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平挡在隐面前,认真道。“隐,听队长的话!”
隐不明所以的看着薛平。“我想出去走一走!”这话说的可怜兮兮的,也是,她这么个好动的人,在床上都不知道躺了多久了!
薛平的认真是丝毫都没有淡下去。“你知道你受伤有多严重吗?”
“没缺胳膊断腿!”隐很是轻快的说着,她身体表面确实看不出这些严重的伤害来!
“你的命却丢了半条!”薛平沉重的说着,也表明她伤得是有多重。“可你昏睡了五天便完全康复了!”
难道她康复了,还不好吗?
明白她心中所思,薛平再道。“不是不好,而是你康复的太快了!”
如果她还不能明白薛平话中的意思,那她这一个月以来的日子是白过了!
去了半条命的人,五天却活蹦乱跳了,这要是让外人知道了,一定把她当妖怪!
而世间刚稳,一点点异于常人,都会引来恐慌,到时,她的下场,肯定会很悲惨!
这就是为何,薛平和赫巴看到她的眼神会一个比一个怪异,薛平惊异她能这么快醒来,赫巴更加惊异她康复的如此之快!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不禁担忧问道。“还有谁知道我醒了?”
“只有我和队长!”薛平也是出了一身的冷汗,幸好他留了一个心眼,只是寻来了队长,而没有通知其他人。“这几天,你就忍一忍,不要踏出营帐!反正你昏迷的时候都是我在照顾你的,队长帮忙遮掩,不会让其他人发现的!”
对薛平有着绝对信任的隐,点点头的坐了下去,额头上有着刚刚活动胫骨而冒出的密密汗珠!
薛平自然的从腰间拿出一方细致绢帕,轻巧的擦去她额头细密的汗珠。“看你都出汗了,虽然恢复了,身子还是有点虚,就安心呆着吧!”他就像在哄着孩子。
额头熟悉的羽毛般触感,隐如梦初醒,这几天都是薛平在没日没夜的照顾着她啊,心头生起一股亲近来,唇边荡起暖心的笑容,可当垂下的视线落在身上白皙的睡袍时,不禁一愣,脱口而出。“是谁给我换的衣服?”
她的性子很直,想到就说,也没啥特别的意思!
可听在薛平耳中,以为她误会是自己给她换的衣服,他涨红了脸蛋,收回给她擦汗的绢帕,结巴的解释。“不不是我,是是村子里的的一个姑娘!”
隐抬首看向他,看他窘迫的样子,噗嗤一笑。“我就是问问而已,你紧张什么?”
别看她这个小师傅,比她懂得多,可这性子还是那么的懦弱胆小,这以后还要回到他家中呢,如何能成得了事?
一想起以后,隐便想起更重要的一件事。“比武大会,我总得参加吧!”
“啊?”薛平有点跟不上她无厘头的思绪,但脑子一转,他也就明白了过来,她是在担心十天之后的比武大会。“我会去找队长商量一下的!”
隐眉头微微一蹙。“无论如何,我是一定要参加的!”再次表明自己坚决的态度,然后再不赞同的说道。“小师傅,你这性子得改改?”
什么时候她也能够指导他了?
薛平双眸平静无波的注视着她,看看她要说什么!
如果以后他面对任何事,都能够是这种眼神,那就会强很多吧!
隐心里想着,从他手中抽来那条为她擦汗,质地绵软若羽毛,白皙似雪,一角绣着几朵飘飘紫云的绢帕,饶是那绣工,都可看出这方绢帕很是昂贵。
“这是小师傅的娘亲送你的吧?”
薛平看着绢帕,眸中生出怀念,轻轻点头应道。“是我娘亲亲手绣的!”也是他身上唯一娘亲的遗物。
隐是不明了绢帕上的紫云代表何意,可他娘亲的心意,她却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也很喜欢这种感情。“现在我能够帮小师傅打跑欺负你的坏人,如果有一天我不在小师傅身边了,万一有人欺负你,你要怎么办?”她抚着一针一线的紫云,是满满的担忧。
隐成长了,考虑的问题也就多了,但她也只是想到最简单的问题而已!
薛平不同,隐这么一说,他想得问题就更深远,他确实不可能永远靠隐的保护,自己也要强大起来。
“隐,我是你的小师傅,以后到了外面的世界,我会好好保护你的!”薛平浓眉大眼间满是自信,让他整个人也散发出了一种凛然的风采,再也没了那种唯唯诺诺的感觉。
以后他们是要携手一段时间的,薛平至少要有自信才可以,至于勇气和胆识是可以慢慢磨练出来的!
看到他这样,隐也就放心的把后续一切需要耗费脑筋的事情都交给薛平去思考了,她还是喜欢什么都不想,闷头提高自己实力的日子。
既然还在装养伤,隐就要装得有模有样,每天只能在营帐中活动不说,还要时不时躺在床上扮病怏怏的样子,只不过大夫倒是完全的给免掉了!
这大夫一诊断,那可就要露馅了!
隐能够这么顺利的装下去,赫巴可是功不可没!
赫巴能够不把她当做怪物看待,还帮着她遮掩,实在是难得。隐觉得队长对自己好是理所当然的,薛平却默默把这份情记了下来,在未来的某一天他还真的把这份情给还了!
当然,这是后话!
眼前最重要的,就是比武大会,不仅隐要参加,还必须获得胜利,这是他们迈向未来至关重要的一步!
隐自然是不担心自己不能参加了,有人可是急得不得了!
渔村中心的二层木楼是冉大人的居所,此时,他正焦躁的走来走去。“青先生,你说怎么办?刘谋几次去看,启隐是有好转,但要参加后天的比武大会,肯定是不行的。可我都已经呈递上名字去了,难道拖着半死不活的启隐去?”
冉大人这话虽然是在询问,但他是真的有这打算要把隐拖出去送死!
哪怕隐杀死了一头厉害的海兽,为渔村立了功!
在威胁到他的利益时,他是自私到完全忽略隐的功劳,只想着如何保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