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华手中是一杆长枪。
此枪长达一丈,乌金锻造,茶杯口粗细,重量超过三百斤,连枪缨也是黑色丝线,通体乌黑,杀气凛人,极是威猛。
黄衣人吓了一跳,纵身高高跃起,长枪从他脚下扫过,枪头一点,如乌龙抬头,枪尖戳向他胸口。
黄衣人毕竟是三星元身后阶高手,眼明手快抓住枪杆,侧身一闪,堪堪躲过这一戳。
“好家伙,再来!”方华单手用力,将长枪连带黄衣人一并扯了过来,又从须弥戒里掏出一件兵器,却是一柄竹节鞭。
此鞭同为乌金铸就,长四尺,碗口粗细,八棱十三节,重达两百四十斤。方华举鞭抡一道劲风,砸向黄衣人脑袋。
黄衣人吓出一声冷汗,急忙松手,趔趄后退,一时惊疑不定,心想世上居然有长枪短鞭同时使用的武技,方家真不愧为传世名门。
“叮当”两声,方华随手丢了长枪和竹节鞭,又掏出一柄沉甸甸的乌金板斧,劈头盖脑砍去。
“我*操!”黄衣人失声惊叫,“你到底用什么兵器?”
此斧宽大如门板,斧背厚五寸,重达两百八十斤,势头猛恶无比,当头砍落,黄衣人抽身躲闪,斧头深嵌入地,将地面砍出一道裂痕。
方华立即弃斧,掏出一柄四尺长的乌金剑。他怔了怔,脱口道:“这玩意有什么用?换一个!”当即丢了长剑,再次取出一个圆圆的大家伙,赫然是一柄乌金巨锤。
黄衣人瞠目结舌,难不成这位方五少是开兵器铺的?
此锤直径超三尺,重量足有四百五十斤,黑压压,乌沉沉,在方华手里如同孩童玩具般轻巧,呼啦啦一挥,连风声也无,只见乌云盖顶,罩向黄衣人天灵盖。
换成普通人,哪怕磕着一点也是筋断骨折,黄衣人终究强大,此时已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双掌平推,聚起元力与巨锤对撼。
方华只觉一股可怖的力量袭来,难以坚持,巨锤脱手落地。黄衣人也不好受,被巨力击中正面,踉跄后退,险些仰面跌倒。
方华毫不停顿,再次从须弥戒中取出一物,大步上前,“啪”的一记抽中黄衣人肩头。
黄衣人耸耸肩头,诧然道:“怎么不痛?”
方华也觉奇怪,看看手中那物,原来不是十八般兵器,而是天荒旗杆。
“嘿嘿,丢了满地的乌金玄兵,结果打中我的只是一根木棍,我说方五少……咦?”黄衣人说到这里脸色一变,肩头不由自主抽动一下。
方华十分诚恳地问道:“这根木棍滋味怎样?我也很想知道。”
“这……这……这是什么邪门玩意?”黄衣人每说一句肩膀就抖动几下,被打中的地方渐渐痛了起来,他催动真元化解痛意,却无任何好转,肩头越来越痛,穿透皮肉,直往骨髓深处痛了进去。
“貌似很有效,”方华紧握天荒旗杆,喜道,“到头来还是你最管用,真不愧是我的好宝贝!”
黄衣人捂住肩头,用发颤的嗓音说道:“小畜生,你……你……你对我下了什么毒?我……我……哎……哎……哎哟!老大……老大救我!哎……哎……哎哟……痛死我啦!”
黑衣人上前扶住他,急道:“怎么回事?”
黄衣人呲牙咧嘴说不出话,手指方华半晌,嘎的一下抽了过去。
天荒旗杆随手一打,竟将一名三星元身后阶高手活活痛晕。
黑衣人惊怒交加,对方华喝道:“你做了什么?!”
方华无暇理会,向燕一叫道:“把那家伙丢过来,我给他一棒子!”
燕一和蓝衣人对战良久,两人的实力均为三星元身后阶,但燕一在北山探宝时被巫血原打伤,此时伤势复发,被蓝衣人打得节节败退。
她喝道:“不需要!管好你自己!”言罢开始解自己的腰带。
蓝衣人哈哈大笑:“小妞要脱衣服了,别急嘛,等会哥亲手给你脱。”
燕一手持腰带,将元力灌注进去,脸色变得煞白,那柔软的腰带陡然大亮,发出一道道凌厉夺目的青光。
原来腰带只是伪装,她腰间环着一柄软剑。
此剑非同小可,剑柄如丝带,环绕燕一手腕,剑锋细长如缎,水纹般荡漾起伏,散发出可怖的杀气,似乎连灵魂也可以斩杀。
燕一的俏脸毫无血色,手持软剑当空一挥,发出“唰”的一声清响,刹那间主次交换,仿佛软剑成了主体,她却失去自我,仅仅是使剑的工具。
一股极其妖异的气息弥漫四周。
蓝衣人脸色大变,抽身急退。
燕一举剑瞄准蓝衣人,无论他退向何方,始终被剑尖所指。
天愁地惨的杀气从剑尖释放出来,既无形也有形,牢牢锁定蓝衣人。
蓝衣人涌起不祥的预感,飞身跃起十余丈,向城墙角落逃去。
“杀!”
燕一冷喝一声,软剑青锋荡漾,杀气从剑尖激射而去,一掠十余丈,半空中击中蓝衣人。
“啊——”蓝衣人惨叫落面,肩头出现一个血洞,身子被剑气洞穿。
“乖乖!”方华惊呼道,“这把剑好使,我的十八般兵器加起来也比不上!”
蓝衣人嘶声痛嚎,燕一不再关注,转向黑衣人,软剑一挥,发出一道水纹似的杀气,从远处横斩而来。
黑衣人双手合并高举,元力凝成一把巨刀,向剑气直劈下去。
“咣!”
杀气与刀气相撞,发出嘹亮悠长的金属撞击声,黑衣人元力勃发,死死挡住杀气入侵,但只坚持三息,依然被杀气所破,大惊失色,纵身跃起。
杀气破空而来,将气刀斩碎,从黑衣人脚底掠过,横斩后方小树林,片刻间所有树木尽皆拦腰而断。
燕一持剑站立,像一尊女杀神。
杀气化为剑气,如有实质,所向披靡。
“好剑啊好剑!”方华赞不绝口,“这剑多少钱?能不能卖给我?”
燕一脸色煞白,“噗”的吐出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