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托站在操场边上看了几分钟就觉得失去了兴趣,于是他转过身,摆了一下手,一行人在弗朗西斯科的带领下继续朝着操场东边的一座二层小楼走去。
这栋小楼看起来也不知道闲置了多久,以往应该还作为仓库使用过,空气中四处弥漫着刺鼻的霉腐气味,漆灰的墙壁显然也很长时间没有经过整修了。在斑驳破损的墙皮下,裸露着一块块青灰色的方砖。
不过就在这样破损的墙壁上,还被打了一个个的洞眼,牢牢的穿过这些洞眼的粗大钢筋条,在这栋小楼中构建起了一间间的牢室。
此刻这些牢室里面,同样关着十来个只穿着一条内裤的男人,和外面的那些人比起来,这里面的人才算是兄弟会和堕落天使真正的领导层。
不过现在这些人早已经失去了往日了神采,此刻正一个个的被锁在铁栅栏后面,就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猪羊一般,丝毫没有一点点的威胁。
“维克托你看,这两个人就是兄弟会和堕落天使的领导人阿雷亚萨和加里塔,”带着维克托在这件昏暗的牢室里面转了一圈,弗朗西斯科在牢室最内部的地方停了下来,他转过身,指着被吊在墙壁上的两个“血人”对维克托说道。
“哦?”维克托走过去,站到了两个血人身边的时候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深吸一口,让鼻尖充斥的浓重的血腥味略微的散去一点,然后才抬头看着阿雷亚萨和加里塔这两位“熟人”被悬挂在墙壁上,就像是挂在肉摊上的死猪肉。
如果阿雷亚萨能够预见到自己现在的状况,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做出挑衅维克托的决定。总而言之,他往日坐下的决定,此刻已经让他成为了挂在墙上的两个“血人”之一。
人在折磨和虐待同类这方面永远都不会缺乏创意,此时的阿雷亚萨虽然还没有死,但也离死不远了,他的右手被齐腕砍断,两只眼睛也肿成了包子,连一丝缝隙都看不到,鼻尖整个被人割掉了,露出两个骇人的黑洞,发紫的嘴唇上布满了伤口,看上去血肉模糊的……用一句话来形容,这位老兄已经没人样了。
旁边一个负责动手拷问的内务部的秘密警察注意到了维克托一行人的到来,弗朗西斯科朝他挥了挥手,他连忙收起手中的“皮鞭”退到了一边。
维克托注意到了这个拷问官手中拎着的血淋淋的“皮鞭”,哪怕他自认为自己已经见识过无数残酷的拷问了,此刻见到这根皮鞭也不自觉的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那根皮鞭就是由一根根的细铁丝纠缠在一团组成的,如果是这样的话,维克托还不会有这种感觉,但是除了本身的材质以外,在那不到两米长的鞭身上,还张牙舞爪的布满了一根根倒刺。
可以想象这样的皮鞭抽到人的身上,那些倒刺扎进人身上,随着行刑者的抽离,大片大片的皮肉随之分离,血肉模糊的……这样一鞭鞭的抽下去,就算是个铁人,也能给你抽成一个废人。
虽然已经被折磨的没了人样,可是阿雷亚萨还是清醒的,大概是模模糊糊的看到了维克托站在自己的身边,他嗓子眼里面嘶哑的吼了一声,吃力的抬起了左手,折断变形的手指努力的探到维克托的胸口处,揪住了他的一角衣领,而后回光返照般的猛然向前欠起身,“呸”的朝他身上啐了一口血。
维克托也没有躲,这口唾沫恰好啐在了他的胸口上,低头瞅瞅胸口处衣服上那一滩和着血的唾沫,不无自嘲的笑了笑。
转过头,维克托退后了一步,看着阿雷亚萨用最后的体力,努力的抬起头,左手在空中徒劳的挥舞了两下,想要紧紧的抓住维克托,他看向了弗朗西斯科,直接问道:“袭击车队的人员究竟是谁?他们已经招了吗?”
面对维克托的问题,弗朗西斯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朝一边站立的刑讯人员招了招手,刚才手里拿着鞭子的那位秘密警察见状立刻丢下手中的东西,小跑两步站到了弗朗西斯科的面前,两个脚跟一磕,举起右手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嘴里大声的喊道:“部长……”
“你听见了,维克托先生想要了解一下刑讯的结果,你来介绍一下吧。”
“是的,”这个警察放下右手,稍微的朝维克托的方向侧了一下身子,“维克托先生,通过审讯,我们已经了解到了袭击车队的人的详细情况……”
说着话,他打开了手上的一份审讯记录,“……袭击者是一伙由阿雷亚萨,也就是眼前的这位犯人从国外聘请的一批佣兵,他们由兄弟会的帮派分子提供了准确的路线等情况,分别在四月十五日和十八日,对德奥罗贸易公司的运输车队进……”
“好了,我知道了,”维克托出声打断了这位刑讯官的报告,他再次抬起头看了一眼被挂在墙壁上,垂着脑袋的阿雷亚萨,对那位刑讯官说道:“把报告交给安蒂诺上校吧,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第四装甲团的弟兄们处理吧……阿托。”
维克托招呼一直和自己形影不离的司机,朝对方打了一个响指。阿托接过了审讯官手里的那份报告,顺手将一叠钞票塞到了对方的手里。
交出报告,手里捏着一叠美元,在手心里掂了一下,这些美元都是50一张的美钞,粗略的算一下,估计得有两万美元左右。这名内务部的秘密警察很显然有些不知所措,倒不是他没有收过钱,只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特别还有自己的顶头上司,他一时间感觉到有些难办。直到弗朗西斯科朝他轻轻的点了点头,他才将那叠美元收进了自己的怀中,同时嘴里客气的说道:“谢谢先生,能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
维克托没有再理会身后发生的事情,他再次向前走了几步,脚下踩着一摊从阿雷亚萨和加里塔身上留下的鲜血而形成的血洼,他再次头也不抬的向后伸出手,比划了一个手势,阿托从身后上前两步,抽出一支手枪递到了他的手里。
杀人这种事情对于维克托来说没有任何的难度,手枪接到手里之后,他将枪口对准了阿雷亚萨的脑门,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嘭”的一声闷响,盘踞在首都圣罗莎地区近20多年,令整个圣萨尔瓦多警方无可奈何的毒枭阿雷亚萨彻底的成为了历史。
事实证明,最好的缉毒高手永远都是毒枭。
“嘭”,紧接着又是一声枪响,加里塔紧跟着阿雷亚萨的脚步,下了地狱。
维克托呼出一口气,随手将手枪丢给了阿托,随后转身离开了这间阴暗的牢室……
接过枪的阿托很小心的用一块手绢把手枪的上上下下全都擦拭了一遍,确认不会留下什么指纹之后,才随手丢给了身边的一个背着步枪的士兵。
和以往一样,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不会和维克托扯上任何的关系,阿雷亚萨和加里塔的死亡,官方的原因只会是因为持械抵抗警方的抓捕,从而不得不被警方击毙。
如果有必要的话,会有成百上千个证人站出来证明这一点。
随着维克托一行人的离开,那名留下的审讯官很快一挥手,指挥着自己的几名手下将吊在墙壁上的阿雷亚萨和加里塔解下来,然后抬走。
今后的一段时间里面,类似这样的工作他们可能还要做很多次,又或许,有一天他们也会被别人用同样的方式来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