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晓汐一路蹦蹦哒哒的跟着梦迟而去。
思量前后,觉得有些不对,失踪一年?还是一月?这时间上对不上啊……“她姓什么叫什么?还有不是才半年没见,怎么还失踪了一年,而你却寻找了一个月?”伊晓汐一连串的问题出口。
“呵呵……”梦迟抓着后脑尴尬的笑了笑道,“云烟,自是失踪了一年,期间寻着又出走,我当事以前一样出去玩闹够了便回来,却不想这次半年不见人影,这一年来我们唯一一次碰面便是上次她主动来寻我,所以我,额……而这一次,足足半年,我只好出来寻她,并且,师傅那里已经开始担心……”
依晓汐伸出手就要敲过去,“该死,离家出走这么久你才出来寻她,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岂不是只有后悔的份?”伊晓汐翻了个白眼,男人都一个德行,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是啦,是啦。只是,依照她的武功造诣,世间恐怕没有几人能是她的对手,即便是我也只能与她持平,师父唯一一个女儿,所以毕生所学全都传授给了她,一向刁蛮惯了,所以……”
“所以……你们男人总是千种万种理由和借口,就不知道女人的心是很容易受到伤害的吗?还算你有良心,知道出来寻她,我看啊,人家是吃了秤砣,你即便是寻见了,她也不会和你回去”伊晓汐添油加醋。
“啊?”梦迟一副吃惊的样子,随即嘴里嘟囔道,“师父会杀了我的。”
依晓汐摇了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世间的男子多是薄情,不曾想这个愣头小子也是如此,不懂得珍惜早晚会有报应的。竟然还出口担忧的是师父会杀了他,却不是云烟真的就这样一去不复返?
伊晓汐狐疑的盯着梦迟许久,终于下了定论,原来这小子心理压根就没人家云烟。难不成只是怕师父?
伊晓汐一路想,一路走。
不消片刻便到了木屋前。
远处,幽静的屋内,一个来来回回晃动的人影在屋内忙碌着什么,依晓汐早已看到了女子的眼神,却不想女子依旧手里的活计,好似未曾见到她们到来一般。
梦迟挠着后脑勺,立在门前,不知如何,不免回头张望了一眼身后的依晓汐,随即伸出去敲门的手,却久久不见落下。
依晓汐催促上前,却听女子开口,“依庄主,此处小阁,自是我云烟安歇之所,只是,却从未欢迎依庄主来此,不送……”
依晓汐脸上红绿难辨,握紧的拳头紧了松,松了紧,最后甩了甩衣袖,却笑了,“呵呵,见外了不是,腿在我身上,我愿意去哪就去哪,还需要与你汇报不成?”
云烟不语,半晌才道,“伊庄主偷男人偷得欢,却不想这半路还要劫持一个带回庄子不成?”
伊晓汐眼神一冷,不想小小丫头,牙尖嘴利。
姜还是老的辣,伊晓汐才不吃这一套,“自家男人看不住,却躲在暗处自作清高,倒要问问是不是你家男人追上门来求情?!”伊晓汐上前一步对着窗内忙碌的人影吼道。
梦迟却是一个头两个大,连着对着依晓汐眨眼。
依晓汐瞥眼不见,眼里已经开始冒火,只消云烟再一句带刺的话,依晓汐便会举刀横批而去了。
云烟却是优雅转身,放下了手中的包裹,平淡无奇的脸上不曾多加一丝波澜,“依庄主,不曾想一个妇人的脸皮竟然如此之后,到处勾搭男子不说,这边又来我小阁闹事,只是,小女要出远门,只好下次再来会一会庄主的雅兴了!”
说罢,云烟似云而起,踏风而行,眨眼间已经到了远处小溪旁。
依晓汐先是一愣,后是笑了,“好轻功”伊晓汐兴致更浓烈了,自从习武便不曾遇到过女子能与自己敌对,并且是看不出武功造诣深浅的女子,如今,眼前就有一个,自是要好好利用这个机会来比试一番了。
梦迟却是先行一步,步子身法随然与女子无异,却是多了几分潇洒,从容。
依晓汐暗赞,“你们师父果然是高人”便抬步,紧追其后。
此刻,半山腰上,飘着三个人影。
依晓汐却是脚下生风,越发的身形步伐快了些。梦迟则是一路焦急,却未见有丝毫慌乱,只消伸出手臂便能抓住云烟,然,却又被云烟突然飞来的隐身击退了半步。云烟一身白纱,飘荡在半空,似仙子,似浮尘。
依晓汐随手掏出手里的短刀,“云烟姑娘,我此次一来先向你表明来意,是为解释我与梦迟互不相干,而来,我只是路过,若是扰了你的安歇,我说完话,即刻便走。三,梦迟对你实则无心,更不可能有意,你如此闹下去,只会把他越推越远……”
依晓汐双脚轻点,一个转身,人便落在了小溪边的树干旁边,看着一前一后飞驰的两人,头也未回的进了林子。
半空中,云烟却是心头一根尖刺越刺越深,回首的间隙,梦迟已经飞身而来,拽着云烟的手臂不撒手,皱着眉,“云烟,跟我回去吧。”
云烟却是停下了步子,呆呆的望着面前愣头的梦迟,“你当真对我无情更无意?”
梦迟先是一愣,转瞬愁眉深邃,轻轻点头“我与你自小便在一起,情如兄妹,可是,也只有兄妹之情。”
“为何还要娶我?”
“师父,师父……师命难为”
“我爹爹可有逼你,当日我爹爹提亲为何不反对?”云烟焦急道。
“不曾逼我,我,我只是不想令师父失望,更不想他老人家伤心。”
“那是为何?为何委曲求全,为何要如此?为何?你心中没有我,难道真的是哪个女人?那个**?不要忘了她是苍衣的女人,却与易秋白有瓜葛,你竟然喜欢这等货色。”
“云烟!”梦迟唤道,不忍心去看此刻云烟的脸,仍旧深埋着头,道,“师父的养育之恩,无以为报,师父待我如亲生,又将唯一女儿嫁于我,我怎么能……”
“啪!”
云烟甩手一记耳光,顿时梦迟的脸上红如火烧,掌印在脸上清晰可见。
“我以后不想见到你,还有,我会回去与我爹爹说取消婚约”
梦迟望着云烟的脸,久久,没能缓过神来,最后见到云烟已经走出去很远,却仍愣在原地。
远处,飞鸟排成列,老鹰在天边盘旋,地面惊兔乱窜,惟独当日下,立着一个人,在焦灼的日光下愣神。
半晌,梦迟这才回神,望着早已经空无一人的远处,云烟不知去向,梦迟脑海里才知晓,云烟解除了婚约,而自己没有预想中的失落,却是沉重的包袱就这样轻松的落了地,双肩也为此而挺直了许多。
久久徘徊,梦迟一抬眼,这才看清,不知觉间已经到了云烟居住的那件小屋。
漆黑的屋内摇曳的火烛早已熄灭,屋内除却简单的陈设便是空无一物,干净的床榻上只铺就了一张蛋白的丝绢,下边便是冷硬的木板。
梦迟脑海里一个个画面跳出,云烟的一颦一笑就在眼前,却发现,这般久远,而当这一切都成为过去,成为自己不可丢弃的一部分的时候,便似一只巨大的包裹抗在了肩头,沉重不已。
梦迟捂着火辣辣疼痛的腮,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不想连日来的疲惫瞬间消失,倒在身后坚硬的床榻之上,眼皮沉重。
门口却传来了脚步声,“你的胎记很是特别吗?!”
来人是去而复返的依晓汐。
梦迟猛然坐起,定定的望着依靠在门边的伊晓汐,脸上的肉在跳动,许久才道,“怎么是你?”
伊晓汐挑着眉,耸了耸肩,变着戏法似的从身后端出了一坛子陈酿,未开启封泥的酒坛已经开始冒着淡淡的酒香。
“来,今日我们不醉不归,只是被拒绝了婚姻,又不是生离死别,有生之年还是可以追回来的。”伊晓汐安慰道。
“……”梦迟摇了摇头,“我对她,无情,却只是慢慢的愧欠。”
“欠?呵呵,情的世界里,没有谁欠谁,只有付出和付出,她付出了,而你没有,就是这样。”伊晓汐啪的排开了风干的封泥,率先仰头灌了一口。
酒坛摇晃着,溅起酒滴递减在梦迟的脸颊,梦迟先是一愣,随即伸手接过,仰脖灌入,一口,两口,三口……
伊晓汐伸手抢过,“无能。”低骂了句。
“多年挤压的重担,今日终于一泻而出,多谢”梦迟道,却伸过酒坛送到伊晓汐的眼前。
伊晓汐一愣,转瞬笑开了,指着梦迟道,“你小子,和着是你早有预谋,叫我来就是为了能迟早解决,脱离开云烟的苦海?”
“不是,不是……”梦迟连连摇头,“我是前来求她回去,只是不曾想过自己对她到底是何种感觉,你只是提点了我一番,呵呵……”
伊晓汐瞪圆了眼,不想这随口一说,竟然说着了,“你对她没有请,没有意,为何还要成亲?”
“未曾成亲,只是听了师父的话,择日行礼,却不想中途便出了事,我,我一直混沌的活着,为了师父,为了师父的养育之恩,为了师父的教养,为了师父的期待……”
“却从没有为自己活过”伊晓汐道。
“呵呵……”
&^^%#钓夫七十二艺016_更新完毕!