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庄主不记得了?”亦春接着道,红着脸,“庄主还曾亲眼所见易秋白与自己的宠男在,在床上……难道庄主当真不记得了?!”
“……”伊晓汐顿时嘴里一阵腥甜,“噗!”一口献血喷出。
“庄主,你没事吧?!”
“无碍。”伊晓汐眼前一片漆黑,却仍尽力睁大双眼,要看清面前的事物。
蒙蔽了心智,是因为自己的自以为是,还是易秋白太会伪装。
就在方才,就在伊晓汐掰断瓷瓶的那一刻,伊晓汐仍在相信易秋白是有难言之隐,只要一句“对不起”只要一句关切,就可以既往不咎。
可是,事实,竟然如此残酷。
伊晓汐咧着红唇,低落的鲜血在胸前摊开红色的涟漪,“呵呵……”自嘲的笑着。
“愚蠢,愚蠢……”
伊晓汐哀嚎,“噗!”有一口黑浓的血液喷出。
任由身边的亦春搀扶,踉跄着往前走着。眼里,心理,带着伤痛,不知何处而来的伤痛,滚滚而来,好似心底的一根刺,放着心痛,拔掉就会血流不止。
很痛,焦灼难耐。
很伤,痛彻心扉。
伊晓汐睁着迷离的眼,忽地脚下不稳,伊晓汐凄凉的笑着,“亦春,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庄主,我们休息下,快来人扶住庄主,我去寻找地方。”
望着亦春焦急而去的背影,晃了晃浑浊的头。
终于,眼前一黑,身子瘫软,昏死过去。Www..Com
无波的天空中飘着一朵浮动的云,慢慢的由着身后拥堵的清风吹动着前行。空中飞过几只嬉笑的鸟儿,一路欢唱的飞过。
易秋白摇着扇子,笑看着面前愁容满聚,纤手捏着黑色棋子的残血,不由得眯起了眼,“两情朝露,递质前缘,怎奈,情浓,却是隔山之远。”两情在朝朝暮暮之时,追朔到前世渊源,却发现,在情浓之时,已经是有隔阂。
“……”残血执起的手僵在半空,未抬目,却是叹气先闻,“晨曦朝露,今世之缘,不过,云烟。”终日沉溺在一起,却终究抵不过今世偶遇的一人,往日的恩情也都换做了过眼云烟。
易秋白忽的起身,望着幽怨的山,好似看到了隔着重重远怠之外,跳过层层叠翠,依旧能看得清此刻正艰难行走的伊晓汐。
转身之余,易秋白顿住,望着面前花一样美的残血,有些晃神。
自那一年残血辅助自己夺得万鸣山庄,时至今日,已经有十余年了。易秋白待残血如何?无声的在心底问着。
又到如今的里应外合,一出好戏唱的异常精彩,最后却发现,易秋白想要的不单单是眼前的利,而还有那双会说话的眼,伊晓汐!
残血缓缓起身,一身雪白的长衫飘荡在亭子的一边,手里握着易秋白那一日拾回来的断裂的瓷瓶,手指骨发白间也不忍松开,突地,残血笑了,“呵呵呵,事实不过尔尔,你我都敌不过心中一个情字!”
残血笑了,笑的惨淡,笑的孤寂。
他自被收养在万鸣山庄那日开始,便心生爱慕着那个事事隐忍的易秋白,只是,这份情,已经走过了十余载,得到了又是什么?不过是转身之后,易秋白脸上的那抹神伤罢了,心理面留住的永远不是自己。
“男宠!”残血喃喃的念着,“呵呵呵……”最后,凄惨的笑声回荡在易秋白的耳边。
易秋白望着地上一分为二的瓷瓶,身子一晃,心理猛的一痛。
眼里浮现的尽是伊晓汐凄惨的笑,还有那张惨白的脸上挂满的泪痕。“永不相见!”易秋白终是理解,手里的扇子“啪嗒”一声掉落,滚到瓷瓶的身边,两厢撞击。
“你可知誓言可要兑现,不然,我会杀了你!”
易秋白记忆中的伊晓汐自是那敢爱敢恨之女子,奈何利用情字一记,的确在自己前程铺就的路上奠定了基础,却,深陷其中!
“表哥,表哥,我的演技如何?是否要兑现你当初答应我的?”单情远远的跑来,手里捧着那日父亲留给自己的信物,一块伤好的羊脂玉佩,上面晶莹剔透的翠绿闪着光,尾部一条红艳的细琐红绳飘荡着。
“痴心妄想!”易秋白甩手而立。
单情惊得身子一顿,手里的玉佩差点掉落,怜惜的捧在胸前,一双凤眼噙着水雾,看着面前冷若冰霜的男子。
“表哥,你……”单情话到嘴边,不知如何质问。既是应允了易秋白要演出好戏,却不想得到了是易秋白更为冰冷的眼神。
而,那个女子,就如左飞所言,当真就在易秋白的心理烙下了不浅的印记。
“哼,要记住,你永远不要痴心妄想在我这里得到任何东西!”易秋白突然逼近单情,手指捏着单情的脖颈,一双眼赤红。
“表……哥,咳咳……”单情毫无挣扎的力气,一张小脸憋闷的通红。
“哼!”易秋白忽地松手。
单情整个身子摔倒在地上,“哄”的一声,地上突起的石块撞击在小腿,一阵痉挛。单情泪水连连,身子不住的颤抖。
“表小姐,庄主他……”左飞缓缓而来,低头望着地上凄惨的单情,半张脸上挂着无以言状的表情,似是疼惜,似是怜悯。
“咳咳,表哥怎么会变成这幅摸样?”单情抽泣着,思量着年少时认识的那个翩翩少儿郎,如今却是一个随时拿取别人性命的冷血陌生男子。
“表小姐,回房去吧!”左飞冷冷的道。
“我,我会回去的。”单情缓缓起身,低着头,抽搭的身子一路而去。
左飞舒缓着气,望着远山,“庄主,你也骗了我。”左飞喃喃的道。
“左使,庄主有庄主的意图,此时也不是你在背后藏私心的时候。”一道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左飞忽地笑了,慌忙回首。
“右展,你的伤?!”左飞望着右展的肩膀,还有那张挂在右脸上的银色面具。
“嗯,已经无大碍,庄主叫我过来……”
“庄主?”左飞诧异。
“庄主瞒过了天下人,却终不过是一个目的,强大于我们万鸣山庄。而,那些略施小计便可以除掉的人只是用了一个小小的谎言,又有何不可。庄主深知你这个性子,知晓了实情会误事,不说是对你好。”右展道。
“我……”左飞垂着头,自是回来时才知晓近几月的事情不过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谎言,而自己和整个庄内的人都蒙在鼓里,唯一知晓的便只有那个从未见过面的残血。
“我们还有事情要做,何必在为这些儿女私情犯难?”右展又道。
“哎……”左飞叹着气。
“走吧,庄主有事吩咐”
“嗯!”左飞望着远山,重重点头,而心底的亏欠却迟迟难以退却。
&^^%#钓夫七十二艺018_018决裂(二)更新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