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你还记得那个鬼屋吗?”
我拄着拐杖,一脸阴郁的看了看自己打着厚重石膏的左脚,沉声道。
“鲁克?”
乔治放下报纸从公园的长椅上抬起了头,眸子里有些惊讶:“oh,你这是怎么了,朋友?”
“还用问,当然是腿断了!”
我用左拐杖轻轻碰了碰腿上的石膏然后白了乔治一眼,继续道:
“这不是重点,乔治!重点是那个鬼屋!”
“鬼屋?”
乔治疑惑的道,“什么鬼屋?难道是...”
说着,乔治的眸子变得深沉起来,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
...
...
时间回到八年前。
那时候的我们,才十七岁,念着高中,正值青春年少,富有冒险精神。
我和乔治是同班同学,我们,吃过同一碗饭,穿过同一条裤子,追过同一个女孩。
我俩之间的关系,可以用两个字来形容:靠谱。
...
我祖父家的后山里有一间古老的屋子。
屋子是上个世纪留下来的,外观看起来陈旧无比,面积倒是挺大,我推测起码有上百个平方。
不过祖父向来都是严厉的叮嘱我,那里面充满了危险,绝对不可以去那屋子里。
我曾好奇的问过祖父,那间古老的屋子里面,到底有什么危险。
可每当问此之时,祖父每次都是板着脸闭口不谈,似乎这成为了祖父的禁忌之事。
十七岁的年纪,总是充满了叛逆。
越是让我不要去,那我就偏要去。
我曾多次一个人骑着单车到那屋子外去张望,透过门窗的缝隙偷看里面的情况。
我发现,里面的地板或是桌上,皆是布满了厚厚的灰尘,俨然一副尘封已久的模样。
而屋外是密密麻麻的树林,特别是到了晚上,惨白的月光透过林子里的缝隙照射进来,看起来阴森无比。
而且,这里距离外边的公路,也起码有着约莫十公里的距离。
可谓是鲜有人迹。再配上这阴森的环境,说是鬼屋也不为过。
虽然我很对这间屋子有着强烈的好奇心,但是这的确也是过于阴森,一个人的话,心里还是挺胆颤的。
....
我把屋子的事情告诉了我的好朋友乔治。
作为和我穿同一条裤子的乔治,当然表现得兴致勃勃。
“鲁克,放心,我一定会陪你去一探究竟!”
我们想象着我们会遇见的各种情况,准备好了各种工具行头,最后大致拟定好了这一次的探险计划。
记得那一天,天空有些阴沉,少许的乌云一直在空中挥之不去。
我和乔治按着约好的时间地点,骑着自己心爱的单车进行汇合。
骑着单车,我远远的就看见了路旁的香樟树下乔治正背着一个双肩包扶着自行车已经比我先到了一步。
“你可真早,乔治。”
我快速蹬到乔治跟前停了下来,“吃早餐了吗?我带了三明治和牛奶。”
“来这么早,你说我吃没?”
乔治翻了翻白眼,然后伸出手,“三明治和牛奶呢?交出来!”
我笑了笑,把单车停好,然后从自己的背包里取出了还有着余热的三明治和牛奶递给了乔治。
“边走边吃。”
乔治一手拿着食物,另一只手推着单车,“对于那个鬼屋,我可是已经迫不及待了...”
乔治如狼似虎般的吃完了我给他的早餐,我们开始骑上了单车,朝着这次的目的地进发。
十公里左右的路程,我们骑车也没用多少时间,便是到达了那鬼屋。
我们将单车停在了一棵大树旁,然后背上了双肩包,开始了步行。
在我们的视线范围内,那鬼屋的模样已经清晰可见。
“那就是你说的鬼屋吗?”
乔治站在原地,眸子里冒着一股探险的劲儿,“看起来阴气腾腾的,还真的挺有意思!”
我白了乔治一眼,“有胆量进去再说,待会可不要尿裤子!”
说完,我们继续朝前进发,迈着紧张而轻快的步伐,来到了屋外跟前。
我们对视了一眼,然后便是走到了大门前。
说是大门,其实也不过是一扇已经近乎发霉的木门罢了。
门是上了锁的,但年久失修,这锁在我和乔治两个身强力壮的青年面前就像是泡沫一样的存在。
“等等,乔治,我们这样强行闯入真的好吗?”
我看着眼前那随意一脚就可以踹破的烂锁有些犹豫不决,“这可是强闯民宅...”
“我靠...”
乔治一阵无语,“来都来了,行头也备足了,鲁克你是在搞笑吗?”
“呃...”
我一阵挠头,有些尴尬的道:“或许我们可以翻窗进去,还是尽量不要去破坏这屋里的东西。”
不知为什么,我心里忽的就想起了我祖父那张严肃的脸庞,我有些害怕让我祖父知晓了我和乔治这次探险。
“你可真是个佛系探险青年。”
乔治无奈的一笑,“那我们看看能不能翻窗吧。”
于是,我和乔治围着屋子转了一圈,发现窗户也是有玻璃的,并且玻璃窗也打不开,我们也没有盗贼的那些高超开锁技术,只有靠着蛮力去强搞。
不过,与其打碎玻璃窗,还不如一脚踹开那大门的锁。
“只有踹开这锁了,鲁克。”
乔治摊摊手,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
“我知道。既然这样,那就让我自己来吧。”
抛开其他的念头,我深吸了口气,然后猛然探腿。
“砰。”
我的力气用得很足,那年久失修早已经生锈的锁,直接被我踹掉。
“吱。”
近乎发霉的木门开了。
我和乔治近乎是同一时间迈出了步伐,一起走进了这鬼屋里。
刚踏入门槛,就是一股扑面而来的浓重灰尘。
我俩被呛了个措手不及。
用手捂着嘴,我和乔治有些轻微的咳嗽。
我连忙从兜里掏出湿巾,先取出一张给自己捂上,然后又取出一张递给了乔治。
这真的不是我们两个大老爷们做作,娇生惯养,而是这里面的灰尘就像堆积了几百年一样,真的太厚了。
这木门一开,人一进来,一有点动静便是灰尘漫天飞,这实在是有些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