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大早。天还都只是蒙蒙亮。打鸣的鸡都还在睡着。西商的军营之中。传來一个好消息:“启禀族长。北岳族长查干巴拉于方才病逝。”
温斯年凝着眉。心中暗道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于是忙吩咐下去:“去。立刻派兵控制住北岳。”
“是。”
苏德这时候进來道:“二叔。手下來报。已经在第一时间内控制住了阿日善。到时候他要是想活命。想要他爹得以安葬。就一定会按照我们的意思行事。”
温斯年点了点头:“好。立刻准备点儿人手。我们前去北岳。”
北岳上下正在办丧事。但很多族人都沒有來参与。因为查干巴拉对待族人苛刻刁钻。总是占他们的东西。所以大家伙儿虽然嘴上不敢说。但心里却都恨了查干巴拉。加上他儿子雷原整日在族中嚣张跋扈。所以雷原死后。包括现在查干巴拉死后。族人们很多都不來参加葬礼。
其实大家的心中都是巴不得他们早点儿死的。这下终于可以安宁会儿了。就是大家担心阿日善会跟他爹一个模样。再剥削他们。
温斯年黯然叹息。却并未在查干巴拉的灵位前祭拜。只是说了几句可惜的话语。便出了來。
因为查干巴拉年岁一年年大了。整日又是养尊处优。所以身体衰竭的很快。加上雷原的惨死。查干巴拉一病不起。终于离世。
温斯年之前就听说查干巴拉病危。死。只是旦夕之间的事情。
安葬完查干巴拉。北岳不能就此群龙无首。阿日善这时候站出來道:“各位父老乡亲们。我阿日善是我爹爹现在唯一的儿子。本应由我继任族长一位。但我自觉无才无德。无法担当此大任。所以。我决定。北岳与西商合并。由温族长统一领导。”
北岳族人虽然厌恶这查干巴拉。但此刻他儿子居然要将北岳送给西商。这下众人情绪可就激昂起來:“这怎么可以。这不是要我们北岳归为西商所有了吗。”
“是啊。你担任不了。咱们北岳又不缺人担任。咱们再选举出一位就是了嘛。”
阿日善解释道:“是这样的。北岳本就是西商的分支。现在我觉得我们要对抗祁国。草原就不能再这样一分为二。草原不统一。我们就注定无法取得胜利。那样。我们还一直都是祁国的奴隶。”
大家伙儿心中也都明白。当初阿日斯兰起兵造反。将西商一分为二。建立了北岳。自此。草原就沒有一日安宁。为了领土争。为了一统草原争。以至于争來争去。却被祁国捡了便宜。沦为祁国的奴隶。每年忍受着繁重的纳贡。
众人都有些动容。深知一山不容二虎。但二虎若是归一。必定坚不可摧。草原现在正处于危险之际。祁国随时都会派兵打來。若是西商北岳再这么分散下去。草原将彻底沦为祁国的所属地。
有一家子当初就是被迫來到北岳的族人。他们祖祖辈辈其实都是西商人。也可以说。其实现在整个草原。都是以前西商的子孙后代。但他们却为了自己的利益权力。将外敌带入草原。然后又自己自相残杀。
一位瘫痪多年的老人含泪道:“咱们本就是一家人。何必要分成两族。午夜梦回的时候。我都还记得在月湖时大家嬉闹的场面。可是现在。月湖被外敌毁了。月湖的圣物落到了敌人的手中。草原的小伙子姑娘们成为了敌人消遣的玩物。还有玉皇坡。那是草原赐予我们的天然屏障。而今。却被草原人自己的鲜血染红了”
他说着说着。第一时间更新已经无法再继续说下去了。很多北岳的族人。在那次战争中也死伤了很多的家人。所以老人一提及起來。众人都掩面落泪。
阿日善并不是受了温斯年的手下的控制才这样说的。他与他爹查干巴拉和他弟弟雷原不同。他一直主张和平。所以。即便沒有受到温斯年的威胁。这。也的确是他多年的心愿。
阿日善站出來继续道:“族人们。北岳当初也是因为阿日兰斯造反才建立的。说白了。它就是一个反叛部族。它的建立是踩着咱们草原族人自己的身躯所形成的。这绝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这是草原的耻辱。草原给了我们一切赖以生存的东西。但我们却沒有好好的利用起來。反而在这片净土上互相残杀。所以。老天才会惩罚我们。才会造成现在这种局面。可是我们还有机会。趁着草原还沒有消失。我们要团结起來。齐心抗敌。”
温斯年垂下头。看來阿日善的确是比他爹爹明智太多。这样的人才是草原的勇士。而他。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族人们有的失声痛哭。有的暗暗难过。但沒有一个人再反对什么。温斯年走到阿日善身边。歉然道:“对不起。你这份胸襟。老夫自叹不如。所以。即便北岳与西商合并。你。也依然是族长。”
阿日善摇摇头:“不。温族长。其实草原能够和睦。就是我阿日善最大的心愿。至于当不当族长。我并不介意。”
温斯年哑口无言:“是老夫狭隘了”
族人们都沒有什么意见。阿日善畅快道:“好。那就这么定了。北岳从此。成为草原的历史。”
温斯年道:“不。不止是北岳。西商也将是草原的历史。从今以后。咱们都是草原上的一家人。沒有什么部族。沒有什么纷争。等咱们打跑了外敌。再好好的使草原壮大起來。”
阿日善却道:“草原总要有一个名字。嗯。暂时也想不到什么好名字。所以就暂时叫西商吧。等以后谁想到了什么好的名字。咱们再换过來。”
“好。”
族人们都很是开心。盼了多年的和平终于在此刻实现了。但众人也都清楚。和平只是暂时的。现在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祁国随时都会攻來。所以大家伙儿都齐心协力的开始为战争做战前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