
男子见状,哭笑不得。“臭小子,你很好呀。”“张天宝拜见两位仙人。”天宝从愣神的状态清醒过来,双膝一软,不由自主地跪下磕头。“起来吧,本王可是很久没有见人了,你倒是与我有缘,本王会给你一场机缘。”天宝抬头看他,倒不像是骗子,再说他好像也没必要骗自己吧。
“好了,夫君,你就别拿他开心了。”这美妇转头对天宝道“张天宝,我夫妇二人受奸邪所害,仙身已灭,只好将魂魄藏于乾坤珠和两仪珠,以待有缘者为我们夫妇二人续魂重修。你可愿意拜清灵子为师?”美妇神色突然凝重,直视天宝,而一旁的大胡子男人亦是双目发光,仿佛要将天宝吞下似的凶狠!清灵子,这个大陆叫清灵大陆,莫非有什么关联?心随意走,天宝是毫不迟疑,立即推金山倒玉柱,恭敬的磕头,“弟子张天宝拜见师傅”,三磕首后,又在这美妇面前依法炮制,口中大叫“弟子张天宝拜见师娘”。
这两位仙人夫妇在天宝行师徒大礼后,面色均是一松,大胡子甚至还挤出了一丝笑容:“天宝,你是凡人肉胎,但确是两世为人,未入轮回道,此世你想修仙吗?算了,这个问题等于白问,为师是仙君,教的徒弟岂能不修仙?”大胡子自嘲道,“现下也是死马当成活马医了。”美妇则道“世事无难事,我夫妻二人身灭之日,谁又想到还能团聚吗?现天送良材于我夫妻二人啊!“这大胡子一怔,旋即有所悟,”这倒也是,天宝,为师的名讳是清灵子,你师娘是明霞仙子。想当年也是仙界有数的人物,你做我的徒弟,那是你的造化还是劫数,也只有天知哓。为师要与你师娘商量商量,现下为师将你送出去,你出去后保守此秘密,万不可泄露半分与外人,包括你的至亲好友在内,切记切记!”天宝又跪下了,准备发个毒誓,“好了,你别动不动就跪下,为师讲究的是你心中有师傅而不是讲这些虚礼,以后平时也无需行大礼。为师以后与你师娘就寄居在你身上了。”说到这里,他也觉得好笑,难以忍住,“哈哈哈!”连带着明霞仙子亦是笑脸如花。清灵子大笑后,“明日为师再细细将此事本末告之于你。”这乾坤两仪珠又是重新包裹住天宝,开始了返回地面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